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如此慘痛的代價,她大概到老都會記得這些指標和公式了,章斯年的教學(xué)目標也算圓滿達成。
章斯年白天忙的時候多,欺負她的時間大多在晚上下班的時間段,這晴天白日,外面陽光耀眼,隔著一道墻,就是秘書處。雖然隔音很好,但云舒知道那些小姐姐一定坐在一塊,端著微波爐熱好的便當,坐在一塊聊天。
云舒理直氣壯:“我今天什么錯都沒犯?!?/p>
章斯年沙啞的聲音帶著幾分蠱惑:“難得我白天空閑,下午也沒有多少事?!?/p>
氣息噴在耳朵上,云舒耳垂一下就燒了起來。她暗罵一聲自己沒用,明明做都做過那么多次了,卻對對方一點抵抗力都沒有。
云舒心里甚至有些搖擺,但一想還是覺得大白天在辦公室做這事實在太羞恥,推開章斯年,套上面包服外套,口不擇言道:“你就不能回家再做么?!?/p>
話音剛落,她就知道自己說話沒過腦子,給自己挖了個大坑,懊惱的踢了一腳墻角。
章斯年聽她這么一說,笑了。不為難她,用手揉了揉她滾燙的耳垂:“那就留到回家吧?!?/p>
說罷替云舒系上兔毛圍巾,帶上帽子,將她幾乎包成一個球。
天氣已經(jīng)徹底寒了下來,S市臨海,秋冬一向多風。上次云舒為了好看穿毛呢裙短外套,結(jié)果著涼,病了快一周才好透,之后每次出門,都被章斯年拿著長外套、圍巾、帽子裹成一個球。
幫她穿好衣服,章斯年才從衣架上拿起淺灰色的呢料風衣穿上。他并不怕冷,S市最冷的時候也不過穿一件駝絨大衣,長期鍛煉形成的好身材,穿對身形要求最苛刻的歐式版型,依舊撐得起來,肩寬窄腰大長腿,手里牽著一個蓬蓬松松,只露了巴掌大小臉的“白毛球”,一路走下來,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我明天也要穿風衣來?!痹剖娉读顺墩滤鼓晗档木o緊的圍巾,悶聲道。這件風衣還是兩人一塊買的,款型算是情侶款,但兩人都沒一次穿過。
“不行。”章斯年將云舒的手揣進自己口袋里,“上次藥沒吃夠么?”
“從車上下來,就上電梯,然后進辦公室,幾乎都吹不到風來嘛?!?/p>
“這會兒出去吃飯得吹風,那我們上樓去?!闭滤鼓晖O履_步,挑著眉,看她。
一提上樓,云舒瞬間就慫了:“就……就這么穿吧。”
章斯年將她拉鏈扣向上拉了拉:“嗯,乖一點?!?/p>
章斯年晚間聚會結(jié)束,以“家里小姑娘實在粘人的厲害”為由,拒絕了續(xù)攤的邀請,在眾人調(diào)侃的目光中,叫了個代駕回去。
到家門口時,快十點。
寒風呼嘯,幾乎鉆進骨子里。路燈靜默的立在路兩旁,吐露出一片慘白的光。
章斯年帶著些酒意的走進院子,客廳窗外透出溫暖的黃光,隱約可以看見云舒和棉花糖晃動的身影。
一打開門,暖意鋪面而來。
云舒正拿著個大皮球逗棉花糖。
之前章斯年也不覺得花生糖有多聰明,但現(xiàn)在養(yǎng)了棉花糖,才不得不認同,澳洲牧羊犬的智商確實挺高。
云舒穿著毛茸茸的白色家居服,跪坐在沙發(fā)前的毛毯上,笑著將球丟到棉花糖跟前。
棉花糖前腿扒在上面,后腿蹬了幾下,結(jié)果沒站穩(wěn),整個狗都向后倒去,在毛毯上打了個滾。
云舒笑得幾乎都要趴在地上。
棉花糖汪嗚汪嗚叫了幾聲,格外委屈。云舒只好一手擦眼角笑出來的眼淚,一手去揉它的頭:“好了好了,不痛了,給你揉一揉,乖?!?/p>
章斯年合上房門,脫下大衣,笑了笑,整個人都放松下來。
“你回來啦?!痹剖婀庵_就跑了過來,給他了一個毛茸茸的,大大的擁抱。棉花糖幾乎是跟著云舒一塊跑到了他腿邊,也是白色毛茸茸一團,在他腳邊轉(zhuǎn)來轉(zhuǎn)去。
章斯年摟緊云舒,下巴靠在她頭頂上,蹭了蹭。
“是不是喝酒了,胃有不舒服么?”
“喝了點?!闭滤鼓曜⒁獾剿庵哪_,“怎么又沒穿拖鞋。”
“也不冷?!?/p>
章斯年無奈的敲了下她的頭,直接將她抱起來:“怎么總是不長記性?!?/p>
走到沙發(fā)邊,坐下,替她穿上毛絨棉拖鞋。
“我去給你熱杯牛奶吧?!?/p>
章斯年將她圈在懷里,親親她額頭:“等會兒再去,讓我再抱會兒?!?/p>
云舒難得乖巧的讓他抱在懷里,懷里傳來源源不斷的溫度。
他像是抱住了自己的整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