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子緒與文煞帶著莫離,在萬分艱難的跋涉下終于闖出了雪暴區(qū)。
但即便如此也還是與要到達的目的地尚有一段距離。
文煞抬頭看了看天色,又想到方才經(jīng)歷的那場雪崩讓他們二人都有了不小的折損,盲目趕路確實并非明智之舉。
幸而文煞還隱約記得那半山腰上有個茅草屋,是熙尤那家伙下山打獵的時候的臨時住所,如果運氣好的話,說不定屋里還能有些干糧與臘肉。
他們二人餓著凍著也不要緊,主要還是擔(dān)心莫離撐不住,畢竟原本隨身帶著的食物與水都在避難的時候丟失了。
韓子緒自是不會反對這個提議,畢竟他也急需一個安靜的地方用以調(diào)息療傷。
沒費什么力氣便找到了那茅屋,那屋子外觀雖破舊不堪,但里面卻是五臟俱全。
文煞取了干柴生了火,在火堆旁用禾草鋪好了墊子,還將身上的大髦與外套脫了下來全部墊在禾草上邊,然后才小心翼翼地將莫離抱了上去。
韓子緒本在一旁打坐療傷,見文煞這般動作,也將自己身上的皮草披風(fēng)取下,蓋在了莫離身上。
文煞未說什么,只是翻出熙尤之前未用得上的干肉存貨,用劍削成塊狀,遞到火上烤著。
不出多時,屋內(nèi)便飄出了食物的香味。
將干肉遞到莫離面前,文煞輕聲道:“莫莫,吃點東西?!?/p>
“慢一些,小心燙。”
莫離聽話地接過那些肉塊,一點一點地塞進嘴里咀嚼著。
文煞見莫離吃得差不多了,才將剩下的大塊肉弄到火上烤了,直接用劍劈成兩半,扔了一半給韓子緒。
韓子緒伸手接過,卻差點沒被燙得將那肉塊跌到地上,面上雖狼狽但嘴上還是笑著道謝道:“多謝文堂主,韓某可從來沒想過,有朝一日能吃到你親手做的食物?!?/p>
文煞沒有答話,只是又在屋里翻騰了一會,找出了一只酒葫蘆。
搖晃了一下,發(fā)現(xiàn)里面存量頗豐。
拔開壺蓋湊近一聞,發(fā)現(xiàn)竟然是不少于十八年的女兒紅。
文煞猛地灌上幾口,看了眼韓子緒,塞上壺蓋,又將酒葫蘆砸了過去。
皆是江湖兒女,也難得共過一次患難,如今他們二人卻一個莫離不再對立,也不知是緣或是孽。
但以后的事就交給以后的人去煩惱,今日的這個破茅屋里,沒有不可一世的一言堂堂主文煞,也沒有正義凜然的天道門門主韓子緒,有的只是兩個落魄的男人,外加一個同時被他們所深愛著的寶貝而已。
兩人一人一口將那葫蘆中的酒喝完,陳釀的酒后勁十足,酒精刺激了血液循環(huán),身體頓時變得燥熱起來。
莫離早就吃完了東西,靜靜地蜷臥在文煞身邊的禾草墊上。
文煞方才一邊灌酒,一邊用另一只手輕輕地摩挲著莫離清瘦的臉頰。
韓子緒看到文煞這般模樣,忽然也意識到了什么。
自從文煞恢復(fù)了關(guān)于阿忘的記憶以來,已經(jīng)許久沒有碰過莫離了吧?
其實別說是修煉紅獄魔功而向來在欲望方面放縱自如的文煞,就是向來清心寡欲的韓子緒也無法不去想念莫離的滋味。
那種深入骨髓的欲望——就像不通過瘋狂的索取和占有就無法確證自己擁有那個人兒之外,更多的是得到了一種身體與心靈同時的滿足,而后者往往更讓人像上了癮般,一旦嘗試便不可自拔。
韓子緒閉起雙眼在心中默念了一遍清凈心經(jīng)的口訣,隨后說道:“文煞,在這種時候,還是不要趁人之危的好……”
文煞斜了韓子緒一眼,“別跟我說你完全沒有過這種想法?!?/p>
韓子緒漠然,干脆噤了聲去不再談?wù)撨@個話題。
就在那黑白二人打算熄了燭火就寢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一直蜷著的莫離面色緋紅、呼吸急促,似有異樣。
文煞趕緊將手掌貼上莫離的額去,發(fā)現(xiàn)溫度有些燙手。
韓子緒皺眉道:“難道是受涼發(fā)燒了?”
誰知話還未說完,卻看見莫離抓住了文煞的手,將自己的臉貼在上面輕輕地摩挲著。
文煞與韓子緒見莫離這般反應(yīng)皆是一愣,韓子緒趕緊將莫離扯了過來問道:“離兒,你這是怎么了?”
莫離剛被扯進韓子緒的懷里,便立刻轉(zhuǎn)過身去,手臂摟上了韓子緒的脖子,還用冒了薄汗的鼻尖不斷地蹭著韓子緒的脖子。
“怎么回事?”
韓子緒摟住了在他懷里胡亂扭動的莫離,問道:“今日是?”
文煞驚覺道:“農(nóng)歷十三了……”
兩人恍然大悟,今日竟然是每月合歡蠱發(fā)作的日子。
韓子緒看著不斷扒拉著自己衣服的莫離道:“這可如何是好?”
文煞咬牙道:“難不成看著他死?”
韓子緒無語,難得他們二人今日本想堅持一下做派,誰知卻好死不死地碰上合歡蠱發(fā)作。
莫離顯然已經(jīng)被藥性控制,原本那死氣沉沉的眸子卻在此刻被欲望染上一層水霧,竟有些許靈動起來。
莫離壓在韓子緒身上,手中胡亂地扯開韓子緒的衣服,但他畢竟在神智上還是受了影響,也不知下一步該怎么做,只能是難受地在喉嚨中發(fā)出嗚嗚的聲音。
韓子緒見莫離這般模樣本就不舍,加之剛才又有黃湯下肚,被莫離這么一蹭更是氣血上涌。
霎那間,莫離被放倒在那黑白色的大髦之上,衣帶被解開,露出了衣袍下那雖然瘦骨嶙峋但卻依舊能勾起韓子緒與文煞最深層的渴望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