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聊了會兒天。云舒思維跳脫，一會兒一個話題，章斯年端著咖啡，坐在對面，耐心的聽。

云舒說到一半時抬頭看他，光下眼仁中只映著她的影子，專注又深情。

她說話的聲音都卡了一下。紅著臉，摸了摸鼻尖，才將話題繼續(xù)下去。

不覺聊到云嵐問她什么時候放假回家的問題。

章斯年輕咳一聲：“我爸媽放圣誕假，下周回來?！?/p>

“兩家得一同吃個飯，商量一下結(jié)婚的事。”

云舒挖蛋糕的動作一滯，蛋糕上的奶油掉到盤子里——上次章媽媽提兩人離婚的事總讓她有種章斯年父母對她并不滿意的感覺。

“別緊張，我都和她們說好了。”

“那時我媽并不知道我們兩之間有感情，才會提離婚的事情?！?/p>

云舒點(diǎn)點(diǎn)頭，但眼中依舊帶著一點(diǎn)兒擔(dān)心——要是不喜歡她，可該怎么辦呢？

“別多想。”章斯年伸手去揉她的頭，“他們一向尊重我的決定。而且我爺爺奶奶之前很喜歡你?！?/p>

看她興致瞬間就低落下來，章斯年都有些后悔今晚提這事，溫聲細(xì)語的安慰了她一陣。

扭頭看外面排隊(duì)買氣球的人少些，摸摸她的頭，起身。

“哎？”

章斯年拍拍她頭：“去給你買氣球。你都不知道往那兒看了多少次了。”

“我和你一塊去。”

“外面冷，在里面待著。給你買那個圣誕老人的，可以么？”

云舒點(diǎn)點(diǎn)頭，看著章斯年穿過廣場，大衣將身形勾勒的修長無比。排在幾個小孩子身后，給她買一個氣球。

而后轉(zhuǎn)過身來。笑著扶起撞在他身上的小男孩，氣球在他手里飄飄蕩蕩，穿過廣場的人潮，向她走來。

快走到咖啡館時，目光落在玻璃后的她身上，溫柔一笑。

砰的一聲，夜空中亮起一朵煙花。廣場眾人歡呼出來。章斯年順著聲音，扭頭看過去。

剛轉(zhuǎn)過身子，就被云舒抱了個滿懷。

云舒墊著腳尖，扯著章斯年的領(lǐng)帶，將他頭拉低下來，熱烈的吻他。

背后絢麗的煙花綻開一片，亮點(diǎn)墨色的天空。

……

章斯年覺得自己大概是瘋了。

樹影幢幢，車內(nèi)暖氣開到最大。云舒的毛衣卷了上去，他將人抱在懷里，手護(hù)著她的頭，生怕向上頂撞的動作太大，讓她頭撞到車頂。

他幾乎控制不住自己有些兇狠的動作。

云舒期期艾艾的呻.吟，聲音細(xì)細(xì)軟軟的像剛降生的貓兒。臉一片潮紅，眼角帶著淚花，但手依舊緊緊著他的脖子，唇輕輕的在他臉上落下一連串的吻。

車頂燈灑下一片暖黃的光，溫柔的覆在她的睫毛上。

他一向引以為豪的自制力，在她面前，潰不成軍。

……

兩人快到凌晨才到的家。

回家后又繼續(xù)折騰到后半夜，動靜大的驚醒了棉花糖。

云舒摟著章斯年脖子時，隱約聽到門外的汪嗚聲，身體緊繃成一片。惹得章斯年愈發(fā)難以自控。

……

章斯年拿著熱毛巾，為臉上都是淚痕的小姑娘擦臉。

光下她睡得很沉，臉壓在枕頭上，嘴嘟起來一點(diǎn)兒。

章斯年靠坐在床邊，指尖卷著她的發(fā)絲，內(nèi)心柔軟的一塌糊涂。

他知道自己今天有些失控。從云舒燈光耀眼在臺上與他對視，說出那番話時，他腦海里唯一的念頭就是將她從舞臺上拉下來，緊緊的抱她，將她融入自己的骨血里。

后來冷靜了些，壓下了那些欲.念陪著小姑娘開心的過節(jié)。

云舒大概生下來就是克他的，一個吻就能讓他的所有自制力都崩潰。

他年后就正式滿三十歲，在過去的近三十年里，他也曾設(shè)想過自己伴侶的模樣，應(yīng)該要溫柔體貼、沉穩(wěn)睿智，和他旗鼓相當(dāng)。

云舒是完全超出他所有規(guī)劃與預(yù)期的存在。

熱情、跳脫、活潑開朗、麻煩不斷……

章斯年躺下聲去，關(guān)上燈。云舒感受到溫度，鉆進(jìn)他懷里，頭埋在他脖子里，嘴里說著不甚明了的囈語。

他在黑暗中輕吻她。

——如果是她，沒事，所有計劃都可以改。

他算是栽的徹徹底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