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桑:“……”
她抬起頭,正看到程恕眼中的笑意,陸桑有點尷尬,正想收起手機,沈臨州下一條消息也過來了。
沈臨州:“我給你叫了車,已經(jīng)到呈心門口,你下樓找車牌尾號2503的車,到家告訴我?!?/p>
“我……”陸桑干咳一聲,“就先走了,程總再見?!?/p>
程恕笑著送她到電梯口。
“合同看好后就聯(lián)系我。”程恕說,“路上小心?!?/p>
到家后,陸桑吃了許老師重新熱好的飯菜,去客臥把合同放好。床頭柜有個上鎖的抽屜,陸桑從包里找出鑰匙打開,她把合同放進去,過了會又覺得不對,重新把抽屜打開。
她拿起剛放進去的合同,下面有一個沒見過的文件袋。出于好奇,她把里頭的文件取出來,待看清文件名字,陸桑微微睜大了眼睛。
結婚協(xié)議書?這是什么?
她手指發(fā)顫,翻開那份只有四頁紙的文件。
十分鐘后,陸桑給沈臨州打電話。
“到家了?”沈臨州問。
“嗯,”陸桑應了一聲問,“臨州,你還有什么事是瞞著我的嗎?”
前面幾次謊言被拆穿,沈臨州有點拿不準這次又是什么,只好默然不語,過了會道,“你指什么?”
陸桑盯著手里那份協(xié)議問道,“那天在你的辦公室,我看到一份文件,是什么協(xié)議,你當時沒讓我看,說是公司機密。今天我回家往抽屜里放跟呈心的合同,看到一份文件?!?/p>
陸桑不用再說,沈臨州已經(jīng)知道她要問什么了,他干脆道,“你猜的沒錯,我公司抽屜里有我們的結婚協(xié)議,而且我當初還擬好了離婚協(xié)議,不過對于現(xiàn)在的我們來說已經(jīng)不需要了,那天我就已經(jīng)把兩份文件銷毀,你的留著用處也不大,扔掉吧?!?/p>
他一字一句說得很輕松平靜,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握著手機的手抖成了什么樣子。
陸桑嘆了口氣,“那我現(xiàn)在問你,這是最后一個秘密嗎?”
沈臨州保守地回答,“在我記得的重要事項里,沒有別的了?!蹦敲匆怯新┚W(wǎng)之魚,就是他不記得,不是有意瞞著。
“那好吧?!闭f完,陸桑把手機放一邊,將手里的協(xié)議書慢慢撕成了碎片。
“是我提的嗎?”陸桑拿起手機,想了想問道。
沈臨州立馬說:“是我。我擔心你還喜歡江鐸,所以跟你商量,能不能拿兩年來試試,期限一到,如果兩人都想繼續(xù),那么期限改為永久,如果有一方不想就一拍兩散?!?/p>
陸桑笑了笑,“上回你說,在我跟江鐸告白之前就喜歡我了,具體是什么時候???”
聽到陸桑帶笑的語氣,沈臨州在那頭松了口氣,“挺早的,大概是你大一軍訓的時候我去看你就動心了,只不過那時候我還不明白自己對你到底是男女之情還是出于哥哥對妹妹的喜歡跟疼愛,直到你把給江鐸做的甜點送到我手上。”
她參加軍訓,打電話給許老師抱怨太累,許老師擔心女兒,又無法舍下工作趕到陸桑的大學,于是聯(lián)系了他和江鐸,江鐸那段日子有妹要追,于是讓他一人去了。
陸桑他們班當時的軍訓場地在圖書館前面的空地,他過去的時候他們正坐在地上休息。小姑娘大概是有潔癖,在地上耐心地鋪著紙巾,其他人坐著喝了幾口水了她才坐下來。
天太熱了,她摘下帽子在頰邊扇風,一邊歪頭跟身邊的女同學說話,過了會,有個男孩子拿了一瓶飲料過來,倏地往她眼前一杵,陸桑被嚇了一跳,她抬頭看去,過了會又看向那瓶飲料,不確定地接了過來,她一擰就擰開了,然后遞給男生。
“你也聽說了我們寢室是我負責擰瓶蓋嗎?”陸桑問他。
男生滿臉空白地接過飲料喝了一口,嘴角微微抽搐著走開了。
他不遠不近地看了會,忽然忍不住笑了起來。
一邊感慨原來的那個小可愛長大了還這么可愛,一面心里又有些酸酸的。他那時還不知道那股酸意的根源是什么,只是意識到實在不合適出現(xiàn),于是沒跟陸桑說,自己悄悄離開。
提到了他的傷心事,陸桑低聲道,“對不起?!?/p>
沈臨州接著說:“你就那么風雨無阻地每周末都過來,送了半年,我就難受了半年。”
陸桑換位思考了一下,發(fā)覺自己當時真不是人,送江鐸就送江鐸,哪怕不知道沈臨州喜歡她,次次讓他去送那也不對啊,她頓時更愧疚了,“我那時不知道你喜歡我,如果早知道,我不會那么傷害你,我也不會去追求江鐸,畢竟你們是好朋友,我——”
沈臨州忽然打斷她,“既然愧疚,周六來接機吧。”
“???”
“不方便?”
陸桑為難地說:“我跟許老師約好了,那天要去看看……‘陸?!!?/p>
“不沖突,你來接我,我陪你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