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賀梨篇
此刻, 別墅小區(qū)的車子入口還有別的車子要行駛進來,就算鄭嘉柯說破了嘴巴, 賀梨也無心繼續(xù)糾纏下去, 她聲音淡淡的, 聽不出任何厭惡情緒:“我知道了?!?/p>
一句知道了,也讓鄭嘉柯心里沒底。
“邵太太!你要怎么才能消氣?”她說著,語氣漸轉(zhuǎn)委屈:“我十五歲就開始出來跑龍?zhí)祝?在這個圈跌打滾爬了八年了,終于有點小名氣, 我沒有靠山?jīng)]有后臺, 都是靠自己……求你了, 只要你別封殺我, 要讓我做什么都可以?!?/p>
鄭嘉柯盯著賀梨那張冷淡的側(cè)臉,便扒著車門把要跪下。
賀梨臉色微變, 終于說:“你上車。”
這是別墅入口,人來人往的。
賀梨幷不覺得是個好談話的地方,鄭嘉柯這樣堵她, 顯然也是為了能上車。
車子開到別墅前停車位上,賀梨解開安全帶, 卻沒有急著下去。
鄭嘉柯在旁, 拼命地解釋著:“邵太太, 都是我一時糊涂聽人慫恿,那晚我沒車,所以邵總才送我回酒店的, 我發(fā)誓我沒有邀請邵總?cè)シ块g,他送完我,就走了?!?/p>
賀梨看著別墅的路燈,天色尚早還沒亮起,她語氣靜靜道:“你口頭上說的這些,換誰也能說?!?/p>
鄭嘉柯眼紅了:“我真不是邵總在外面的情人?!?/p>
雖然她也被經(jīng)紀人慫恿地心動過,卻還沒付出行動,迎面砸來的就是賀梨吩咐人把她封殺了,而邵總的態(tài)度顯然是授意的,想想也是,沒有男人會為了一個沒睡到手的女人,去得罪家里的妻子。
鄭嘉柯苦求無門,心急之下說:“邵太太,我可以跟你交易?!?/p>
賀梨不知道她一個自稱沒有身份背景的人,又什么值得拿出來交易。
而鄭嘉柯抓住這個機會,姿態(tài)一度放低:“以前跟邵總有過牽扯的圈內(nèi)女人,我經(jīng)紀人認識,您想知道什么,我都愿意替您辦事?!?/p>
賀梨沒有拒絕,鄭嘉柯知道還是有商量的余地。
她深呼吸,醞釀著用詞:“邵太太您想查,我可以成為您的眼睛?!?/p>
賀梨半響都沒有表態(tài),她解開車鎖說:“下車?!?/p>
鄭嘉柯也拿捏不住賀梨的態(tài)度,在她面前哭了半天卻像一拳頭打在棉花上,沒有反應(yīng)。
下車前,到底還是不甘心,她遞上自己的名片:“邵太太,您想好了聯(lián)系我?!?/p>
這張名片,被賀梨面色很淡地扔在了儲蓄盒里。
當(dāng)晚,賀梨吩咐費秘書恢復(fù)鄭嘉柯資源這事,被傳到了邵其修的耳里。
酒店的高檔餐廳內(nèi),他對面坐著一位穿著淺灰色西服的男人,領(lǐng)帶處端正整潔,露出好看的喉,而胸膛前西裝面料被熨帖得一絲不茍,側(cè)影筆直,在燈光渲染之下更顯悠閑而清貴的氣質(zhì)。
他也聽到費秘書的話,薄唇扯動,嗓音帶著清潤醇和的質(zhì)感:“賀梨溫柔賢惠這一面,讓人自愧不如。”
邵其修眸色冷寂,喝完杯子里的紅酒,才開腔:“你要拿自己跟她比,確實不如她賢惠。”
這話,有三分諷刺自己好友在家中地位頗低,夫綱不正的意味了。
對面男人甚是不在意,薄唇勾起的弧度淡而清晰。
過了一秒,又見他對邵其修不動聲色還回去:“她連你外面的女人都能原諒,看來也原諒你了?!?/p>
邵其修顯然,是不想看見賀梨這么大方就“原諒?!?/p>
他眼眸靜沉,語氣不明:“我不放手,她原不原諒,都是邵太太。”
“未必?!?/p>
看著邵其修難得失了氣度,坐在對面俊美面容的男人,添了幾分興致,薄唇吐出的話簡單:“她可以不愛你?!?/p>
費秘書一直裝死人在旁邊偷聽,偶爾,目光暗悄悄地看過去。
邵其修臉色不要好看。
可以說從出差前,就已經(jīng)被賀梨賣戒指的事給惹怒了。不過他情緒發(fā)得很隱晦,而這種接近冷暴力的局面,似乎也沒有讓賀梨感到后悔。
餐桌周圍氣氛一時沉靜,直到斜對面,有個妝容精致的名媛主動過來,看起來矜持可愛,主動想向坐在邵其修對面的男人問聯(lián)系方式,結(jié)果還沒走近,就被他跟在身邊四個保鏢之一給禮貌攔下了。
這是四個保鏢,一個個身材高大矯健,寸頭,五官硬朗分明,穿著黑色西裝也跟混黑社會似的,站在高格調(diào)的西餐廳里,格外顯眼。
妝容精致的名媛雖然心慕與對方俊美的顏值和一身氣度,卻不敢惹是非,連邵其修的餐桌位都沒能靠近一步,就被打發(fā)而過。
邵其修見到這幕,對多年好友說:“你還真不給女人機會?!?/p>
晚餐結(jié)束后。
邵其修沒有起身,而是又開了一瓶紅酒,靜坐在餐桌前。
旁邊,費秘書看著邵總的好友離開,他重點偏移,忍不住問:“邵總,怎么會有男人會想帶四個威武雄壯的保鏢來防女人搭訕,他的性/取向……沒問題吧?”
邵其修看向表情復(fù)雜的秘書,語氣不變:“你想說什么?”
“咳咳,我覺得邵總您還是防著點他。”費秘書腦洞大開,壓低著聲,雙手比劃著:“萬一他私底下對您的性別有所企圖,命令四個保鏢把您給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