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限制級
許幸杵在門口目瞪狗待,一秒,兩秒,三秒……
躺在沙發(fā)上的李緣君也同樣陷入了呆滯狀態(tài)。還是她旁邊那野男人先反應(yīng)過來,咳了兩聲,她才回過神,很快坐起。
不知道李緣君和那野男人說了什么,野男人點了點頭,起身,準備離開。
許幸也立馬清醒,轉(zhuǎn)過頭就急著把康沉往外推,完全忘了現(xiàn)在康沉是她金主爸爸,不能得罪。
推到門外,許幸才小聲解釋︰“對不起對不起,今天沒法請你吃泡面了!”
康沉沒動,也沒出聲。
下車的時候,他取下了眼鏡,這會兒只能辨認出客廳里有形容親密的一男一女,根本看不清兩人臉上尷尬的表情,所以他顯得很淡定,很坦蕩。
見康沉沒反應(yīng),許幸以為他不滿意自己再次放他鴿子,又馬上補充︰“我給你轉(zhuǎn)三塊五,你下樓去便利店買桶泡面行不行?!”
“……”
泡面這種時候還要出來搶戲份嗎?
這時,李緣君的野男人已經(jīng)走到了門口。他在玄關(guān)處換完鞋,朝許幸和康沉點了點頭,表現(xiàn)得還算自然。
不過看到康沉時,他略微楞怔了一下。
片刻,那情緒又很快掩去。
禮節(jié)性地回完招呼,許幸忍不住死死盯著男人的背影。
這野男人哪兒冒出來的?!
長得也沒怎么驚天動地啊,怎么突然就和李招娣鬼混到一起去了!
野男人按了電梯。
電梯本就停在這層,這會兒打開,他率先進去。
康沉略略遲疑,也走了進去。
許幸眼睜睜看著兩個野男人……啊不,一個野男人和一個金主爸爸同乘一部電梯,很快,電梯門關(guān)閉,紅色數(shù)字跟著向下的箭頭慢慢跳動。
--兩個人都走了。
相較于許幸還杵在門口目送兩人離開,李緣君簡直沒有繼承一絲一毫的中華民族傳統(tǒng)美德。身為屋主,竟然全程和傻逼似的坐在沙發(fā)上,完全沒想過出門送客這件事。
許幸重新進屋,默默坐到李緣君旁邊,眼神平靜中帶著一絲絲幽怨,“說吧,那野男人是誰?”
李緣君一臉吃鯨!
“大姐,這話該我問你才對吧!你不是說今天有聚餐,晚點才能回,現(xiàn)在什么情況?”
“你不是也說要晚點回?結(jié)果呢?我跟你說我這事兒是可以解釋的,你這事兒你自己好好想想怎么解釋!”許幸義正嚴辭地興師問罪。
“解釋什么?就是新交了個男朋友啊,一個畫畫的,我前兩本書都是他畫的封面?!崩罹壘桓甭唤?jīng)心的樣子,邊說邊低頭玩指甲,“最新這本書也是他在畫封面,一來二去熟了唄,出來見了幾次,感覺還可以,然后他今天跟我告白,我就答應(yīng)了。”
???
“今天告白你就答應(yīng)了,今天確定的關(guān)系你就把人往家里領(lǐng)了?!”
許幸覺得book思議,這進展簡直就是坐上了宇宙飛船啊,是不是她沒回來得這么早的話還能擦出愛的火災(zāi)啊!
李緣君翻了個白眼,“大姐,大清都亡了幾百年了,難道非要羞羞答答吃飯壓馬路來回幾十遍都沒牽上手才叫正常進度嗎?思想也太禁錮了!況且我就是叫他來家里看看封面圖怎么了,你純潔點行不行?”
“……我怎么不純潔了?等等,現(xiàn)在這是主要問題嗎?前兩本書就聊上了,那你現(xiàn)在才告訴我!”許幸干瞪著眼,氣咻咻的,“還有啊,誰告訴你大清亡了幾百年了?明明就一百年出頭,你的歷史和學費一起還給你體育老師了?作家隊伍怎么會有你這種文學素養(yǎng)低到令人發(fā)指的南郭小姐!”
被許幸炮仗似的轟炸一番,李緣君郁悶了。
“今天才確定的關(guān)系,你不回來我怎么告訴你?我就談個戀愛你至于這么刁我?對了許小幸,你別給我轉(zhuǎn)移話題啊,你領(lǐng)回來還沒進門的那男人什么情況,看著高高大大斯斯文文氣質(zhì)還可以的樣子,不會就是你那青梅竹馬吧?有沒有照片,他都沒走近,我連臉都沒看清呢!”
許幸翻了個天大的白眼,“你從哪兒看出他斯斯文文了?”
“你懂個屁,人家一看就比你看的書多好嗎?腹有詩書氣自華,你一個學戲劇文學的這都不知道!”
“……”
李緣君不等她反駁就催促道︰“行了行了,說重點!快點說!”
在李緣君一再逼迫下,許幸不得已開口,將今天一系列驚心動魄的裝逼過程又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遍,添油加醋的地方主要在她大殺四方的那一部分。
恰恰這一部分,李緣君完全不感興趣︰)
而李緣君感興趣的青梅竹馬部分,許幸只是一語帶過,“我就坑他送我回來了”說得和“今天吃了個飯團”一樣毫無波瀾。
不過這都沒關(guān)系,李緣君年少無知做追星女孩的時候還粉過一對酷似仇敵的cp,作為忠實cp粉,她十分擅長真情實感地從屎里找糖。
許幸說得再平淡,她也能從中迅速提取知識點。
“他讓你去他家做飯了?”
“一個月給你七千塊,比你工資還高,這是真愛啊?!?/p>
“哎,我之前還擔心你以后沒地方住,都包吃了那包個住也不是什么問題嘛,那我就放心了。”
聽到這句,許幸警覺,“干嘛,你要趕我出去?。孔屛医o你野男人騰地?李招娣,你有沒有良心的?!”
李緣君聽不下去,朝她扔了個枕頭。
“你腦子里裝的都是屎嗎?我前兩天不是就跟你說這小區(qū)可能要拆遷了,你聽沒聽進去啊,房東的話你都當耳旁風啦?”
“拆遷?!”
許幸震驚.jpbsp; 李緣君苦口婆心地勸︰“到時候房子一拆,新公寓搞裝修,起碼還得大半年咱倆才能搬進去,我都打算去別人家蹭住了。所以你現(xiàn)在好好巴結(jié)巴結(jié)你老板成不成?”
許幸有點回不過神。
如果這里拆遷的話,租房子她是租不了什么好地方的,星城房價這么高,她能租到的多半也是那種人員來往雜亂的合租房。
想到她在小房間里吃糠咽菜,隔壁情侶每晚搖搖晃晃,她就打了個寒顫。
一整晚,許幸都沒怎么睡好,好不容易睡著,還夢見幾十臺挖機圍攻了她們小區(qū),不把她們鑿出來誓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