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著搞了半天的神神秘秘,她就是為了帶他來看菜園子的,果然是閑的沒事干了。
管理小菜園的小太監(jiān)名喚小年子,見皇上和蕭婉詞前來,忙跑過來行禮。
先前自家娘娘就派人發(fā)下話來,說今天下午會過來,讓他等在這里,為此,他早早就過來等著了。
“小年子,讓你準備的工具準備了嗎?”行完禮后,蕭婉詞直接問道。
小年子恭恭敬敬回道:“回娘娘的話,要用的農(nóng)具,奴才早就備好了,就等著娘娘過來了。”
說完,轉(zhuǎn)身從墻腳拿過來兩把做工精致的鐵镢頭,放到了蕭婉詞的面前。
蕭婉詞點了點頭,道:“那就開始干活吧。”伸手作勢要從小年子手里拿過一把鐵镢頭。
身后的小五子看到,忙跑了過來,從小年子的手里搶過來農(nóng)具,笑嘻嘻道:“有奴才在呢,這點活哪里用得著娘娘動手,娘娘瞧好吧,一會兒的功夫,奴才就能把娘娘交代的活干完?!?/p>
說完話,不等蕭婉詞反應(yīng)過來,帶著小年子,就對種的那幾攏土豆干起活來。
以前蕭婉詞來后殿的時候,小五子每次都會跟著過來,對小菜園那是再熟悉不過。
現(xiàn)在自家娘娘帶著皇上直奔后殿而來,他不用想,都知道自家娘娘要做什么,不就是要把自己辛苦種的土豆,給皇上看看嘛。
衛(wèi)離墨見她還想親自上手,笑著勸道:“讓這些奴才做吧,就你那雙小嫩手,別活兒沒做成,倒把自己傷著了?!?/p>
他一邊說著話,一邊又往前走了兩步,心想道,他雖然不知道這地里種的是什么,可看這長勢,倒是不錯。
見他這么看不起人,蕭婉詞在身后撅了撅嘴道:“皇上真是小看人,我哪有那么笨?!?/p>
衛(wèi)離墨轉(zhuǎn)過身牽過她的小手,眉眼帶笑道:“不笨,不笨,朕主要是怕你傷著了,哪里是說你笨的意思。”
嘴上說的好聽,其實心里就是覺得她笨。
蕭婉詞撇了撇嘴,嗔怪的瞪了他一眼:“信你有鬼!”說完,牽著他的手直接走進了土豆地里。
小五子和小年子速度極快,已經(jīng)揮舞著鐵镢頭刨掉了十幾顆土豆秧。
每顆秧下有五到七顆土豆,個頭有大有小,大的有男人拳頭那么大,小的跟小嬰兒拳頭差不多,現(xiàn)在全部暴露在了地埂上。
原本跟蕭婉詞一直嬉嬉笑笑的衛(wèi)離墨,看著地上一小堆一小堆被刨出來的土豆,臉上的神情一下子變得嚴肅起來。
他蹲下身來,撿起一個土豆拿在手里,道:“這是土豆?”
