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對?!狈酵褶D(zhuǎn)身,詫異的問?!澳趺丛谶@里?”
蕭重是有意做了一點(diǎn)掩飾的,便問說:“你認(rèn)出我來了?”
“不是很難認(rèn)?!狈酵裥Γ骸拔乙矔稽c(diǎn)兒?!?/p>
看在方婉的眼中,蕭重的樣子略微修飾過,但算不得大動靜,她還是認(rèn)得出來的,只是顯得年齡大了些。
蕭重回頭示意了一下,跟在蕭重身后的精壯男子默默的上前來,掏出工具開鎖。
方婉乖乖的站開了一點(diǎn)。
“你就這樣出門?”蕭重問。
方婉誤會了他的意思,低頭看一看自己身上精致華美的衫裙,笑道:“我穿這樣,連皇上都見得,出門應(yīng)該也不要緊。”
他哪里是管她的衣服了!
可是方婉這樣一說,蕭重也順著看了過去,方婉生的肌膚雪白,銀紅衣衫襯出一片艷光,桃花眼波光瀲滟,嘴角天生微翹,又天真又嬌媚。
蕭重突然覺得,那一日,這位方姑娘聽到三皇子之事就一臉篤定三皇子會看中她,好像還是很有道理和底氣的。
連那個開鎖的侍衛(wèi)也忍不住的轉(zhuǎn)頭看了一下,然后嗒的一聲,已經(jīng)把鎖撥開了。
方婉歡喜的笑了起來。
她倒也不急著走,站在那里問:“您這是來喝酒的?”
“不是?!笔捴卣f,他往外走,方婉連忙跟上,蕭重才又問:“三殿下都要來了,你還這樣出門?”
聽到三殿下三個字,方婉心跳還是加快了一拍,面上卻是若無其事:“誰管他?!?/p>
蕭重覺得這三個字聽起來有點(diǎn)異樣,似乎有點(diǎn)古怪的隨意感,好像她和三皇子也很熟似的。
他又看一眼方婉,覺得確實(shí)有點(diǎn)古怪。
“今兒又多虧了您幫忙?!狈酵裾f,這件事上,蕭重幫了她三次了。
像這樣位高權(quán)重的金枝玉葉,連同宗室貴胄,公侯子弟,方婉見的不少,大多是目無下塵的,這一位她原本印象淡薄的王孫公子,待人實(shí)在不錯。
只可惜活不長。
方婉有些惋惜的想,就是他的容貌略微修飾了,站在那里還是很玉樹臨風(fēng)的,真可惜。
蕭重看到了方婉這樣偷溜出門的舉動,已經(jīng)明白了方婉向齊郡王府獻(xiàn)藥方的緣故了,這是方婉打定了主意,方家只怕要得罪三皇子了,還真是如臨大敵。
當(dāng)今即位的時候他雖然還沒滿周歲,可生于皇室,奪嫡的含義當(dāng)然是明白的,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方婉獻(xiàn)的藥有沒有用無關(guān)緊要,要緊的是獻(xiàn)藥的這個含義,她要的不是齊郡王府的恩典,她是要齊郡王府做她的擋箭牌。
甚至還不用齊郡王府表態(tài),只要讓人看到,方家前腳給齊郡王府獻(xiàn)了藥方,后腳就被三皇子羅織了罪名,這不就是殺雞給猴看,警告其他人,不許向齊郡王府表忠心嗎?這樣一來,那三皇子不想要大殿下有子嗣的心態(tài)也就昭然若揭了,而正因?yàn)槿首颖旧泶_實(shí)有這樣的心態(tài),他就不敢叫人知道,所以,就是恨的牙癢了,他也不方便動方家。
一旦動了,那就授人以柄了。儲位誰都想要,可誰都不敢表示自己想要。
一想通了這一點(diǎn),便是蕭重這樣的人都覺得方婉這一招實(shí)在太妙了,直如天外飛仙,連千里之外的齊郡王府都能被她用來牽制齊郡王,而三殿下,若是放在往日,要收拾方家,實(shí)在是易如反掌。
蕭重這樣一想,就忍不住笑了一下,然后才客氣的說:“舉手之勞罷了?!?/p>
方婉笑道:“您還要進(jìn)去嗎?”
她指一指角門子:“今天還是很熱鬧的。”
方婉的這種若無其事實(shí)在叫人佩服:“咱們家很花了些銀子,買了不少好花呢,姚黃魏紫,綠蘭墨菊都有,我也去看過了,都是很不錯的,您不看看去嗎?聽說今日待客的酒還是那邊兒雪山腳下送來的,您去喝一杯也不錯。”
她這樣的態(tài)度,就好像只是出門喝一杯茶,出門前,還有閑情去看一看花兒,蕭重說:“不去了,我還有別的事?!?/p>
有事還出現(xiàn)在方家?方婉都有點(diǎn)迷惑起來,他總不會是特意去方家給她開鎖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