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馮佩媛端著水果盤出來時, 電視機正播放的劇情,已經(jīng)進入了白熱化。
講述的是一個惡毒婆婆瞧不上身份低微的兒媳婦, 下狠心聯(lián)合醫(yī)生瞞著女方在做手術(shù)的時候, 給她上了節(jié)孕環(huán), 這樣以后懷不了孕,就有借口鬧著讓自己兒子離婚,然后扶持自己中意的兒媳婦人選。
剛好劇情演到了兒媳婦得知真相, 現(xiàn)在打官司要告發(fā)自己婆婆的惡行。
溫酒在看的津津有味,馮佩媛見狀, 感覺是時候趁機表現(xiàn)一把, 她眉頭皺起, 故意板著臉說:“都什么年代了, 怎么還會有這樣老頑固的惡婆婆?!?/p>
說著,將保姆切好的水果放在茶幾上, 眼角余光暗暗地查看溫酒是什么表情。
溫酒微微蹙起眉心,馮佩媛一見有戲,又說:“我要是有個兒媳婦, 絕對讓家里上上下下的人都把她寵成小公主,哪里舍得這樣糟踐?!?/p>
這暗示意味已經(jīng)很強烈了。
就連施宜初也側(cè)目望來, 只是臉色一整晚都很淡。
溫酒卻是覺得這部狗血劇要沒這個惡婆婆的角色撐著, 估計收視率也不可能這么高, 她是滿腦子尋思著這個,沒有去琢磨馮佩媛的意思,不過還是點點頭說:“馮阿姨, 你以后肯定是個好婆婆?!?/p>
馮佩媛就等著這句了,她很豪氣道:“下次阿姨帶你去拍賣會,喜歡什么,我們都買回家?!?/p>
溫酒不過隨口的一句,卻讓馮佩媛當了真,這讓施宜初呼吸悶了幾下。
她看著兩人一起從電視劇聊到了出國看秀,包括珠寶首飾包包,仿佛沒有年齡差,共同話題也非常多,耳朵聽麻木了,也就待不下去。
九點半左右,施宜初改變主意,準備告辭了。
她用公司明天要開早會的借口,馮佩媛也不好挽留。
夜深了,電視劇也終于播放完。
溫酒獨自坐在沙發(fā)上,臉上的笑容漸漸變得平靜。
今晚留在這不過是想膈應(yīng)施宜初,竟然人也走了,姑娘家起碼的矜持她還是懂的,也不是真的要留宿在徐卿寒的媽媽家。
見馮佩媛上樓久久沒有下來,溫酒起身,問保姆要了一張紙,寫下告辭的話,緊隨其后施宜初的步伐,也離開徐家。
這一走,等馮佩媛敷了張面膜下樓,卻找不到溫酒的身影。
正疑惑的時候,保姆遞上一張紙條說:“夫人,這是溫小姐留給您的。”
馮佩媛掀開面膜,低頭一看,紙上的筆跡秀氣,寫的內(nèi)容大概就是些不能留宿歉意的話,然后至于那些昂貴的禮物。表示很喜歡,不過家里已經(jīng)有很多也戴不完,留在徐家保管什么的。
馮佩媛迅速地看完,伸手捂著胸口,心想她買了那么多都沒帶走一件???
有點不死心,抬頭問:“溫小姐離開時什么都沒拿走?”
保姆點點頭,又搖搖頭。
“什么意思?”
“溫小姐拿走了一個蘋果,說回家吃?!?/p>
這邊溫酒已經(jīng)啃著蘋果回公寓了,她晚飯沒怎么吃飽,畢竟不是自己家,也就沒麻煩保姆去煮夜宵,下車路過一家還未關(guān)門的店,隨便打包了點吃的。
走出電梯門,走道上的燈光感應(yīng)亮起。
那道明晃的光線照下來,罩住了一抹纖細的女人。
溫酒高跟鞋踩地的腳步頓住,目光定定看著公寓門口。
殷蔚箐轉(zhuǎn)過身來,大晚上穿著優(yōu)雅得體的長裙,頭發(fā)柔順盤起,妝容精致,唇角笑容盈盈中透著一抹母親的溫柔:“酒酒,你怎么現(xiàn)在才回家???”
溫酒依舊看著她,卻問:“媽,你怎么在這?”
“我過來看看你?!币笪刁湫Φ暮芎睿垌痛挂幌?,目光落在了她打包盒上,緊接著,連帶嗓音都提高了不少:“你怎么吃這個?”
小時候溫酒連喝一口水,都要嚴格經(jīng)過殷蔚箐的手,不是路邊隨便買瓶水,就能喝到她的肚子里。
現(xiàn)在看到她隨隨便便到提著一個打包盒,落在殷蔚箐跟提著垃圾沒區(qū)別。
溫酒下意識想扔已經(jīng)來不及了,殷蔚箐上前,語氣低喃著:“上次你回來,媽媽就覺得你瘦了好多了?!?/p>
她伸手要抓住溫酒是手腕,卻被阻止:“媽,我們先進去在說?!?/p>
“好?!币笪刁淇粗?,輕輕吐氣。
一進公寓,溫酒就直接把打包的夜宵扔到垃圾桶里了,這個舉動,讓殷蔚箐看了很滿意,唇角揚起一抹很柔的笑容:“酒酒,女孩子不能吃這樣的垃圾食物,否則會爛肚子的,你要聽媽媽的話?!?/p>
倘若是遇上脾氣強硬的母親,溫酒還能跟她吵一架。
可是殷蔚箐,是那種溫柔到讓人心里發(fā)麻。她永遠不會跟你吵,只會一心為你著想,然后你要是不領(lǐng)情對她語氣重了點,會發(fā)生的后果,已經(jīng)讓溫酒領(lǐng)教過一次,再也不想領(lǐng)教了。
她表情淡淡說了句:“知道了?!?/p>
殷蔚箐說:“想吃什么,媽媽給你親手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