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一有點不安,一屁股坐到他腿上:“你在想什么啊?”
“我在想一個方案……”祁聞硯對簡一低語了幾句。
簡一聽完后欣喜若狂,抱著祁聞硯的脖子瘋狂吻他:“老公,你怎么這么棒!”
祁聞硯的血液一下子就沸騰了。
簡一親完了,挪著屁股要走開:“我去找無常大人?!?/p>
“回來?!逼盥劤帗谱∷难?,將人按回懷里,“做完再去,這個姿勢剛剛好。”
簡一:“……禽獸?!?/p>
祁聞硯:“難道不是你主動的?”
……
凌晨一點,簡一裹著小被子,蔫噠噠地坐在陽臺上點香。
白無常很快出現(xiàn),他是個老實鬼,看到簡一脖子上遮不住的痕跡,默默轉(zhuǎn)開頭:“這么晚找我有事嗎?”
簡一開口:“我想……咳咳?!?/p>
祁聞硯默默遞了杯水過來,簡一瞪了他一眼。
祁聞硯折騰人就算了,還逼著他一次次叫“老公”,搞得現(xiàn)在他的聲音簡直不忍直視,丟臉都丟到鬼面前來了。
不過白無常不愧是白無常,全程面無表情,連眼神都沒晃一下。
等白無常離開后,祁聞硯將簡一抱回去睡覺。
簡一很無奈:“被無常大人看笑話了。”
祁聞硯說:“沒事,他不是說你是他偶像嗎?怎么會笑話你?”
簡一從這句話里咂摸出一點不一樣的味道來:“你不會連無常大人的醋也吃吧?”
祁聞硯沒有否認(rèn),鬼怎么了?
鬼也得提防,阿勝不就是鬼?不也勾搭了一個人?
還有那個柳濟,很明顯也喜歡簡一,幸好他現(xiàn)在投胎去了。白無常可比普通鬼厲害,不過今晚的表現(xiàn)來看,白無常應(yīng)該沒有沒有非分之想……
簡一先是扶額,后又忍不住偷笑。
他以為自己就是個醋壇子了,每次看到祁聞硯跟誰親近都會暗戳戳吃醋,沒想到祁聞硯比他還夸張。
轉(zhuǎn)眼到了暑假,簡一忙得腳不沾地。
7月底,差不多一年中氣溫最高的時候,梁宙的演唱會也火熱開唱了。
演唱會的門票一票難求,簡一覺得自己實在有先見之明,早早就買了一大把貴賓席的票,把祁家眾人還有朋友們都請來看。
努力就一定會有回報,梁宙用心準(zhǔn)備的演唱會,真的是一場視聽盛宴,從頭燃到尾。簡一無數(shù)次跟隨廣大歌迷一起瘋狂吶喊,打心底里為梁宙高興。
梁宙也很高興,他現(xiàn)在感覺真的圓滿了,此生無憾。
最后一首歌,就是之前彩排出意外的那一首,梁宙再一次被吊了起來。
繩索微微輕晃,梁宙忽然有點害怕。
臉頰忽然落下一點涼意,阿勝的聲音在耳邊輕聲道:“別怕,我在?!?/p>
梁宙瞬間釋然。
他本來體能已經(jīng)到了極限,但現(xiàn)在又滿血復(fù)活。
最后一首歌,梁宙將現(xiàn)場的氣氛掀到了最高潮,看著全場瘋狂的狀態(tài),梁宙深深鞠躬。
一個歌迷跑上臺鮮花。
“謝謝?!绷褐娼舆^花禮貌地向歌迷致謝,腰彎到一半,卻猛然頓住了。
面前的人身材高挑,五官俊朗,神情激動,眉宇間卻全是能化成水的溫柔……阿勝?
梁宙完全石化了,阿勝怎么會有實體的?他不是還躲在木雕小人里嗎?
可如果不是阿勝,這人怎么會和阿勝長得一模一樣?
“不認(rèn)識我了嗎?”阿勝輕聲問道。
“阿,阿勝?”梁宙不敢置信地問,聲音發(fā)顫。
阿勝點點頭:“現(xiàn)在我的身份證上叫梁勝?!?/p>
底下的歌迷已經(jīng)察覺不對了,雖然兩人的聲音都很小,他們聽不到說了什么,但這種狀態(tài)明顯不對。
偌大的場子忽然安靜了下來。
然后大家就看到,梁宙忽然撲過去,抱住了阿勝,瘋狂親吻。
所有人:“……???!??!”
