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那股極淡的玫瑰味和酒味,取而代之的是清晰的薄荷香。
邵其修總算把賀梨從浴缸里拎了出來,用一張白色大浴巾包裹住,又朝主臥的床上一扔。
賀梨身子陷入過于柔軟的被褥之間,手腳無力地想爬起來,繼續(xù)被他摁了回去。
男人神情很平淡,站在床沿開始解開襯衫扣子。
賀梨看著他,潛意識里是害怕的。
她低著聲,重復(fù)著說和簡娉之間的清白。
而邵其修壓根就不信她一分。
他只相信自己親眼所見,賀梨和簡娉脫光了衣裙,穿著同款浴袍獨處一室,客廳還有幾款拆封的情/趣用品,包括女人雪白后背上的仿紋身蓮花圖案。
這些種種之下,就算賀梨一張嘴怎么做出解釋,他也不信。
邵其修要親自來驗,簡娉這個心懷叵測的女人有沒有碰過她。
直至后半夜,窗外的冷風(fēng)刮起了垂地的漂亮簾子,昏暗的主臥光線忽暗忽明,照映著凌亂的大床,賀梨安靜地躺著,美麗的腰細(xì)蓋著被子,露出的后背,被邵其修吻了許久。
他表面上厭惡,行為卻暴露了自己。
浴室的水聲漸停,男人穿著黑色浴袍走出來,他的臉色,依舊不太好。
明明得逞的是他,現(xiàn)在擺臉色的也是他。
賀梨將臉蛋埋在枕頭里,擋住了哭紅的眼。
“以后不許跟簡娉繼續(xù)見面?!鄙燮湫拮诖惭?,破天荒地從抽屜拿出一包煙,他從不在睡前抽煙,這是第一次。
他幽深眼神,又是一睹女人漂亮的蝴蝶骨處的蓮花圖案。
賀梨本來不想理他的,實在沒力氣了。
但是聽見這一句,她抬起頭,喉嚨里只擠出聲音:“你叫我不跟簡娉,你自己呢,不是左擁右抱的,還跟孟馨蔚保持著聯(lián)系。”
她開始會在他面前毫不避諱提孟馨蔚了,邵其修放下煙,低頭凝視著她。
賀梨只怪眼淚不爭氣,咬著唇繼續(xù)說:“你不讓我跟簡娉玩,你跟外面女人也別玩了?!?/p>
看誰忍不住寂寞!
男人對她這番負(fù)氣的話,反應(yīng)不大,甚至是低低嗤笑。
似乎是笑她的幼稚和過于天真。
賀梨指尖握緊,兔子急了都會咬人。
她脾氣再好,也會有被逼急的一天。
接下來的好幾天,賀梨都被邵其修關(guān)在別墅里,后背畫上去的蓮花圖案,一天沒褪色,到了晚上,邵其修就繼續(xù)咬她,艶麗的顏色加上他極深的咬痕,呈現(xiàn)出某種說不清的詭異美狀。
清晨時分,一縷陽光透過窗戶照映在賀梨秀麗的臉上,她就已經(jīng)迷迷糊糊醒來了,睜開眼,呼吸間盡是帶著薄荷味道的男人氣息,她還被抱著,連翻身都不是很舒服。
以前兩人就算是新婚,也是睡姿安分躺著,沒有這樣過。
這幾天,賀梨懷疑邵其修是故意的,知道她不習(xí)慣,還要這樣抱她。
床頭柜上的鬧鐘,已經(jīng)顯示七點十分,賀梨見男人埋首在她肩膀處熟睡,絲毫沒有起床的準(zhǔn)備,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醒來沒有睡意,便睜著眼看天花板。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賀梨心想邵其修要是還不起床就要上班遲到了。
像他這樣有偶像包袱的領(lǐng)導(dǎo)者,每天工作時間比員工還要準(zhǔn)時,又怎么會輕易破咧?
賀梨反復(fù)地想了許久,他要是不去上班,就霸道地這樣抱著她睡,那還不如叫他呢。所以眼眸低垂,視線一轉(zhuǎn),落在男人俊漠的臉龐上。
他該刮胡渣了,下顎刺得她脖側(cè)難受。
賀梨心里胡思亂想著,伸出過分白凈的手指,輕輕刮著男人的臉龐輪廓。
就跟螞蟻的力氣一樣,邵其修沒有半點反應(yīng)。
讓他昨晚放縱,今天起不來了嗎?
賀梨好奇又不敢問,湊到男人耳旁,呼吸聲絲絲傳來:“你該上班了?!?/p>
她紅唇吐出五個字,邵其修終于睜開緊閉的雙目了,還帶著初醒的惺忪。
賀梨秀麗的面容印在他幽深的眼底,仿佛在這瞬間也刻在了心里深處。
她美而不知,啟著唇說話:“我想起床……”
邵其修的手臂抱著她,一整夜都是這樣。
“起床去衛(wèi)生間?!辟R梨見他無動于衷,又加一句。
而邵其修很壞,可能是伺機報復(fù)她吵醒自己,手臂力道逐漸收攏,臉龐貼著她清香的發(fā)絲,嗓音帶著沙啞的慵懶語調(diào):“嗯,所以要我抱你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