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夏夏站在房間里,看見爸爸頭上纏著厚厚的紗布,媽媽的手上也裹了紗布,眼淚在眼眶里直打轉(zhuǎn)。
醫(yī)生離開后,房間里就剩一家三口。
周耀輝很疼夏夏,盡管眼前還模糊著看不太清東西,他還是朝女兒伸出手:“夏夏過來。”
“爸爸......”一張口就是極度哽咽的聲音,周耀輝的妻子薩瑪坐在床邊,抹了把眼淚。
她是個溫柔又美麗的泰國女人,自從跟了周耀輝,就全心全意地?fù)湓诹苏煞蛏砩?,因為周耀輝說中文,她也認(rèn)真地學(xué),學(xué)了不到三年就已經(jīng)能說一口流利的中文。她也知道丈夫做的事情很危險,但因為從沒跟著他真正見識過,所以一直不知道到底有多危險。
直到今天,她打開門看見周寅坤站在外面,他很有禮貌地叫了聲大嫂。然后,她什么都不知道地帶他上樓,進(jìn)了丈夫的書房。
那個男人前一秒還笑著叫大哥,后一秒就掐住了周耀輝的脖子,把他整個人都拎了起來,拖過書桌狠狠地砸在地上。緊接著就是毫不留情地一腳又一腳踹在周耀輝頭上,他甚至來不及開口多問一句來不及抬手還擊,就被周寅坤扯著頭發(fā)猛然砸在了保險柜上。
她尖叫著撲上去,而周寅坤扯爛了她的衣服,甚至撕下一塊來擦了手。
末了放在鼻下聞了聞,一臉變態(tài)地說了句好香。
薩瑪抱著丈夫抖個不停。她心里乞求夏夏放學(xué)之后在外面多待一會兒,千萬不要在這個時候回來。
周寅坤是個瘋子,是個看著正常極了,卻根本沒有人性的瘋子。
而夏夏說,她見到周寅坤了,還跟他說了話,周寅坤還說:下次見到她,要帶她吃好吃的。
“夏夏別哭,”周耀輝摸著女兒的臉,笑了笑說:“爸爸沒事。”
“他憑什么打人?!”周夏夏哭得肩膀一顫一顫的,“爸爸,剛醫(yī)生說你傷得不輕,我們、我們應(yīng)該報警抓他,他這是入室傷人,爸爸你認(rèn)識那么多警察,還有.....很厲害的人,為什么不、不抓他呀......”
她哽咽得說不出話,想用手碰碰周耀輝的傷處,又怕碰疼了他。
她哭得委屈極了,后悔極了,她居然對著周寅坤笑,居然叫了他好幾聲小叔叔!周夏夏握住了周耀輝的手,“爸爸對不起,對不起?!?
周耀輝雖然以前不常在家,但周夏夏卻跟他很親,他左手握著女兒的手,右邊夠了夠,又握住了妻子的手。
“好了好了,都別哭了。今天的事誰都不要再提,尤其是夏夏,不要再說什么報不報警的事。我們是一家人,小叔叔也是爺爺?shù)挠H兒子。他......就是太年輕,脾氣不好,你們見到他就繞開,不要去惹他。記住了沒有?”
薩瑪一向很聽丈夫的話,她點點頭,又心疼地擦了女兒臉上的眼淚,“還記得媽媽跟你說的話吧?”
周夏夏點點頭,“離周寅坤遠(yuǎn)遠(yuǎn)的?!?
周耀輝本想糾正,周寅坤再混蛋,對夏夏而言他也是長輩。但頭痛股股襲來,他沒法再開口說話,擺擺手,示意母女倆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