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和澤趁這時候扯著匹布問師傅:“這料子這么透,也是拿來做衣服的?”
“是啊。這個和旁邊那匹混著用,肩膀周圍和大腿往下用透的,其他地方用實的,現(xiàn)在年輕人喜歡這種改良版,和傳統(tǒng)的不太一樣。”她活這么大歲數(shù),看出趙和澤眼里那點賊光,“小姑娘那身材,穿這種肯定漂亮,不過有些女孩嫌害臊,不愿意弄這么露的,見你們沒問,我也就沒主動說?!?/p>
“能做成高開衩嗎,到這的?”趙和澤一比劃,恨不得到跨。
女師傅趕緊擺手:“不行不行,那可不得露屁股了,不好看的?!?/p>
他眼光瞬間黯淡,師傅拿手比到大腿根再往下點的位置,“這里可以?!?/p>
他兩眼立馬跟燈泡一樣又亮起來:“那就說好了,您按著和之前那些一樣的規(guī)矩,拿這兩種布做件您嘴里說的那種,刺繡就不用了,黑色要什么刺繡,到時候來跟其他的一起提。”
小情侶玩情趣,老師傅哪能不懂,做著手里的活計:“妥當(dāng)著呢,你可瞧好吧?!?/p>
因為好幾條都要加上人工刺繡,當(dāng)初說好的是一起提,明月花了比一般人要更長的時間才等到自己的旗袍。早先在店里留過地址,說成衣郵寄到家,不用上門領(lǐng)。試穿完覺得有問題,打電話過去,會有專人上門取走,拿回店里修改。
打開紙盒,最頂上一團黑紗,明月拿出來。
“給錯了?我沒買這件啊?!彼骂^的,倒是都認(rèn)識。
“我買的?!壁w和澤展開往她身上一貼,看起來不錯:“換上試試?”
明月看著肩膀那半透明的薄紗,就知道這是怎么回事,拽走進屋換好,順帶隨意盤起頭發(fā)好襯衣服,發(fā)現(xiàn)真正重要的不在這,而是在腿旁邊那開口,這么高,走起路都漏風(fēng)。
但倒是挺合身的,她對著鏡子轉(zhuǎn)一圈,旗袍的版型沒顯得她胸部特別夸張,該挺的挺該翹的翹,十分和諧。
趙和澤指著木椅子,老早就在電影里看到過女演員身穿旗袍,拿把團扇半倚著黃花梨椅子的場景,又旖旎又哀愁,跟江南水鄉(xiāng)梅子時節(jié)的雨一樣。他覺得明月端著那姿勢,不比電影差。
她坐下,兩腿并攏,身板挺直,好學(xué)生的坐姿。
“不是這樣!”趙和澤看她那不開竅的木頭樣子就來氣,“翹二郎腿。”
明月把右腿放到左腿上,但還不對味,被他把著身子往旁邊一歪,整個大腿側(cè)都從開衩露出來。
她還有些猶豫:“這樣好看?”
“好看啊?!彼箘劈c頭。
“會不會太輕浮了?”她自己腦補出來的,是很多所謂性感寫真里,模特身著劣質(zhì)發(fā)光布料,畫著和雙眼皮一樣粗的黑眼線,矯揉造作地擺出姿勢,把旗袍擠出好幾個褶子。
趙和澤搖頭:“不會。”
明月現(xiàn)在是素顏,盡管昨天吃辣太多嘴邊冒了顆紅痘,不算很純潔無暇,可衣服的材質(zhì)和顏色選得都很壓得住,她也沒有刻意地做自以為誘惑的表情,整體看來正是恰到好處。
介于風(fēng)情和優(yōu)雅之間。
“不過的確像是個花瓶角色?!壁w和澤摸著下巴說,“總覺得忘了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