蕭婉詞一副看白癡模樣的看著他,道:“皇上這不是說廢話嗎,這當(dāng)然是土豆了,難不成還是紅薯?!?/p>
話音剛落,她仿佛又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道:“我差點忘了,皇上尊貴,可能還真沒見過長在地里的土豆。”
衛(wèi)離墨:……
他怎么可能沒過土豆,只是沒見過土豆秧,沒見過這么高產(chǎn)的土豆罷了,怎么到了她的嘴里,就成了四體不勤五谷不分之人了。
不過,他這時候可沒時間同他拌嘴,他轉(zhuǎn)過頭吩咐身后的趙慶:“趙慶,讓人拿桿秤來?!?/p>
“是,奴才這就讓人去拿?!?/p>
“這就是你今年春天,親自種的土豆?”回過頭來的衛(wèi)離墨問她道。
蕭婉詞笑道:“對啊,我今天帶皇上來,就是要打您臉的,當(dāng)初您來玉芙宮,可是好好笑話了我一頓,怎么樣,看到我種出來的東西,皇上現(xiàn)在的臉疼不疼?!?/p>
她就這么看著他,笑容里話語里滿是對他的逾噎。
衛(wèi)離墨一臉茫然道:“有這么一回事嗎,朕怎么不記得了,婉兒是不是記錯了?!碑?dāng)真將裝傻充楞的表演,演到了極致。
蕭婉詞頓時一楞。
她沒想到,他會對自己做過的事,說過的話,到頭來了個抵死不承認。
“皇上,您就做個人吧?!彼龑χа赖?。
“婉兒這是說得什么話,朕一直在做人啊?!?/p>
說著,他笑得一臉燦爛的抬起胳膊,摸了摸她的腦頂,道:“倒是婉兒,以后記性可要好一點,不要什么事情都記錯了,向朕這么溫柔體貼的男人,怎么可能會專門跑來玉芙宮笑話你呢,鼓勵你還來不及呢。”
對于他的倒打一耙,蕭婉詞這會兒不是咬牙,而是又咬牙又切齒了,真恨不得上去咬他兩口。
這世界上怎么有這么無恥至極的人,不承認自己做過的事情也就罷了,竟然還倒打一耙,說她記錯了,還說什么自己溫柔貼貼,她好想說,皇上,您還能再不要臉點嗎。
“皇上的良心就不會痛嗎?!弊詈螅荒軔汉莺莸牡芍?。
衛(wèi)離墨心道:會痛,會痛是個什么鬼啊,他要是每做一件事情都心痛,這些年,豈不是早就痛死了。
“不會。”他笑著答道,那一臉的笑意,怎么看,怎么都那么欠揍。
要不是此處有人,蕭婉詞好想提起拳頭,揍他個滿地找牙。
不過,在她還沒發(fā)飚之前,衛(wèi)離墨趕緊轉(zhuǎn)移了話題。
他道:“婉兒,這土豆你是怎么種出來的?!?/p>
此話一出,蕭婉詞想揍他的念頭消失殆盡,一雙明眸頓時起了警惕之心,她一臉緊張道:“皇上問這做什么,您又不種地?!?/p>
見她如此防備的看著自己,衛(wèi)離墨心里一陣好笑。
小東西警惕性還挺強,他只是稍稍問了這么一句,她就開始防備他了。
不過,有一句話,她卻是說錯了,他怎么可能不種地呢,只是他種的地,跟別人不同罷了,他種的天下萬民之地。
“誰說朕不種地,這天下的地,不都是朕種的。”他大言不慚道。
“皇上想都不要想,我這還要用它賺錢呢,怎么可能告訴你怎么種出來的,您還是將您心里的念頭,趕緊打消吧?!笔捦裨~一臉嚴正的警告他道。
不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瞧他臉上的神情,就曉得他準沒什么好念頭。
“好了,皇上看也看了,瞧也瞧了,天上的太陽毒,咱們趕緊回去吧?!?/p>
說著話,她就從背后推著他往前走,將他趕出來了這片土豆地,那臉上的表情,恨不能讓他立馬走人。
這會兒蕭婉詞真的后悔了。
早知道他這么不要臉,她就不應(yīng)該一副炫耀的模樣帶著他來后殿,果然,老話說得好,悶聲發(fā)大財才是王道。
現(xiàn)在好了,這錢還沒賺呢,就被他給惦記上了。
衛(wèi)離墨一邊亦步亦趨的被她推著走,一邊有些哭笑不得,同時,還給站在不遠處看熱鬧的趙慶使了個眼色。
趙慶跟著衛(wèi)離墨這么久的時間,皇上一個眼神,一個眉頭,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更不要說皇上的眼神還這么明顯。
所以,蕭婉詞雖然推著他走了,可趙慶卻帶著御前幾個宮人留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