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重在莊子里抓了蕭文一個現(xiàn)行,他本來以為蕭文弄了一個隱秘的地方,怎么也是以他為首,在這里辦事,見人等等,總之不管他怎么想,這里都是蕭文為主才對。
所以蕭重才徑直進去,看看蕭文招來的是什么人。
可沒想到這事情竟然如此出乎意料,原來人家才是主子,把蕭文捏在手心里,甚至那馬車里只是人家的一個手下,就能使喚動蕭文,讓他出頭去做那些事。
蕭重把五殿下拎到皇上跟前的時候,都怕這事兒把皇兄氣出個好歹來。
蕭重自己就惱的不行,而皇兄貴為天子,兒子們明爭暗斗不奇怪,但兒子這樣兒才最叫人惱怒。
“真是把姓蕭的臉都丟盡了!”蕭重生氣的又拿了一顆花生糖吃,咬的哢哢響,聽的方婉都忍不住揀了一顆吃。
她還是很能理解蕭重惱怒的點的,蕭當然是現(xiàn)在最貴重的姓,蕭文這樣的身份,又是這個姓里最貴重的幾個之一,沒想到卻被人家的一個手下給唬住了,他辦的事兒比起這個來,方婉覺得蕭重更惱這個。
她想了一想,安慰道:“那個人肯定很厲害的。”
他能唬住蕭文,肯定還是有一點本事的,或許是很有本事。
至少他手里有死士,有在五城兵馬司安插了至少超過十年的人手,單是暴露了的這些,沒有大量的人力物力是做不到的。
方婉這樣一說,蕭重吃糖的動作停了一下,過了一會兒才說:“他自稱是懿德太子流落在外的血脈。”
???方婉臉一白。立時慶幸起來。
懿德太子,阮皇后唯一的兒子,先帝唯一的嫡子,若是他沒死,現(xiàn)在坐在九五之位上的就不會是現(xiàn)在的皇上,而是他了。
蕭重這一回的強勢多少算是誤打誤撞,才揭出來一個這樣的人,若是謹慎的只跟蹤那馬車,還無法發(fā)覺他與蕭文竟然是這樣的關系。
畢竟不管是皇上還是蕭重,都想不到蕭文居然會這樣沒種。
事情若是往慣常的關系去查,就要走入誤區(qū)了,不由皇上直接審蕭文,就無法得到這樣的信息,只怕查來查去,還在皇子奪嫡上去查,根本不會料到在外頭還有這樣一個人。
也不知道要耽擱多少時間,又要生出多少事來,而且今后把京城的水攪的太混,就更難察覺這個人的存在了。
現(xiàn)在雖然不算釜底抽薪,卻算是立刻就斬斷了他在京城攪動風云的手,他在這樣的情況下,想做點什么就難了,尤其是在攻擊皇子們這樣的事上。
關鍵是,這個事情方婉曾經聽說過。
這京城里曾經有過的流言,她還真的很少完全不知道的。
方婉不知道該說什么,她想了半天,突然說:“我曾經聽說過這個傳言。”
蕭重意外了:“你怎么聽說的?!?/p>
“我說過,我在江南也有認識的人的?!狈酵竦?。
“始于江南?”蕭重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這倒是對的上的。
事情雖然是在京城里辦的,但京城里卻找不出這樣大筆的銀子來,只有江南有這樣的條件。
江南富庶,向來是朝廷賦稅要地,且江南世家眾多,那潭水向來深不見底,方婉說:“我聽說的很少,只知道有這樣一個大人物,自稱是懿德太子的血脈,據(jù)說和海上貿易有關?!?/p>
方婉當然略有保留,甚至如果不是因為是蕭重現(xiàn)在在管這事兒,她壓根不會說,她當年和這股勢力有接觸過,這人不管其他方面勢力如何,銀子是很多的,在她這里都撒銀子。
方婉當年在溫郡王府的影響力不容小覷,那人當然也有用得上方婉的地方。
蕭重說:“我覺得,不管他是不是真的,阮皇后應該是相信了他的?!彼匀罨屎蟮馁Y源人手為他所用,才有現(xiàn)在的局面。
“所以,他有可能是真的?”方婉說。
然后她接著又說:“也很難說,懿德太子早逝,阮皇后心中懷念,而且也不甘心,所以她不一定非要特別肯定這真是她的孫子?!?/p>
更何況,在先帝之前,阮皇后就已經病入膏肓,不久于人世,她從那樣的位置爬上來,做了皇后,有了太子,可轉眼一切化為烏有,之前她會扶持皇帝,無非就是為了做太后之后權柄更大,但一旦快要死了,眼見得根本無緣做太后了,她要做什么,就很難說了。
“當然是假的。”蕭重笑道。
不管阮皇后是怎么想的,這所謂懿德太子的血脈,都是假的,也只能是假的,是亂臣賊子,方婉也明白。
“那應該查江南賦稅了?!笔捴氐?。
京城里的雪還是很大,五殿下被皇上吩咐閉門讀書一事,更是增添了幾分寒意,但很快,在新年之前,皇上封賞后宮,京城就忘記了那點寒意,顯得熱鬧喧囂起來。
有孕的儀貴人封了儀嬪,但同時進宮出自江南世家吳氏的慧嬪,雖然還沒有喜訊兒,卻一舉封了妃位,以原號晉封,雖然比不得四妃,但寸功未立就晉封妃位,家世也不是頂好,也算是異數(shù)了。
宮里這么多娘娘的喜事,就是方婉肚子大了,也要進宮朝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