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黎轉頭一看,是傅舟彥。
她可以確認。
他面對著的似乎是一個中年人,但是穿得西裝革履非常正式,大概是父輩。
他似乎興致缺缺地聽著,雙手插著口袋,含著口香糖,不時嚼動著幾下,隨意而滿不在乎。
中年人有些深沉地看著他,最終沒有再說什么,深吸了一口氣,默默地轉身上了電梯,身后跟上了幾個帶著公文包的人。
傅舟彥一向很敏感,察覺到什么,眉頭微微一動,轉頭。
滿黎和傅舟彥對上了眼。
可她并不想看見他,她有些驚嚇他的突然轉頭,慌忙背過了身。
而另一邊,傅舟彥看到的是,昏暗的光透著窗戶掃進座椅,白熾燈的光又異常慘白,打在她身上,違和又割裂。滿黎小小的一個人蜷縮在普通病房前的椅子上,眼眶紅紅的,嘴唇干裂起皺,似乎印著血,像一只受傷的小鹿。
他后來想了想,這是他第一次看見她在外面哭。
哪怕她看上去那么柔弱,卻很喜歡扮倔強,忍眼淚的時候嘴角總是往下的。
像個傻傻的刺猬,一種故作堅強之態(tài)有些引人發(fā)笑。但他的感覺是,他想把那張臉剪碎。
他隨口吐了口香糖,走了幾步,靠近了滿黎的座位,通過透光的房門隱隱看見里面的閉眼休息的女人。
毫無生氣,臉色蒼白。
猜到了些什么。這原本是他期待很久的結果。
他忽然轉向了滿黎。
滿黎用一種近乎發(fā)狠的眼神,警惕又提防,縮在靠近椅背的角落里。
他看著她。
滿黎仰頭,吸了吸鼻涕,鼻音非常重,眼睛卻是朝上,忍著眼淚:“你應該不能懂這種感覺吧?!?
她指他剛剛蒼白漠然的對話。
“我一直覺得,你是個沒有感情的人。我希望你不是來笑話我的,而且,我真的不欠你什么,算我求求你了,就這一次,你后面要我怎么樣都再說,讓我先清靜清靜吧……”
她不由自主地轉過了頭,說了些什么無厘頭的話,她說完也就不記得了,只覺得腦子又漲又痛,近乎帶著些哀求,褪去了先前的小心翼翼。
他的表情沒什么變化,對著那些刺骨的話不置可否,笑得森冷:“是嗎,不知道哪天誰扇了我一巴掌?!?
“那是你混蛋?!彼捓镉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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