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熟稔

她待要表達(dá)一下自己的感情，卻聽到季夫子的咳嗽聲，只得先收斂了神情，起身問好 ：“夫子?！?/p>

季夫子點頭，對他二人的早到很滿意。果然，他講太祖皇帝的事跡，還是很有用的。季夫子今日講課更加富有激情了。

秦珩聽著，偶爾眼神掃過正低頭看書的三皇兄，記起他先時的話，又忙不迭移開了視線。

察覺到她的目光，秦珣眼睛微瞇，也不說話，只做了噤聲的手勢，便又將注意力轉(zhuǎn)移到了書上。

秦珩好奇，三皇兄不知每日看的什么閑書，很吸引人么？

大約過了一個月，她才知道了三皇兄看的是什么。

她向秦珣示好后，估摸著分寸，不敢太熱切，每日見面時打招呼，問候兩句，再用笨拙而樸實的語言表示一下親近和孺慕。上書房里，只有他兄弟二人一起上學(xué)讀書，接觸多了，確實也比先前熟悉一些?！矁H僅只是熟悉了一些。

三皇兄會對她笑，兩人看著兄友弟恭，但是她很清楚，他們的關(guān)系幷不親近。

麗妃去世后，秦珩受到的關(guān)注明顯變少?！栈屎竽侨赵邙P儀宮表示要關(guān)照他們，的確也關(guān)照了，陶皇后親至景昌宮和章華宮，將兩位皇子身邊的人敲打一番，又喚了兩個皇子上前，親切詢問，可缺什么，短什么，有什么需求盡管向母后提。

再多的，也就沒了。以前經(jīng)常來章華宮的父皇也多日不見身影。

不過秦珩不在意這些，她身世特殊，本就想被人忽視掉。這不正合她意？而且她形單影只，與秦珣更加相類。

這日下學(xué)后，季夫子先行離去。秦珩快速將書具放入書袋，看向慢悠悠收拾東西的秦珣，試探著問：“皇兄每日看什么書？能不能借我一看？”

秦珣手上動作微頓，抬頭，似笑非笑：“你真要看？”

“嗯?！鼻冂顸c頭，繼而露出遲疑的神色來，她躊躇道，“是，有什么不妥嗎？”

老實說，秦珣看什么書，跟她有什么相干，她不過是想從書下手，拉近關(guān)系罷了。

“倒也沒什么不妥?！鼻孬憮u頭，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只不過，不大適合你看。”

他一字一字說地很慢，秦珩的心狠狠一跳，面上雖然顯出迷茫、不解之態(tài)，內(nèi)心思緒卻如同亂麻一般，紛紛一團(tuán)。她心說，莫不是什么禁書？那三皇兄膽子也太大些！

“你要讀圣賢書，不能給我?guī)牧?。這種東西，你怎么能看？”秦珣如是說著，卻將手一揚(yáng)，薄薄的一本冊子，不偏不倚落在秦珩面前的桌上。

秦珩遲疑了一瞬，方低頭去看。封面無字，書籍也無字，多半不是正經(jīng)書。她念頭轉(zhuǎn)的極快，手在距離書一寸左右的地方停留，猶豫著要不要翻開。

她猶疑不定的神情取悅了秦珣，他嗤笑一聲：“你不是好奇很久了么？怎么遞到你跟前，你又不肯看了？”

他先前分明叮囑過多次，可老四還是常常偷看他，以為做的隱蔽些，他就不知道了嗎？

似是受不了他的語言所激，秦珩打開了冊子。她只掃一行，就瞪大了眼睛，抬頭看向三皇兄：“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