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該怎么答。
最近她看到他的朋友圈后,不再像從前一樣點贊或留評,卻總是控制不住的反反復(fù)復(fù)看好幾遍。
【喬安:臨時決定的?!?/p>
【傅景知:什么時候來的?】
托著泡面的左手被燙得通紅,喬安索性把叉子扔進(jìn)面里,一同擺到茶幾上。
【喬安:昨天晚上落地麗江,今天包車來的瀘沽湖。】
仔仔細(xì)細(xì)將這段對話從頭到尾研究了個透徹,喬安忽然間覺得自己發(fā)朋友圈的做法是真幼稚。
好似就差一層沒被捅破的膜了。
可她還是補充了一句:沒想到瀘沽湖下雨。
這回傅景知回得有點慢,喬安幾乎趴到茶幾上吃面,眼睛時不時瞄著被點亮的屏幕。這一幕被剛喝完水的楚謐瞧見,頓時忍俊不禁。
“跟誰聊天呢?我這么個大活人在你跟前,都不見你這么熱情?!背k揶揄。
喬安又被嗆住了:“吃你的面去!”眼前遞過來一瓶擰好瓶蓋的水,她順勢接過,猛喝了一口。
楚謐笑笑,不說話。
【傅景知:我這邊天氣不錯,滿天星星?!?/p>
【傅景知:/圖片?!?/p>
他發(fā)過來一張照片,喬安點開原圖,照片里是她今天興致沖沖等了許久都沒等到的星空。
然后,她也回了張照片。
夜晚的瀘沽湖,燈光很暗,幾乎是一團黑。
【喬安:不知道明天能不能看到日出?!?/p>
【傅景知:明天周六,你們?nèi)ツ膬和???/p>
【喬安:去找微博的網(wǎng)紅愛心角度。】
就在里格半島,從高處往下看,幾個島圍成的心形,很美。
【傅景知:你們還缺司機嗎?】
喬安沒明白。
【傅景知:這個周末我正好沒事,你覺得我怎么樣?】
翌日一早,喬安跟楚謐下樓吃早餐,客棧的服務(wù)生給她們上菜,統(tǒng)一的標(biāo)配:一碗清粥,幾個饅頭和紫薯,很簡單。
不到九點半,大堂里已經(jīng)有旅行團在集中辦理退房,楚謐探身往外邊看,“傅老師什么時候來?”
喬安搖頭,剝完鶏蛋殼,又開始剝紫薯皮,“不知道?!?/p>
“你跟傅老師什么時候這么熟了?熟成這樣!”楚謐似笑非笑的表情,“今天讓他做一回司機,你說開學(xué)的時候他不會報復(fù)回來吧?”
昨晚喬安把傅景知要來的事說了,她驚得差點沒把茶幾上的泡面給打翻。
“姐們,這段時間我都撲在韓征身上,沒機會關(guān)心關(guān)心你,要不你給我說說,你跟我們傅老師到底發(fā)生了多少愛恨情仇的大事?”
喬安瞪她,沒理會。
楚謐仍不放棄的碎碎念,喬安被念得不堪其擾,腦袋嗡嗡作響。正是瀕臨發(fā)作的邊緣,誰知,楚謐的聲音戛然而止,她忽的挺直腰板,坐姿端正,笑容更是迅速斂住。
一副乖巧又正氣的模樣。
喬安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兩道身影走進(jìn)客棧,正往前臺的方向走。
然后,喬安的手機響了。
【傅景知:我到了?!?/p>
她打字:我在餐廳。
楚謐快速站起身,看向調(diào)轉(zhuǎn)方向,迎面走來的傅景知,“傅老師。”認(rèn)認(rèn)真真的打完招呼,她下意識瞅了眼他身后的陌生男人。
那人也正望著她,目光里有極力掩藏的笑意。
楚謐怔住,在腦子里過了一遍,確實是不認(rèn)識。
傅景知先朝楚謐點頭致意,隨后,視線落在喬安臉上,“看到日出了?”語氣里含著笑。
“沒有。”喬安也站起來,稍稍仰起頭,男人的眉眼映進(jìn)眼底。
許久不見,似乎他的輪廓更深了。
以前他的膚色偏白,總給人一種文弱書生的錯覺,這次他在云南待了大半個月,竟是曬黑了不止兩個色度。
只見男人長身玉立,眉目柔和,記憶中僅剩的那抹疏離也消失得一干二凈。
人還是這個人,卻總覺得哪里不一樣了。
傅景知大大方方任她看:“沒起來?”
“開了五個鬧鐘都沒鬧醒。”喬安不好意思的笑了,“醒來已經(jīng)快九點了?!?/p>
旁若無人的對話,楚謐拉開椅子重新坐好,盯著兩個人來回打量了會兒,若有所思的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