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秋果,你說這桃林哪位主子讓栽的啊,怎么栽的是不結桃子的桃樹呀,這人的品味好奇怪呀,這要是種上大大甜甜的水蜜桃,這整個皇宮一個夏天桃子都不用花錢買了呢,真是白浪費了這么一大片地方?!?/p>
不能想了,不能想了,一想到甜甜的大桃子,她口水快要流出來了,進后宮將近一個月了,她都還沒有吃上香甜好吃的水果呢。
趙慶在不遠處聽得恨不能捂上自己的耳朵了,這蕭常在可是什么話都往外說呀,沒看見邊上這位主子臉色都快黑成鍋底灰了嗎?真是無知者無畏啊。
“奴婢進宮后就被姑姑調去伺候李太妃,李太妃由于是先帝妃嬪,無事奴婢很少外出,所以這桃林是宮里哪位主子讓栽種,奴婢還真不甚清楚。”秋果解釋道。
蕭婉詞和秋果的聲音慢慢遠去,消失在桃林綠色間蜿蜒的小徑上。
“剛才那是哪個宮的妃子,朕怎么從未見過?!毙l(wèi)離墨沉聲開口問道??∶劳赖哪樕?,眼神幽邃深遠,看不出是喜是怒。
趙慶在心里為錦華殿的蕭常在默念了兩句阿彌陀佛。
蕭常在,您就自求多福了唄,奴才可幫不了你了。
“回主子的話,剛才的小主是玉芙宮錦華殿的蕭常在,是這屆新選入宮的秀女。”趙慶低眉順眼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聽趙慶一說,衛(wèi)離墨對這蕭常在倒有了幾分印象。
記得這蕭常在肌膚白晰,聲音柔軟好聽,小臉圓潤,好像還有一雙波光瀲滟的漂亮眸子,笑起來眉眼彎彎。
現(xiàn)如今又多了一樣,嬌俏活潑,甜美可愛,性子像個沒長大的孩子。
也只有新入宮的新人才會有這般肆意活潑、笑容燦爛的女子了吧,那笑容里還未摻雜野心,權欲等等**。
傍晚時分,衛(wèi)離墨剛用過晚膳不久,敬事房的太監(jiān)托著托盤里的綠頭牌來到乾元宮。
“皇上,敬事房的人到了,”趙慶在身旁輕言提醒,正在案牘上聚精會神奮筆疾書的永昌帝衛(wèi)離墨。
衛(wèi)離墨在批改的奏折之上寫完最后幾個字,放下手中批奏折的毛筆,問道:“朕有幾日未進后宮了。”
“回皇上的話,皇上已有六日未招后宮妃嬪侍寢了?!?/p>
衛(wèi)離墨呢喃自語,“朕都這么長時間未招人侍寢了。”時間過的真快,不知不覺現(xiàn)已進入六月初了。
最近幾天,天氣微微有些炎熱,讓他不愿招人侍寢,但今天剛剛下過一場小雨,溫度帶著涼意,倒讓他起了幾分興致。
趙慶那是最懂衛(wèi)離墨心思的人,皇上輕輕一個眉眼或眼神,他就知道是什么意思,斜眼擺了一個上前的眼神傳給敬事房的太監(jiān)。
敬事房太監(jiān)會意,走上前去單膝跪地的將托盤舉過頭頂,恭恭敬敬開口道:“請皇上翻牌子?!?/p>
衛(wèi)離墨徐徐抬起右手,纖細修長的手指隨著眼睛,一一掃過托盤中做工精致的綠頭牌上。
林容華、秦芳儀、懿嬪、蘇嬪、柳嬪等等,從衛(wèi)離墨無名指與中指前一一掃過,絲毫沒有停頓的意思。
衛(wèi)離墨手指在碰到蕭常在的綠頭牌時,停了下來,眼神微微一頓,但這微小的細節(jié)還是被身邊的趙慶看在了眼里。
趙慶低下頭默默為蕭常在點蠟。
一須臾,衛(wèi)離墨已經伸手將刻有蕭常在的綠頭牌翻了過來,扣在了托盤里。
敬事房太監(jiān)弓著身體后退數(shù)步,微微起身后從托盤中拿出被永昌帝選中的綠頭牌,開口唱道:“玉芙宮錦華殿蕭常在今晚侍寢。”
驚得站在身旁的趙慶一萬個草泥馬從頭上奔過。
皇上這是要準備打擊報復蕭常在呢,還是只單純的讓這蕭常在侍寢,皇上今日這畫風可是有些不對勁啊。
不應該呀,不應該,以前覺得已經能摸出永昌帝幾分心思的他,現(xiàn)下也不敢猜測這次皇上對這蕭常在到底什么心思了。
皇帝的心思,你別猜,你別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