相比梁宙演唱會獲得巨大成功的新聞,梁宙是同性戀并且當(dāng)眾出柜這件事情討論熱度更大,直接讓多家直播平臺癱瘓。
有人支持,認(rèn)為梁宙大方的態(tài)度才是男人該有的擔(dān)當(dāng),當(dāng)然也有人不能接受,破口大罵。
但不管網(wǎng)絡(luò)上的評論怎么樣,當(dāng)事人現(xiàn)在都沒工夫去搭理。
梁宙簡直要瘋了,和阿勝大汗淋漓地做了一場,又迫不及待地抓住他問:“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勝緊緊抱著梁宙,心跳到快要爆炸,這種能做人的感覺,真的太好太好了:“一切都要感謝一一?!?/p>
原來,那天簡一和祁聞硯說了在學(xué)校抓鬼的事情后,祁大Boss與眾不同的思維方式馬上讓他抓到了一個機會。
他發(fā)現(xiàn)就他們所知道的,白無常其實已經(jīng)失誤好幾次了。每一次都是因為他太忙,趕不及。
于是,祁聞硯就想,為什么不能找人幫忙呢?在人間設(shè)立一個專門的機構(gòu),把有能力的孤魂野鬼利用起來,為地府辦事,也為人間除害,不是一舉多得的好事嗎?
簡一覺得此法絕妙,聯(lián)系了白無常。
白無常又回去和地府高官商量,最后決定在敬州試點,設(shè)立一個特別事務(wù)局。
祁聞硯原本的意思,是給阿勝在人間找一份事做,這樣閻王就要給他一副身體,他不就能名正言順和梁宙在一起了?
但閻王那個看似憨厚老實實則老奸巨猾的,卻非要讓簡一坐這個局長的位置。否則,他就不同意這件事情。
明知道閻王是故意的,但簡一為了阿勝,最終還是答應(yīng)了。
他暑假每天忙得腳不沾地,就是在組建特別事務(wù)局。
他希望能在梁宙的演唱會前把事情處理妥當(dāng),讓阿勝給梁宙一個驚喜。
“他都做到了。”阿勝感慨道,“一一真的很厲害。”
“難怪祁總這段時間總不開心?!绷褐婷靼琢耍伴愅跽娴暮軙阌?,一方面把一一和地府綁定,祁總就不會再隨便鬧事。另一方面,一個新的機構(gòu)建立,肯定會很麻煩,而祁總在這方面是高手,一一做了局長,他必定會盡全力幫他幫他打理好一切事物?!?/p>
阿勝恍然大悟,又親了梁宙一口:“真聰明,我都沒想到后一層原因?!?/p>
梁宙微微臉紅,摟住他的脖子:“再來一次?”
跟有實體的阿勝做的感覺太好了,梁宙今天只想死在床上。
阿勝將梁宙推倒,剛要吻下去,手機忽然響了。
對,他現(xiàn)在有了身體,也學(xué)會用手機了。
梁宙抓過他的手機想扔了,卻看到來電顯示是“簡局”,一秒破功,又擔(dān)心簡一有事,便把手機給他了。
阿勝接起來,臉色微微一變。
他掛了電話,抱歉地對梁宙說:“對不起,一一說出事了,我得去一趟?!?/p>
“去吧?!绷褐鎳@了口氣,又親他一口,“小心點?!?/p>
還沒來得及享受巨大的喜悅,又要擔(dān)心他的安全,真是讓人不省心。
阿勝急匆匆趕到剛剛成立的特別事務(wù)局,看到院子里站著一群小鬼,而簡一慵懶地坐在躺椅上搖啊搖——看起來,并沒有什么危險的情況。
“到底出什么事了?”阿勝不解地問簡一。
簡一指指那群小鬼,說:“這些家伙完全不懂規(guī)矩,你給培訓(xùn)培訓(xùn)吧。”
阿勝:“……什么?”
他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大晚上的,他正在……簡一卻心急火燎地把他叫過來,培訓(xùn)小鬼?
這真的不是故意在整他?
簡一就是故意在整他:“我做這個局長,為的是誰呀?你不培訓(xùn)誰培訓(xùn)?你們兩個做事情,也不說考慮一下后果,知道演唱會現(xiàn)場有多少人嗎?知道這件事情的后續(xù)有多麻煩嗎?我家老祁到現(xiàn)在還在替你們善后,你們卻想在家里享受?沒門!”
演唱會上的事情,的確是他們沖動了。
但阿勝也聽出來了,簡一分明就是因為大晚上獨守空房不開心,才故意折騰他的。
阿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