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飛行時間只有三年,升乘務(wù)長這種事,完全不在她近兩年預(yù)想的計劃中。
寧愷笑得頰旁露出兩個深深的酒窩,趁初語不注意,伸手摸摸她的腦袋,語氣輕快:“不然,怎么能說師姐你牛逼呢。”
這頓晚餐吃得清凈。
初語幾乎全程都盯著手機,笑意掩不住,從眼底漫向唇角,全然未曾注意到身旁那人的臉色。
回去時天近昏黑,房間內(nèi)未開燈,門掩合上的那一霎,走廊外的最后一際光色也隨之消失,仿佛驟然墜入黑暗中,初語的本能反應(yīng)是去伸手摸墻壁上的開關(guān)。
然而下一瞬,手臂忽然被人緊攥住,整個人落進一個被牢牢梏死的懷抱中,帶著令人心慌的熱度,不斷往心口蔓延。黑暗中哪怕是最微弱的觸感都會被無限放大,包括聲息的起伏,心率的搏動。
陷入后,便無法逃脫。
那種切實的痛感,像是要被他揉進身體里。
氣息無聲相纏時,顧千禾傾力吻了過來。溫?zé)釢皴Φ拇缴鄟韯輿皼埃瑤е还蔁o法抑止的熱切洶涌。津液浸濕唇角,溢出癡靡的聲響。
初語被吻到渾身酥軟,在他懷中溫柔細(xì)顫。空氣中仿佛殘留著火光燃到末端時的熱燥氣息,將人的心徹底撩亂了。
初語墊腳,想要同他繼續(xù)接吻。
可下一秒,懷抱松開。
顧千禾點亮了房內(nèi)的燈,夏夜中的纏綿渴切被這直刺眼底的光亮徹底驅(qū)散。
他面無表情地往房內(nèi)走,初語追上去牽住他的手,氣息仍未平定。
“怎么了?”
“沒什么,我去洗澡?!鳖櫱Ш陶Z氣淡淡的,又有些難以察覺的冷。
他走到沙發(fā)旁,打開隨身的行李袋。
“到底怎么了嘛?”初語抱住他的胳膊,將下頜輕輕貼過去,他這才頓住。
顧千禾撇過臉,語氣也弱了下來:“說了沒事?!?/p>
可這分明就是有事!有大事的語氣。
初語靜靜望著他,伸手去撫蹭他的下唇,感知到他在咬唇腔內(nèi)的軟肉,爾后又輕輕笑開來。
幼時,千禾每每同她鬧別扭,總會無意識地做出這個略帶負(fù)氣性的小動作。
謊言被拆穿。
腦袋里緊繃至此的意志徹底崩斷。
顧千禾扯過初語的胳膊,將人死死扣在懷中。動作間,他的行李落到地上,散了一地的衣物。他有些絕望又有些自暴自棄,張口咬住初語的肩,力道難分輕重,卻含著訴不盡的委屈抱怨。
可他仍記得,不要逼問初語,不要再讓那些猛烈不安的疑懼傷害到他們之間的信任。
不要這么多年過去,他依然一點長進都沒有,像條瘋狗一樣,一點就著。
“對不起......”他聲音埋在初語頸側(cè),熱息烘得人心頭發(fā)癢,像晚風(fēng)一般溫柔又多情。
初語緊緊回抱著他,掌心覆貼住他的脊背,輕輕地拍哄。
然而視線往下時,初語愣了一瞬,暫時與他分開這個擁抱,彎身替他拾起散落一地的衣物,還有一盒——草莓味的避孕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