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涂胭脂水粉,也不用抹頭油,梳個簡單的發(fā)髻就好,”蕭婉詞吩咐秋果。
夏季本就炎熱,抹上頭油,再涂上一層層的胭脂水粉,和皇帝一運動出汗,那油膩膩又散發(fā)著頭油味道的感覺。
蕭婉詞想想都覺得恐怖,還是清清爽爽來的好。
“會不會太清淡了?!鼻锕麚牡膯柕?。
自家小主第一次侍寢,這樣清雅的面見皇上是不是有些失禮。哪個宮中妃嬪侍寢,不是梳妝華麗,把最美的自己呈現(xiàn)在皇上面前。
“按我說的做就是?!笔捦裨~堅持。
平時畫個精致的妝容給皇帝看看很不錯,但是夏季和皇帝滾床單,再把自己弄成這樣,就有些過于受罪和正式了。
再說她是去享受的,又不是去受罪的。
她現(xiàn)在年齡小,肌膚白嫩細滑,滿臉膠原蛋白,實在沒必要學別的妃嬪那樣濃妝艶抹。
秋果梳頭的手藝很好,轉眼便給蕭婉詞挽了一個隨云髻,插上早已準備好的朱釵,簡單又不失靈動。
臉上她只簡單的涂了點乳膏,保濕用的,唇上也是涂了一點無色的水果口脂,小巧紅潤的唇瓣顯得更加水潤飽滿。
蕭婉詞打量著鏡中的自己,總感覺缺少點什么,她努力回想著在現(xiàn)代大學舍友聚在一起討論男人都最喜歡什么樣的女人。
應該是嫵媚吧,她不是很確定。
“秋果,你在額間給我貼上花鈿吧,顏色就選粉色吧?!?/p>
秋果依言,從梳妝盒里拿出早已剪好的粉色花鈿,在蕭婉詞的額頭間細細貼好。
瞬間額頭間的粉色花鈿,讓蕭婉詞原本清純的容顏帶了一絲絲嫵媚,清雅中自有一股嬌媚,攝人心神。
連秋果都忍不住驚嘆,小主這妝容確實不錯。
坐上乾元宮接人的轎攆,蕭婉詞緊了緊身上的寶藍色披風,旁邊跟著大宮女秋果。
轎攆由四個小太監(jiān)肩抬著,穩(wěn)穩(wěn)當當?shù)南蛑獙m行去,緊緊握著轎攆扶手的白嫩手指泄漏了一絲絲緊張。
只行了一小會兒,便到了乾元宮,蕭婉詞從來不知道,從乾元宮到玉芙宮的距離竟然這么近。
剛下轎攆,便有御前宮人在前邊帶路,領著蕭婉詞去皇上的寢殿。秋果則隨著宮人去偏殿等候自家小主。
侍寢的妃嬪是不能在干正殿過夜的。
“常在小主,皇上還未回寢殿,常在小主先坐著等候便是。奴婢就在外間,有什么吩咐常在小主盡管喚奴婢就是。”干正殿伺候的姑姑行完禮便退出皇帝的寢殿。
蕭婉詞將身上的披風脫下來,現(xiàn)如今穿這披風確實有些熱了,但夏季衣衫單薄,沒辦法才在外面加了件藍色薄披風。
寬大的干正殿此時燈火通明,殿內(nèi)明黃色的帳幔,明黃色的床鋪,果然和在現(xiàn)代歷史上有些皇帝一樣,偏愛明黃色。
蕭婉詞端莊的坐著,等了差不多兩刻鐘左右,寢殿外傳來細碎的腳步聲,蕭婉詞正了正身體。
衛(wèi)離墨進來的時候,正看見坐在床榻邊上的蕭婉詞。
“嬪妾叩見皇上,皇上萬安。”蕭婉詞規(guī)規(guī)矩矩的給衛(wèi)離墨行禮。
“起來吧,”衛(wèi)離墨帶有磁性的聲音在蕭婉詞的耳邊響起。
衛(wèi)離墨對蕭婉詞的印象,還停留在今日那個在桃林間歡快活潑的身影,和婉轉動聽的嗓音上。
蕭婉詞聞言起身,恭恭敬敬的低垂著頭站在那里。
“你先坐著吧,朕先去沐浴?!毙l(wèi)離墨顯得很隨意,說完便帶著伺候的宮人去了寢殿旁邊的敬房。
等衛(wèi)離墨離開,蕭婉詞才放松下來,說不緊張那是假的,說緊張吧,她是現(xiàn)代人,對皇帝又沒有古代人的那種天生的敬畏心理。
這種敬畏是跟人生活的環(huán)境和從小的教育經(jīng)歷是息息相關的,所以這個度,她不知道該怎么把握。
不一會兒,凈房內(nèi)傳來嘩啦嘩啦的水聲,蕭婉詞微微有些臉紅。
很快,衛(wèi)離墨就穿著寬松的明黃色寢衣領著近侍回到寢殿。
她剛想跪下行禮,衛(wèi)離墨擺了擺手。
蕭婉詞也幷未矯情的非要跪下,來顯示她對皇帝的恭敬,在后宮中,她最討厭的就是跪禮,但這就是封建王朝的規(guī)矩。
衛(wèi)離墨揮了揮手,伺候的宮人輕聲退了出去。
蕭婉詞暗暗松了口氣,要是真有人看著她和皇帝滾床單,她真不敢保證自己不分心,既然皇帝也不喜歡有外人在,這正和了她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