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的微博一直是比較浪蕩公子哥那型的,沒事吹吹牛逼說說笑話再毒舌幾句,粉絲活躍度很高。
這會兒白澤轉(zhuǎn)發(fā)完微博,底下粉絲都笑瘋了,放眼望去,一片“哈哈哈哈哈……”
大白今天發(fā)自拍了嗎︰不是我說,這種作逼就是欠
大白老婆團︰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我們大白的臉都沒她這么大,這姐們能不能不要自己給自己加戲?!
少女心小公舉︰這不是那個搶西卡大大男朋友的妹子嗎?好幾天沒出聲,現(xiàn)在出來給自己洗白了啊,臉大如盆!澀費澀費?。?!
不知道為什么,看到白澤轉(zhuǎn)發(fā)這條微博,許幸那柄伸向東京的大刀忽然縮短了一點。
這個小伙子,還是很不錯的嘛。
她切回微信界面。
許幸︰別整你的小論文了,快看微博,白澤幫你說話了︰)
正躺在機場按摩椅上啪啪啪打字的李緣君手下忽然一頓,然后迅速地打開微博。
看完,她懵了兩秒,然后望向旁邊那張按摩椅上,雙手抱胸,棒球帽蓋在臉上的男生。
也不知道她腦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忽然一個手賤,她就伸手,扯開了白澤臉上的棒球帽--
白澤猝不及防,一雙眼睛睜著,正偷瞄著她的方向。
……
下午五點多的時候,康沉從書房出來,準備找許幸問問她今晚想吃什么,可推開房門,許幸的電腦屏幕還亮著休眠時的循環(huán)動畫,人卻不見了。
走到樓梯邊他才發(fā)現(xiàn),許幸竟然在廚房,邊切菜還邊哼歌,不知道又在高興什么。
等到吃飯的時候,許幸就和康沉八卦了一下李緣君和白澤的事,說著說著還露出了姨母笑。
康沉垂眸吃飯,一直不說話。
許幸好半晌才發(fā)現(xiàn)異常,“你怎么不說話?”
康沉抬眼看她,淡淡地說了一句,“你閨蜜過得好我才能吃上飯,這樣的機會可不多,當(dāng)然要珍惜糧食?!?/p>
???
康沉說完,又繼續(xù)吃飯,吃完還很安分地把碗筷放到了廚房,然后上樓。
許幸兩根筷子懸在半空中,看了看樓梯,感覺自己出現(xiàn)了幻覺……他這是吃醋了?吃李緣君的醋?
天哪。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她很快又進行了自我否定,康沉應(yīng)該不會這么幼稚吧……?
不,他有時候,好像就是很幼稚。
還沒等她想明白,手機忽然響動起來,那串號碼有點眼熟,許幸心里咯了一下,很快接起。
“喂,許悅?cè)???/p>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輕笑,“是我?!?/p>
許幸不自覺地皺了皺眉頭,“找我有什么事?”
“這話不是應(yīng)該我問你么?!痹S悅?cè)徽驹诼涞卮扒?,垂眸彈著煙灰,眼底一片晦暗不明?/p>
她有好幾個手機,最近因為官司和曾洹宇的事,她焦頭爛額,根本都沒留意到許幸還給她打過電話,今天看到許幸的未接來電,她忽然在這困境中找到了一點希望。
聽她這么說,許幸倒也想起了自己要問的事,于是便開門見山直接道︰“最近你編劇的《秋意濃》在星城臺播出,我看了覺得很熟悉,順便就找了幾個你以前的本子看劇情,很意外的是,你寫的劇本都讓我感到無比熟悉。”
“前幾天我回雍城查了點以前的事情,我當(dāng)時入獄后,來給我收拾的人……是你,我寢室的東西呢,你是不是拿了我的劇本?”
許悅?cè)宦犕辏p哂一聲,“含血噴人也講點基本法,別忘了你的室友是誰,東西丟了怪我?這沒道理吧?!?/p>
許幸︰“你現(xiàn)在是篤定我恢復(fù)不了記憶嗎?”
“那你恢復(fù)了?”
許幸沉默。
許悅?cè)惠p呵一聲,又繼續(xù)說︰“其實你恢復(fù)更好,有件事我正好還想請你幫忙呢,你現(xiàn)在在寫是吧,聽過捉刀人嗎?”
許幸沒說話。
“沒聽過捉刀人,代筆總聽過吧,不是覺得我的劇本你都很熟悉嗎,對,沒錯,都是你寫的,但這些……可都是你自愿幫我代筆的。
“當(dāng)時你缺錢,我好心,三萬塊買你一個劇本,一共收了你五個,《秋意濃》是最后一個,合同都在呢,白紙黑字可是寫得清清楚楚。
“托你和你男朋友的福,我現(xiàn)在可是什么都沒了,還要面臨你男朋友的起訴,如果你能行行好,讓你男朋友庭下和解,我也就講道義把這合同撕了,不然,我不介意來一個魚死網(wǎng)破。
“知名作家初一的女朋友,新晉人氣寫手言小午曾為代筆,這標題是不是很勁爆?”
許悅?cè)徽f這些話的時候,許幸的腦子忽然變得一片空白。
她的語氣這么輕松篤定,還有合同,這是真的嗎?
代筆?
為什么會是代筆?
許幸捏緊了手機,牙齒咬得緊緊地,顏色偏淡的唇也緊抿著,臉色從某一刻開始就變得煞白煞白,心跳也在加快,撲通撲通的,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慌張。
康沉從無意間聽到“許悅?cè)弧比齻€字開始,就一直靜靜地站在樓梯欄桿邊上,沒有動。
從他的角度可以看到餐廳,可是從許幸的角度,視線卻被客廳大燈遮擋,形成了視覺死角。
康沉微垂眼眸,見到許幸神色的一系列變化,他也不自覺地微折起眉峰,指骨微屈著,在欄桿上無意識地,一下一下敲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