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霆呈在一起大半年,她新乘放飛后第一次航班也是霆呈第一次升機長時執(zhí)行的航班。
他是全公司最年輕的一位機長,當年晉升時才27歲。比起那些老成持重的五星機長,他臉上的青澀還未褪去,笑容謙和,目光清澈。在飛機過站休息的時候,還貼心地為機組成員每人買了一份茶點。
當時初語在后艙忙著擺餐車,他親自將初語的那份送過來,語氣柔和地問她:“聽說你今天也是放飛后的第一班?”
初語乍一愣住,隨后輕輕地嗯一聲。
霆呈笑起來時嘴角勾起一個彎彎的弧度,眼皮褶皺很深,眸光透亮閃爍。第一眼看他有著不同于這個年齡的純凈天真。
那一刻,初語恍惚在他身上看見另一個人的影子。
“你應(yīng)該還沒畢業(yè)吧?”
“嗯,我大四。”
“那你還不能和公司簽正式合同啊,這樣飛半年只能拿到小時費,不虧么?”他當時靠在乘務(wù)員座椅旁,笑著問她。
初語收拾好餐車,推回卡槽扣好鎖扣。
“不虧,反正到哪兒都得實習(xí)。”
霆呈點點頭,看初語忙完正在洗手,指了指那包下午茶,“那你忙吧,記得嘗嘗這個?!?/p>
初語微笑,沖他說:“謝謝機長?!?/p>
那天回公司的機組車上,霆呈在機組群里發(fā)了一個拼手氣的紅包,上頭寫著:“慶祝首飛順利”。初語意外搶到最大的一個,足足有兩百多塊。
霆呈第一時間加了她的微信,備注是:幸運的初語同學(xué),賞臉加個好友唄。
初語笑著點了通過,昏暗倦怠的機組車內(nèi),坐在第一排的霆呈忽地回頭,看向最后一排的初語,揚起唇角沖她悄悄笑了下。
那時已是深夜,機組車回程途中經(jīng)過一條無人居住的小徑,昏黃的路燈光源灑進車內(nèi),于半明半暗的映照中,他那黑亮的眸光像極了某個人。
初語失神很久,慢慢將目光游至窗外。
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那天回去后她會失魂落魄一整夜。
初語自認是這世上一等一的俗人,霆呈無疑是極優(yōu)秀的,姿貌出眾,性格沉穩(wěn)。追求她兩年,謹慎且不冒失,溫柔但不唐突,處處展現(xiàn)他極好的涵養(yǎng)。
所以她最終答應(yīng)了霆呈的追求,成為公司很多女孩羨慕的對象。
由于雙方飛行的緣故,他們見面約會的次數(shù)并不多,這場戀愛從一開始便尤為平靜,沒有浪漫猛烈的熱戀期,更沒有過歇斯底里的爭吵。
他們是合適的,所以按部就班地相處,直至走到訂婚這一步。
今日初語在家宅了一天,叫了兩次外賣。點開“The O.C”,接著上次暫停的劇情看下去。
她坐在客廳里,不斷聽見門外搬動家具,人來人往的動靜。有一次,她悄悄走向大門湊近貓眼,只那一霎,她看見一個極高的身影晃過,進入門內(nèi)。
應(yīng)該是個年輕人,她退回去,腳步遲慢地挪回沙發(fā)處,家里依舊是一片昏黑,這樣的環(huán)境令人精神散怠,她不知不覺睡過去。
醒來時外頭天已將黑,落日沉沒,窗外最后一彎殘陽也被灰藍色的暮靄吞沒籠罩。初語起身走向玄幻處,點亮客廳的吊燈。
門外熙熙攘攘的歡笑聲溜進門縫,落到初語這間空蕩蕩的屋子里,無端顯得有些局促。想必是1202喬遷新居,喊來一群朋友暖房聚餐。
大約是晚上八點左右,霆呈的視頻通話打進來,初語接聽,看見他清朗的面容出現(xiàn)在屏幕上。
她坐在床上,一頭墨色長發(fā)散落下來,肩頸細直,素凈的面容格外顯得青稚,她淡笑著看向屏幕,問他:“早飯吃了么?”
“還沒,一會兒下去吃。睡得頭昏腦漲?!蹦沁咑世_酒店窗簾,紐約此時驕陽高照,他半瞇著眼,開口道:“等我這次回來想再去看看叔叔阿姨?!?/p>
初語斂回笑意,莫名想到夜店視頻里和霆呈倚得很近的那個女孩。她還沒有學(xué)會處理這些事情的經(jīng)驗,甚至不懂該如何敲打警告,更不會撕破臉和他們大鬧一場。
“怎么了?你聽見了么?是不是我這屋里網(wǎng)絡(luò)不好。”
初語回過神,頓了幾秒,回道:“再看吧,這段時間要準備我哥婚禮的事,他們會比較忙?!?/p>
霆呈目光垂下,沉默幾秒,稍稍有些難過的樣子,輕聲說:“好吧,那我就不去打擾了。小語,你今天好點了么?藥有沒有按時吃?”
“嗯,有吃。”
霆呈笑了,孩子氣般將臉湊近,隔著屏幕打量著她的表情,最后說:“真乖?!?/p>
——
頂鍋蓋說一句:這本女寵男多一點
(阿仔哭哭臉:你們真的相信么?綠茶男三都安排戲份了,我到現(xiàn)在還沒正式出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