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走得快,很快就只能聽見一串笑聲。
許幸也自顧自笑了聲,還真是“不同的大學,同樣的講座”啊。
她也加快步伐,想早點見到那位傳說中的導師。
那天將畢業(yè)照給了康沉,她忘了要回來,其實畢業(yè)照上應該有她導師,只是她看照片的時候,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她自己還有方蘿身上,完全忽略了其他人,所以至今對導師也毫無印象。
***
講座在報告廳舉行,許幸和其他人一樣,都習慣性地從后門進入。
后排到處都是學生在找座位,堵成一團。其實位置也不是沒有,可大多都是落單的座位,大家結伴,不想分開。
這倒便宜了許幸,她一進教室就看到了最后一排靠過道的空位,于是便問旁邊男同學,“你好,請問這兒有人坐嗎?”
男同學抬頭看她一眼,眼里有掩飾不住的驚訝。
許幸壓根沒和人對視,見人把桌面上的資料拿開,便默認是沒人坐,垂著頭卸下包包,順便道謝。
坐下后她看還有五分鐘,鄭楊也沒來,便百無聊賴地開始玩手機。只是旁邊有一道灼熱的視線緊盯著她,她再遲鈍,也察覺到了些許不對。
她偏頭看過去,對上那張臉,有片刻怔楞。
好像在哪兒見過?
不過帥的人眉眼總有相似,只有丑的人才丑得千奇百怪。
許幸很快回神,問︰“同學……有事嗎?”
男生緊抿著唇,沒應聲,仍然盯著她。
她心里有點毛毛的,琢磨著是不是應該換個座位。
正在這時,鈴聲響起,許幸望向門口,還是沒見有人進來,可旁邊那男生卻忽然起身,繞過座位,直直走上講臺。
……???
什么情況?
“大家好,我是鄭楊?!?/p>
他的聲音清朗,自我介紹從麥克風中傳出,臺下一片嘩然。
許幸不用聽都知道大家在討論什么,因為她心里也在想︰臥槽!這么年輕的教授!他就是鄭楊?!
她終于明白為什么他剛剛會一直看自己了。
講座開始,許幸目不轉睛地盯著鄭楊,可鄭楊卻沒再刻意將視線落到她的身上。
之前他坐在下面,許幸先入為主以為他是學生,也許是大四畢業(yè)生,又或者是研究生,可現(xiàn)在他在臺上侃侃而談,倒確實有幾分教授的自信與成熟。
許幸暗暗猜想,看外表,他好像也就二十五六歲,但能當上教授,絕對不止這個年紀,往上估算估算,實際年齡應該是三十出頭。
在講資歷的學術圈子里,這么年輕能爬到教授的位置,確實令人匪夷所思。
可他一開口,也的確證明他這人有兩把刷子。
兩個半小時的講座里,許幸思緒始終無法平靜。
中途休息的時候,她想去前面找鄭楊,可前排的女生們行動更為迅速,沒一會兒就包圍了講臺問東問西。
熬完一整堂講座,仍有不少同學上前討教,許幸耐心等著,問吧問吧,反正你們不會比我更閑。
她把玩著手機,百無聊賴地等了會兒。
見人散得差不多,她往前走。
可半路突然又殺出個程咬金。
這程咬金她不陌生,是她高二高三時候的同班同學,汪嬌嬌。
如果要用四個字來形容卓小晴,許幸會毫不猶豫說出“又蠢又毒”,形容汪嬌嬌的話,那她得用另外四個字了--杠精本精。
換成時下流行的一個詞,汪嬌嬌的行為應該叫做ky。
活了二十多年,許幸發(fā)誓,不會有比汪嬌嬌更ky的人了,不分場合不分對手專業(yè)抬杠一百年,絕對是杠精轉世,那會兒在班上也是人憎狗嫌。
許幸暫時還沒想明白汪嬌嬌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只見她穿一身波西米亞風長裙,七寸高跟走起路來也算得上是搖曳生姿,她一撩長發(fā),停在鄭楊面前,頗為嬌嗔地將手里那捧花遞出去。
鄭楊竟然也溫和地接了,不知說了什么,汪嬌嬌笑得很是甜蜜。
許幸覺得這畫面怪驚悚的,整個人停在過道上,不知道該不該上前。
還是鄭楊先看到她,汪嬌嬌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起先沒反應,不過片刻,就驚呼道︰“許幸?你不是坐牢去了嗎?”
“……”
嬌嬌姐這秉性真是多年不改,一上來就問坐牢,她還真是瞬間喪失了裝逼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