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
凌晨一點,果敢警察局來了一位貴客。
軍用越野停在警局門口,車上下來一位穿著果敢同盟軍軍裝,身材高挑的女人。
“白小姐。”
同盟軍情報處并沒有查到周寅坤的具體位置,但今晚警察局送了批偷渡來的女人去清水河區(qū)的武裝基地,引起了白麗君的注意。
清水河區(qū)位于果敢,但緊鄰佤邦,現(xiàn)在佤邦政府跟當(dāng)?shù)厮卸緱n劍拔弩張,周寅坤回來是一定會去武裝基地的。
即便是警察局長親自來迎接,白麗君臉色也沒好到哪里去,“他找了誰?”
“是個年紀(jì)很小的女孩,還給了很多錢?!?
警察局長親自帶她去了地下審訊室,這里潮濕陰暗又臟亂,女孩被人從那群女人里拉出來,獨自關(guān)在了這里。她交了最多的錢,足夠警察局規(guī)定的“保釋金”,她還以為是自己馬上就要被送回去了。
白麗君看見的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女孩,即便臟兮兮的,也掩不住五官小巧清秀??粗蓱z,最能勾起男人的保護(hù)欲。她不知道周寅坤什么時候變了口味,居然會看上這種。
“她什么情況?”白麗君問了句。
“從中國云南邊境偷渡過來的,說是被拐賣了,還傻乎乎的以為交了錢就真能回去。這種年輕好看的,還能用好幾年呢?!?
好幾年。白麗君冷笑,怎么能讓她有再見到周寅坤的機會呢。
“攀多局長?!卑惥齻?cè)眸,“你也是很有意思,明知道我跟坤哥要結(jié)婚了,還送一堆女人去武裝基地,你這是要打白家的臉,對吧?”
“哎喲,不是不是,絕對不是!”攀多賠笑說,“這事是上個禮拜就跟吳努老哥說好的了,當(dāng)時也不知道周寅坤會回果敢,今晚我也沒去,哪想到就那么巧,他就在那。這……男人嘛,哪有不喜歡新鮮的。”
白麗君神色更冷。
“但是這女人該教訓(xùn)!跟白小姐搶男人,那就該死?!?
“死?”白麗君睨了眼里面蜷縮在墻角睡著了的女孩,“既然這么喜歡男人,那就死在男人身上好了。”
“哦,明白明白。”攀多轉(zhuǎn)身隨便招呼了幾個值班的警察,“你們幾個,過來!”
白麗君冷眼瞧著門打開,聽見里面的聲音從驚訝到驚恐再到哭叫,衣服撕碎的聲音、肉體碰撞的聲音漸漸淹沒了慘叫聲,她精致的面容上滿是輕蔑與陰狠。
*
清晨。
基地已恢復(fù)成訓(xùn)練狀態(tài),昨晚放縱瘋狂的一切仿佛完全沒有發(fā)生過。
唯一記得的也就還剩一個——卡爾,大早上的跑來告狀。周寅坤煩得不行,咖啡都沒喝下去。
“坤哥,你為什么把那女孩給阿耀,他會玩女人嗎他?那是我先看見的!我臨時被吳努那老頭叫過去挑人,結(jié)果回來連根頭發(fā)都沒給我剩下?!?
周寅坤懶得理他,“挑了誰?”
“就你說的,臉生的小孩。一個叫亞羅,一個叫……叫什么來著我忘了,反正倆人都不錯,我親自試了的?!?
卡爾此人,身手、槍法、智商哪個都比他這個人靠得住。他跟吳努兩人把過關(guān),那就是沒問題。
周寅坤說:“那你可以滾了?!?
“那我被阿耀欺負(fù)了你也不管?!”
說起來,卡爾忽然對那種小巧清秀的女孩感興趣,也屬于罕見現(xiàn)象了,周寅坤不耐煩:“你女人那么多,就非要這個?”
“天哪?!笨栒Z氣夸張,“這就是傳說中的偏心眼吧?!”
“有完沒完?”
“老大,是阿耀搶了我的東西!昨天有人看見他把那女孩弄上車,沒人敢跟他搶。你現(xiàn)在問都不問就幫他說話?!?
“那你要怎么著?!敝芤げ恢肋@到底有什么好計較的,卡爾說來說去,就是在說他昨天是為了辦正事才錯過春宵一夜,要補償呢。
反正也讓人去把那女孩帶回來,周寅坤敷衍解決:“送你行了吧?!?
“那行?!笨柤t毛腦袋點點,放著擅長的英文和泰語不說,非要用蹩腳的中文解釋:“我就是要嘗嘗這種瘦巴巴的亞洲女孩有什么好,連坤哥你也喜歡。上回救的那個沒看清臉,反正瞧著小小的,昨晚你選的這個又是小小的?!?
原來就因為這個。此時阿耀推門進(jìn)來,卡爾朝他身后看看:“人呢?”
阿耀看向周寅坤,“坤哥,那女孩死了。”
男人皺眉,“怎么死的?!?
“攀多大概沒想到我們會再找那個女孩,凌晨通電話的時候,他說等會兒就送來。吳努說他語氣有點奇怪,我就親自去了一趟。到的時候攀多正到處找跟那女孩相似的人,想渾水摸魚。最后才承認(rèn),昨晚回去沒多久女孩就死了?!?
“我確認(rèn)了尸體,”阿耀頓了頓,“應(yīng)該是輪奸致死。而且,昨晚白麗君去了警局?!?
“姓白的故意的吧?!笨柨聪蛑芤?,“這女人嫉妒瘋了?!?
“她今天還約了坤哥看婚紗。”阿耀補充了句。
“哇哦。那她是不是要在坤哥面前裝不知道?人前賢——賢什么,賢妻良母?人后殺掉情敵?!笨柵d奮地說:“老大我也想去。”
阿耀無語地看了眼卡爾,這人真的沒有半點眼色。
“這么多年白家還真是一點長進(jìn)都沒有。”周寅坤手指撣了煙灰,語氣聽不出情緒,“永遠(yuǎn)看不清形勢,一個勁兒地往死路上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