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約好有空吃個飯?!?/p>
“你不用特意跟我說?!鄙蚺R州淡聲道。
陸桑聽出他情緒不對,再加上他在陸家那回的異樣,她忍不住問,“你認(rèn)識楚夏?”
他立馬說:“不認(rèn)識。”
“但我怎么覺得,你好像對她有點意見?”
“沒意見?!?/p>
陸桑傾身靠過去,故意掐著軟綿綿的嗓子,“你跟我說說么,楚夏不過是我一個女同學(xué),你跟她有什么交集?莫非是我們婚禮上請了她,鬧過不愉快?”
他們哪里舉辦過什么婚禮,沈臨州對她的撒嬌倒沒表現(xiàn)出什么不適,只是反應(yīng)了一會,“什么同學(xué)?”
“高中同學(xué)啊……”陸桑不明所以地回。
“你說楚夏是你的女同學(xué)?”
“對啊,我還以為你們認(rèn)識,你竟連她是男是女都不清楚?!?/p>
沈臨州說:“沒見過?!?/p>
沈臨州說完就回屋換衣服去了。陸桑盯著他的背影,總覺得他好像扯起嘴角笑了,沈臨州在笑什么?
“你覺得他為什么笑?”她回過頭問。
陸宸摸著下巴說:“難道是懷疑你跟你同學(xué)有一腿,一聽性別就釋懷了?”
陸桑勾勾手指讓他低頭,伸手猛地按著他后腦勺往下,聽到陸宸“哎呀”一聲,斥道,“你少胡說八道了?!?/p>
陸宸毫不在意地摸摸自己頭,“是你要問我的,哎,女人心,海底針,我還是打游戲去了。”
陸桑撐著下巴想,楚夏這名字,有那么像男人嗎?沈臨州怎么就往壞了猜?難道說她之前有前科?
陸桑趕快翻了翻聊天記錄,沒看到有什么可疑人物才放了心。
又不免想起江鐸,陸桑頭疼地盯著通訊錄。雖然沈臨州早上提了之后又一副已經(jīng)不追究什么前塵往事的模樣,但事情不搞清楚,她心里很不踏實。
如果真相正如沈臨州所說,那她最后嫁的人是他也很可疑。
哪有什么酒后亂性,沈臨州其人光風(fēng)霽月,也不像是會趁人之危的壞蛋,是她醉酒,結(jié)果就把他一個大男人睡了?她又不是母老虎,還能把一個成年男人按床上這樣那樣?
還有,沈臨州明知她追求過江鐸,他跟江鐸是好朋友,最終還娶了她,不合邏輯。除非……她一哭二鬧三上吊,非要沈臨州對她負(fù)責(zé)。嗯,這還挺合理的,像是她能干出來的事,沈臨州畢竟念著許老師的恩,她女兒都這樣求他了,他跟她結(jié)婚好像也不成問題?
這一切好像說得通,又似乎說不通。
都怪車禍讓她失憶,否則她何至于糾結(jié)成這樣?也不知道記憶什么時候才能恢復(fù),她現(xiàn)在總有一種任何人都能給她的過去編造記憶的感覺。
說不定到時候她記憶恢復(fù),也分不清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想聽沈臨州道出細(xì)節(jié)是找死,思來想去,只能厚著臉皮問江鐸這個當(dāng)事人。陸桑抱著手機(jī)摳了會手指頭,給江鐸發(fā)了條微信。
“聽臨州說,我之前追求過你???”
江鐸許是在忙,一時沒回復(fù),陸桑又加一句:“能否告訴我細(xì)節(jié),或許對我恢復(fù)記憶有幫助?!?/p>
江鐸消息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半個鐘頭以后,他語氣難得正經(jīng)。
“本來不打算告訴你的,畢竟你忘都忘了。不過既然他都主動提了,那我也沒什么好隱瞞的。是,你確實追求過我,就是在我跟臨州祝賀你高考成績以后,你那時候小姑娘嘛,人害羞,手段就迂回。
你不好意思當(dāng)面表白,先是通過臨州送我你親手做的甜點,我記得第一回 ,袋子里還放了一張粉色小紙條,說希望我吃得開心。接著,你就委托臨州遞了情書給我,情書我至今還好好收在書房里。在那之后,你送的甜點不斷,不過再沒見你留的紙條。后來有一天,我把你約出來攤牌,說你年紀(jì)還太小,沒見過世面,往后男人見得多了,哪里還會看得上我。
別說,你還挺豁達(dá),被人婉拒也沒傷心難過。到后來,你大學(xué)畢業(yè)沒多久,就跟臨州結(jié)婚了?!?/p>
陸桑仔仔細(xì)細(xì)看了幾遍,總覺得什么地方不對勁,可到底是哪里,她又說不上來。睡覺之前,她腦子里靈光一閃,迅速抓起手機(jī)問江鐸,“你們怎么會知道我的甜點和情書究竟是給誰的?”
江鐸在值班,這會恰好沒病人,因此回得很快。
“‘江鐸哥,這是我剛學(xué)做的甜點,希望你會喜歡’、‘江鐸哥,我喜歡你,你不喜歡我也沒關(guān)系,不要有負(fù)擔(dān),我還是會送甜點給你的”,我跟沈臨州又不是弱智,你這樣寫,我們會不知道對像是誰?”
陸桑:“……能把我的情書和紙條寄到我家么,到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