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侯爺?shù)膲鄢?,秦珩不好推拒,只估摸著自己的酒量,飲了兩小杯,不敢再飲?/p>
她練了三年,酒量大概比先時有了長進。她同秦珣宮乘馬車回宮時,坐得端端正正,神志清醒。此刻卻有了些許醉意而不自知,追著秦珣要答案。
他們乘的馬車在宮門口與丁府的馬車差點相撞,秦珣下車致歉,四弟待呆愣楞的,也跟著踉踉蹌蹌下車。人家車還沒走,老四就問他怎么知道馬車?yán)锸莻€小姐。還能為什么?!車上有丁家的徽記,今日皇后召了丁小姐進宮,不用想就知道里頭是丁小姐啊。
他有些不耐,擰了眉:“上車!”
秦珩沖他傻傻一笑,猶不忘做個請的手勢:“皇兄,請?!?/p>
輕嗤一聲,秦珣心內(nèi)有幾分無力。還以為四弟的酒量真見長了,怎么還是才兩杯就醉?哦,或許比先時好點,還能撐到回宮,沒在馬車上就睡著。秦珣率先躍上馬車,一回頭,見四弟正欲上車,可惜手腳像是癱軟了一般,費了好大的勁兒也上不去。
她癟了臉,苦兮兮的:“皇兄……”
這聲音低低的,不若平時的沙啞,甜甜的,糯糯的。秦珣心一軟,伸手,提起四弟的肩頭,微一用力,將其拽了上來。
唔,這小子一直練武,為何還這樣輕?將弟弟安放在馬車上,命馭者繼續(xù)前行。四弟喝醉了以后,身子骨發(fā)軟,坐不住一樣,腦袋不自覺地就往他身上倒。
秦珣試圖將弟弟身子擺正,失敗兩次后,干脆放棄了,把老四的腦袋按在自己肩上。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還是自己也喝醉了,他竟然聞到了香味,極淺極淡,非蘭非麝,分明是從四弟身上傳來。他猜測大約是衣裳上的熏香。
秦珣看著弟弟單薄的身軀,沒來由想起自己方才拎著他肩頭將他提上馬車的場景。他心念微動,伸手捏了捏弟弟的肩頭,又比了比自己的。他眉頭微皺,肩也太瘦弱些。
他手緩緩向下,比了比自己背的厚度,又去比四弟的。他剛碰到四弟的衣襟,還未來得及仔細(xì)量,馬車就停了下來。
“殿下,到了?!?/p>
秦珣手的方向微微一變,晃了晃弟弟的肩膀,低聲道:“醒醒,到了!”
然而四弟呼吸平穩(wěn),一動不動。車廂里的光線不大好,可他能清晰地看到四弟臉頰紅潤,睡得正香。他干脆將四弟抱下馬車,送回章華宮。
看見自家殿下被三殿下抱回來,掬月極力保持鎮(zhèn)定,上前要接過秦珩。
秦珣只瞥了她一眼,輕啟薄唇:“我來吧!”他對章華宮很熟悉,不用掬月帶路,就徑直往寢宮而去。小心將弟弟放到雕花大床上,離開時他不忘吩咐掬月:“好生照顧你們殿下。”
掬月胡亂點頭,提到嗓子眼的心終于落下。她方才真怕他會一時興起,脫掉四殿下的靴子。她對自己說,這樣不行,一定要說服殿下與三殿下保持距離。
殿下和三殿下走得太近了。
她有點后悔,也許很早之前,她就應(yīng)該狠心阻止殿下同三殿下交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