第15章

“說吧，找了誰替你寫這份作業(yè)？”

云舒頭倏地抬起，看向章斯年的目光七分驚嚇，三分不可置信。如果她是一只貓的話，此刻八成已經(jīng)嚇到跳起來，渾身的毛炸開。

章斯年看她一副驚呆的模樣，輕笑一聲，神色頗為平靜：“想知道我怎么發(fā)現(xiàn)的，對么？”

“不過你得先告訴我誰替你做的作業(yè)?！?/p>

云舒嘴唇動了動，心中焦慮，但章斯年此刻臉沉下來，威壓大到讓她說不出話來。

章斯年身子放松，略靠在真皮座椅上，雙腿交疊，似笑非笑：“畢竟現(xiàn)在我也不是學校的教授了，不可能像你真的授課老師一樣掛你科，當然，更沒辦法找?guī)湍忝Φ耐瑢W的麻煩。”

“所以，不用那么緊張?！?/p>

云舒縮了縮脖子，心驚膽戰(zhàn)，內(nèi)心的小人流出兩條寬面條的熱淚，內(nèi)心道——即使您不在學校，依舊比其他老師還可怕些啊啊?。?/p>

最終期期艾艾開口：“不是同學……是一個朋友，之前學的是專業(yè)是這方面的?！?/p>

她垂眸，不敢直視章斯年的眼睛：“您昨晚不在，我做到一半，不會做，就問了一下他，他嫌給我找錯誤麻煩，就直接替我做了?！?/p>

“這也不太像專業(yè)人士寫出來的?！闭滤鼓昊瘟嘶问种袔醉摷垼^續(xù)問道。

“最開始給我的那份寫的挺專業(yè)的?！痹剖骖D了頓聲音越來越低，“太專業(yè)了，不像我的水準。我……我怕您看出來，就自己又改了改?！?/p>

章斯年輕笑一聲：“還挺機智?！?/p>

“知道我怎么看出來的么？”章斯年手翻到其中一頁，修長的手指點了點其中一張圖片，“這張圖明顯是Stata的界面，但我教你用的是e-Views。都是統(tǒng)計分析軟件，但界面和操作還是能看出不同來?！?/p>

“其他都隱瞞的挺好的。”

章斯年一向面無表情，情緒波動小，此刻臉上帶笑，明明是一副溫柔和煦的模樣，但卻讓她感覺不到絲毫的暖意。

“我錯了?！痹剖孀灾蛔R破，也不再多狡辯，認錯認得干脆，爭取坦白從寬。

章斯年嗯了一聲，點點頭——認錯態(tài)度還挺好。

“光認錯就可以了么？”

“作業(yè)……我會自己再做過一份給您。”云舒抬頭看了眼章斯年臉色，依舊神色淡淡，看不出喜怒。

“作業(yè)自然是要重新寫過?！闭滤鼓昕戳艘谎郾”讖埣垼痔а劭聪蛩?，“現(xiàn)在我也不可能給你扣平時分了，更不可能掛你科。所以，再交一份檢討給我，算是小懲大誡?！?/p>

“檢……檢討?！痹剖娴纱罅搜劬?，有些吃驚的看向章斯年。她小時候雞飛狗跳，這摸一把那鬧一下，檢討沒少寫過?？赡且彩切r候了，這幾年連握筆寫字，都沒寫過幾次。

“嗯?！闭滤鼓挈c點頭，補充道，“手寫?！?/p>

看她有些呆愣的模樣，章斯年一個眼風掃過去，聲音沒有什么起伏：“有問題？”

“沒……沒問題?！?/p>

“檢討之后再寫，周五晚上給我就好。今晚就在書房重新做一遍資料分析，我就在這，不會可以問我?！?/p>

“可以么？”章斯年問道。

“可……可以。”云舒連忙將桌上的東西收拾好，像受驚的兔子似的跑回旁邊的書桌，其實要是遵從她的內(nèi)心，此刻巴不得離得越遠越好。

章斯年倒是不受影響，神色如常。今晚沒有公司的事務要處理，從一旁的書架上抽出一本書，坐到桌前，云舒偷偷瞄了一眼，英文的封皮，厚厚的大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