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沈太后
紀思璇在喬裕那里露了一面之后便回了酒店,然后拎著箱子回家,她家本就在x市,之所以回來之后住了酒店不先回家,是有原因的。
她開門前靠在門上聽了許久,確認里面沒有動靜才拿出鑰匙來開門,探頭探腦的小步邁進去,看到陽臺上瞇著眼睛曬太陽的生物便壓低聲音叫起來,“大喵!大喵!”
陽臺上肥肥的加菲貓懶洋洋的睜開眼睛瞟了她一眼,又高貴冷艷的閉上了,身上的毛被曬得蓬松,一張大臉顯得更圓了。
紀思璇也沒在意繼續(xù)輕聲問,“沈太后在沒在啊?”
話音剛落一支筆就飛了過來,耳邊響起冷冰冰的聲音,“你瘋在外面幾年不知道回來,還能指望它認你?”
陽臺上的貓這時喵喵叫了兩聲,似乎在贊同那道聲音。
紀思璇躲開后立刻扔了箱子往外跑。
紀思璇在外面張牙舞爪了那么多年,如果說還有什么忌憚的人且制得住她的人的話,那就非沈太后沈繁星莫屬了。
紀思璇之于紀墨和沈繁星夫婦,可謂是老來得女,可紀思旋出生沒幾年,過慣了閑云野鶴日子的夫婦倆便覺得這是個牽絆。自從紀思璇上了中學(xué)能夠生活自理且有了自我保護意識之后,同為畫家的紀墨和沈繁星夫婦便經(jīng)常心安理得的手牽手的出去瘋玩,十天半個月不招家,美其名曰,采風(fēng)。經(jīng)常留張字條就不見了蹤影,所以紀思璇可以說是被放養(yǎng)長大的。
紀思璇漸漸長大,繼承了父母容貌上的所有優(yōu)點,且青出于藍。某一日當(dāng)沈太后后知后覺的意識到她有些放浪形骸時,已經(jīng)為時已晚,年少的紀思璇頂著一張禍國殃民的臉已經(jīng)把小區(qū)里乃至附近小區(qū)里所有看得順眼的看不順眼都收拾了一遍,連阿貓阿狗見了都要繞道走。
期間沈太后還被叫到學(xué)校去了一次。
據(jù)說某日紀思璇在某節(jié)公開課上,忽閃著一雙純凈的大眼睛天真無邪的做出評論,“楊老師講課講得特別好,每次他講課的時候我前后左右桌的同學(xué)的課本頁數(shù)都不一樣,可他們都可以聽得懂老師在講什么?!?/p>
連老師都不放過,此等彪悍行徑她沈繁星年輕的時候也不敢企及。
紀思璇當(dāng)年出國留學(xué)是自己起意自己拍板自己執(zhí)行的,直到自己到了大洋彼岸安頓好了一切才打電話通知了兩位長輩,沈太后的憤怒可想而知,怒火從電話這頭一路燒到了大洋彼岸,如果不是要開畫展實在走不開,估計紀思璇也是在劫難逃。
走的時候沒說,回來的時候自然也不用說。紀思璇是這么認為的,可她也了解沈太后瞬間暴躁的破壞力,這火壓了幾年,一次性爆發(fā)出來傷害值太高,所以抱著兩個人出去采風(fēng)不在家的僥幸心理打算先回來踩踩點兒,誰知正好撞在槍口上。
“回來!”
身后的聲音不冷不熱,紀思璇卻乖乖停住,慢慢轉(zhuǎn)過身笑得諂媚,“哈哈哈,媽,您在呢?”
站廳中央的女人,即使人過中年也是風(fēng)韻猶存,一絲不亂的發(fā)髻,剪裁合體妥帖的旗袍,高度適中的高跟鞋,腰身筆挺,即使在家也是一臉精致的妝容,身上的旗袍一絲褶皺都沒有,完美的詮釋著什么是講究與優(yōu)雅,此刻正似笑非笑的看著紀思璇。
紀思璇自知活罪難逃,伸著脖子邊往書房看邊陪著笑,“那個……我爸呢?”
沈太后冷哼,“別指望你爸能救你,他留了張字條就不見了,說是出去找靈感,走了快一個月了?!?/p>
紀思璇一不留神把心里話說了出來,“那您怎么沒一起去呢?”
沈太后捏著手里的美工刀,忽而笑得溫婉,“我走了怎么逮你?。俊?/p>
紀思璇一聽苗頭不對趕緊轉(zhuǎn)移話題,“老紀也真是的!怎么能這樣?說走就走,回頭他回來了我?guī)湍f他!”
邊說還邊極有眼力見兒的撿起地上的鉛筆,小碎步邁過去一臉虔誠的雙手拿過沈太后手里的美工刀,又小碎步的邁回來,蹲回原地認認真真的開始削鉛筆。
此刻她心里萬分感謝沈太后,因為她剛才扔出來的是鉛筆而不是美工刀。
沈太后并沒有因為她刻意討好的行徑而緩和臉色反而暴怒,“先說你自己吧!你爸好歹還知道留張字條!你呢!說出國就出國!到了才給我打電話!”
陽臺上曬太陽的大喵被猛然拔高的聲音嚇了一跳,抬眼看過來,又喵喵了兩聲。
紀思璇一身冷汗,不知該怎么接話。
“怎么不說話?我說你你還不服氣?”
紀思璇哪里敢,抬起頭一臉真誠,“服氣服氣!特別服氣!媽,您說得特別對,都是我的錯
“我說一句你有一百句等著,怎么著,長本事了?”
紀思璇哭笑不得,我到底是說還是不說?。?/p>
沈太后忽然冷笑,卻是歪著頭去看紀思璇身后,“你還知道回來啊?”
紀思璇趕緊回頭尋找同盟,看到拎著行李的男人,聲淚齊下的叫了聲,“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