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那就這樣辦。還是小皇叔明白我?!笔掛鳑]口子的答應(yīng)。
蕭重這才喝了一口茶,點頭道:“你這茶不錯?!?/p>
蕭祺連忙道:“這是這邊蒙山頂上的茶,雖是個野味兒,也是選的尖兒,難得竟然合了小皇叔的口味,我這里還有兩斤,我立時打發(fā)人給小皇叔送去。”
“拿到方家去就是了?!笔捴芈唤?jīng)心的說:“你也別想著打聽我?!?/p>
“不敢不敢,誰敢打聽小皇叔呢?!笔掛鬟B忙道,別說蕭重今日是實實在在的幫了他一把,就是蕭重沒幫他,他也不敢得罪蕭重啊。
蕭重看了一圈人,點頭道:“這件事就叫老張跟我去辦吧?!?/p>
“您……親自去?”蕭祺小心的問道:“您這是何等身份,方家那樣的人家哪里經(jīng)得起?!?/p>
蕭重抬起眼皮看他一眼,沒理會。
旁邊一個年輕人,是蕭祺在宮中讀書時的伴讀,敬國公府的孫少爺周駿,輕輕拉了拉蕭祺的袖子,蕭祺立刻醒悟過來,只當(dāng)自己沒說過,立時便道:“那就老張伺候小皇叔去一趟,凡事只管聽小皇叔吩咐就是了,不必再來回我?!?/p>
蕭祺的幕僚師爺張明旭躬身應(yīng)是。
蕭重滿意的放下茶碗,往外走,蕭祺率眾送出去,原本他必定是要送出正門親自看著蕭重上轎才是禮數(shù),可這才走出書房,蕭重就攔住他:“你不要出去了?!?/p>
蕭重這有一點兒不同往日,蕭祺這會兒也已經(jīng)反應(yīng)了過來,果然便道:“是,一切聽皇叔的?!?/p>
蕭重出門兒之后又跟張明旭說:“外頭的人,只知道我姓蕭,可都不知道我的封號?!?/p>
張明旭年過四旬,又在皇子府伺候,早就是成了精的人了,立時心領(lǐng)神會:“是,蕭公子?!?/p>
蕭祺站在書房的院子門口,眼見小皇叔風(fēng)流倜儻的身影消失在掩映的綠影之中,摸著下巴琢磨:“小皇叔和這方家怎么看起來關(guān)系匪淺啊。”
周駿有點無奈的說:“那是景王殿下的事,三爺要是去管這事,只怕惹惱了景王殿下,反是不好。難得景王殿下這樣替三爺作想……”
他想說的是,今日這樣的人情,看起來景王殿下似乎有點偏向三殿下的意思,那可是陛下愛弟,實權(quán)王爵,在奪嫡的事上,若是有景王殿下支持,那可是一大助力,這么要緊的事您不琢磨,趁勢結(jié)好景王殿下,反倒去八卦方家那點兒雞毛蒜皮的小事。
蕭祺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很能聽進(jìn)人勸,此時叫周駿這樣一說,果然便換了個琢磨方向:“這件事小皇叔便是不管,也跟他老人家無礙,他肯這樣來管,自然是為著我好了。這是好事,至于支持不支持,這會兒說起來也還早,暫時不用試探,只管把皇叔伺候好就是了,橫豎我這個做侄兒的,孝敬叔父也是應(yīng)該的,通天下說不出我一個不字來?!?/p>
“殿下英明!”周駿連忙說,只有三爺在思考正事的時候,他才覺得自己沒跟錯主子,而但凡是跟女人有關(guān)了,就很叫人無奈了,周駿總覺得,若是三爺有一日要栽跟頭,多半也是栽在女人身上。
蕭祺吩咐道:“小皇叔不叫我理會那頭的事,我自是要聽小皇叔吩咐的,咱們心里有數(shù)就是,只是小皇叔微服在這里,一應(yīng)供奉自比不得在京里,難免短了些,你去把先前那茶裝了盒子,在里頭放五千兩銀票,送到方家去?!?/p>
周駿應(yīng)了,自去操辦。
張明旭也是辦老了事的人,方家檔次低了,不認(rèn)得他,他也不惱,當(dāng)然主要還是因為這件事有景王殿下?lián)胶?,他沒搞明白景王殿下到底是怎么回事,當(dāng)然不敢很擺架子,這里頭的分寸未免太難掌握了些。
張明旭深知,這架子擺不擺,其實是很有講究的,可殿下沒有示下,他還是得自己琢磨,這會兒他看一眼‘蕭公子’的眼色,當(dāng)著方家的人吩咐:“拿我的名帖,去把錦城指揮使蔡泉叫來?!?/p>
‘蕭公子’沒有不豫之色,張明旭便有了一點心得,蔡泉沒在京城做過官,倒是不認(rèn)得蕭重,只管奉承張明旭,見這個樣子,方家人自是疑慮盡消,張明旭端起架子,把先前在三皇子蕭祺之前的話說了一遍,方家這么多人,這才知道自己家原來給大殿下獻(xiàn)過藥方!
真是謝天謝地!
二太太唐氏聽完了那話,如遭雷擊,呆滯了一下,噗通就跪在方老太太跟前,抓著老太太的衣服哭道:“老太太,我嫁過來也有二十年了……”
哭訴的話才開了一個頭,頸上一痛,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三殿下跟前的侍衛(wèi)面無表情的退開了去。
早就做好了會哭鬧半天,沸反盈天的眾人面面相覷,有些人下意識縮縮脖子
方婉這次沒出面,她站在多寶閣后頭看,這些人她倒是都認(rèn)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