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好久沒有回國了?!?/p>
虎年家宴已過半晌,漸入佳境。
一玉站起來為大家盛了湯,又轉(zhuǎn)身坐回到了小家伙身邊喂他吃不知道什么做成的糊糊。喻遠靠在椅子上,慢慢拿著餐巾擦了擦手,又看了一眼坐著給孫子喂飯的女人,輕聲笑道,“時間過得可真快。”
男人環(huán)視一周,又似乎嘆了一口氣,聲音在餐廳慢悠悠的響起,“現(xiàn)在看著Augus都一歲了,讓我又想起當年,”
男人輕笑,“那時我和一玉長在美國,身邊還帶著季念和恒恒。平日里我工作也忙,但是若是我有閑的時候呢,我就帶著他們兩個讀國學(xué)。季念雖然不是我親生,”
季念抬頭,看了看對面笑吟吟看著自己的男人,他正笑著看自己,“可是我也沒用藏私。兩個孩子一視同仁,聽的都是我們喻家的道理——合縱連橫,伐謀之道。四書讀完了就讀五經(jīng),五經(jīng)讀完又讓他們讀史書。他們聽進去學(xué)進去了多少,那都是各憑本事?!?/p>
喻陽靠在椅子上垂眸不語,神色不露。
季月白捏著杯子沉吟,沒有回答。
小季然大張著嘴,被奶奶喂了一大口糊糊,又咯咯的笑了起來。
壁爐發(fā)出了空氣爆裂的畢剝聲。
季念站了起來。
黑色的襯衫袖子半挽,男人眉目英俊。他端著一杯酒躬身遙敬對面的男人,面容懇切,“父母生我,喻叔教我。生恩教恩,沒齒難忘。雖然我姓季,可是喻叔在我心里,一直和我自己的父親是一樣的。”
“這杯酒祝喻叔身體健康,福澤延綿?!?/p>
說罷,自己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兩鬢斑白的男人坐在椅子上看著他,笑意吟吟。
“麻麻,麻麻——”
小家伙似乎是吃飽了,又咯咯的笑了起來。他一把伸手推開了奶奶的碗,又張開了藕臂對著女人做出抱抱的姿勢,踢著小腿兒一蹭一蹭的,嘴里還喊著麻麻。
蓮藕一樣的手臂上,幾串手編的紅繩明顯。
“一玉,你把然然抱上樓去找連月。”
季月白突然說話。
“哦,”一玉回頭過來。她睜大了眼睛,看了看桌上面色各異的四個男人,又看了看站著的兒子——黑色襯衫,身材頎長,眉目英俊,手里拿著酒杯,臉色還算沉穩(wěn)。女人順從的抱起了孫子,嘴里還在說,“那好,那我就上樓去看看連月,也不知道她吃了飯沒有——”
“阿白阿遠,”女人又說,“你們都讓孩子少喝酒,要是喝醉了可怎么好?”
沒人回答。
女人也不在意,抱著小朋友,一邊低聲絮叨一邊往外走,粉白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門口。
客廳里又陷入了沉默。
壁爐里的空氣爆裂聲畢畢剝剝。
“坐著坐著,不要搞得這么嚴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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