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不知不覺間就在外面等了好一會兒,等到貓咪睡著又睡醒,最后都不愿意在她腿上待著,自己跳下去跑了。
她也等累了,從秋千上下來正要離開時,看見狗圈的門開了,里面出來兩個人。
這樣看去,他們差不多高,那邊光線昏暗看不清臉,但從站姿就能分辨出哪個是周寅坤,夏夏怕他又直接走了她追不上,這回先叫了聲:“小叔叔!”
魏延本背對著那個方向,聽見那聲音,他下意識回過頭去,看見秋千旁的女孩,他明顯怔了下。再回過頭來,正對上周寅坤的眼睛。
魏延說:“我先走了。”
周寅坤盯著他離開的背影,然后,看向了周夏夏。
她正要往這邊走,男人先走了過去,“大晚上的不睡覺瞎跑什么?”
“小叔叔,那個人是誰?你們怎么一起從狗圈出來?!?
這話聽著別扭。
“周夏夏,問你話呢。來這兒干什么?打算找誰。”
這話問得奇怪,她還能找誰。夏夏把藥遞給他,“當然是找你的,你怎么把紗布都摘了?”
周寅坤瞧了眼她遞過來的東西,根本沒接:“叫你昨天晚上找,你找哪去了?傷口爛了都沒等來你的藥?!?
說完也不等她就往回走,夏夏跟上去,“我昨天太累就忘記了,今天涂藥的時候想起來,我立馬就來找你了。”
“你自己的傷你知道涂藥,別人傷口爛了死掉都不管是吧?!?
又開始了。夏夏皺著眉,小聲在后面辯解:“你的傷又沒那么嚴重?!?
男人腳步一頓,轉過身來。夏夏一看勢頭不對,忙走近道:“我真的不是故意忘記的,快點回去涂上藥肯定就沒事了。”
敢情不是她的傷,就這樣隨便對待。人家養(yǎng)了只白眼狼,他養(yǎng)了只白眼兔,狼都算不上。
周寅坤不耐煩:“那還不快點?!?
兩人回了夏夏所居的獨棟小幢,周寅坤抬腳就往樓上走。
夏夏當即拉住他,男人回頭,她警惕地瞪著一雙大眼睛,“小叔叔,就、就在客廳吧,上面是我的房間了,沒什么好看的。”
警惕中還帶著明晃晃的尷尬,周寅坤久違地想起了四個字——男性長輩。
周夏夏這眼神,防的到底是男性,還是長輩?
“你一個人住這里不害怕?”周寅坤倒也沒強行上樓,女孩房間確實沒什么可看的,他說著話坐到了客廳沙發(fā)上。
夏夏見他沒上樓,松了口氣,走過去拆開藥盒和紗布棉簽,一邊拆一邊回答:“一點也不害怕的?!?
周寅坤當即皺眉,“那之前為什么說害怕,又在撒謊?”
此時,沾著藥的棉簽輕輕觸到他脖子上,她離近了,那股好聞的雪糕味沁入鼻腔,他的視線落在她卷起袖子后,露出的纖細手臂上。
“之前……”夏夏想起之前用這個理由搪塞過他,只好圓謊道:“之前的別墅太大了,這里比較小,而且還有菲傭阿姨陪我住,所以不害怕?!?
說著她仔細還看了看,他脖子上的傷口本就不深,這會兒感覺都好了,涂不涂藥的估計作用也不大。
然后,夏夏又看向他的肩,那里的傷比脖子上的要嚴重點。
男人直接脫了外套,夏夏忙說:“不用脫里面的!衣領拉開一點就能涂到?!?
語氣還有那么點急促和命令的意思?
周寅坤盯著她:“你哪來那么多要求?!?
不讓上樓,不讓脫衣服,一天沒見就多出這么多毛病。
“我……我是怕你脫衣服感冒,小叔叔,我是關心你。”
她趁著說話的功夫拉開他的領口迅速把藥涂上,然后手一進一出,紗布就在衣服里粘好了,半點沒碰到他的身體。
做完這些,夏夏就到旁邊收拾棉簽紗布,跟他拉開距離。不知為何,每每單獨跟周寅坤在一起,她心里總莫名地忐忑和緊張。
“周夏夏?!鄙嘲l(fā)上的男人叫她。
“嗯?怎么?”她望過來。
周寅坤看著她:“你之前說過的鄰居哥哥,比你大多少?!?
夏夏沒想到他會忽然問這個,回憶了下,她回答:“大挺多的,我記得他很高,足球踢得也特別好,學習也好,總是拿第一?!?
“問你年齡,少扯廢話?!?
“具體我不記得了,那時候他十幾歲,現(xiàn)在十多年過去了,應該二十多歲?!?
周寅坤又問:“名字總記得吧?”
夏夏搖頭:“記不太清,就記得我們都叫他阿偉哥哥?!?
“姓什么?”
“好像……姓許吧。他長得也很好看,大家都喜歡他,還猜他以后能當明星。”
“聽這意思你也喜歡?”
夏夏還沒回答,周寅坤接著說:“那多半又是個賣屁股的?!?
他說完就起身拎著外套走了。夏夏反應了兩秒才想起之前在他面前說過的偶像jeffrey,她擰眉看著男人摔上門的背影,嘴巴也太惡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