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武感覺到了不對勁。
身后似乎站著一個人!
他在心里輕輕一嘆,關(guān)掉了手機的閃光燈,站起身,轉(zhuǎn)過身來。
月光投照在門后的走廊地面上。
嚴武看到了蘇凝。
她波浪卷的頭發(fā)慵懶地垂在肩膀上,身上穿的仍是今天早上嚴武看到的針織衫,牛褲長褲和平底鞋,裝束是那么的溫婉。
但她此刻卻是冷漠地站在門后,靜靜的看著嚴武。
精致美麗的臉龐,看上去卻是那么的陌生。
蘇凝的出現(xiàn),完全出乎了嚴武的預料。
她的出現(xiàn),也讓嚴武知道,他今晚是兇多吉少了。
但嚴武的臉上不見絲毫的恐懼,只是略有點傷感,“你不問,我為什么在這里嗎?”
“也是?!眹牢渥猿暗卣f,“不管問不問,反正我今晚都沒辦法活著離開的了,何必浪費唇舌呢?!?/p>
聽到他自嘲的話,蘇凝冷漠的臉上才稍稍有些變化。
她浮現(xiàn)起少許遺憾,“我其實也想把你當成是朋友的,只可惜,你不該出現(xiàn)在這里?!?/p>
嚴武這時問了她一句沒頭沒尾的話,“江淺身上發(fā)生的事,都是你一手安排的吧?”
蘇凝沉默著,沒有回答他。
嚴武聳聳肩,無所謂地說道:“橫豎過一會我就會跟余寶、賀兵他們一樣,被你控制的那只小鬼殺死,在我死之前,我想驗證一下我猜測的事情都這么吝嗇嗎?”
蘇凝有些詫異的看他一眼,但依然沒有打算回答他。
一個全身灰白的小小身影,突兀的出現(xiàn)在蘇凝的腳邊。
月光投射在對方的臉上,它頂著一顆布滿了彎曲紅痕的碩大腦袋,一雙幾欲噬人的兇戾目光,惡狠狠的看著嚴武。
嚴武目光有了變化。
他終于看見江淺嘴里一直提到的,那只大頭鬼娃!
嚴武輕輕一嘆,看著蘇凝:“在死之前,我想認真地問你一件事。”
“你真的,愛江淺嗎?”
蘇凝臉上看似依舊沒有過多的表情。
但是嚴武清晰的看到了,在他提到江淺的時候,蘇凝的眼中浮起了一絲溫柔,接著被難解的復雜所替代。
“你不會明白的?!?/p>
嚴武聳聳肩,“我不明白的地方多著呢,比如,你跟畫中那只女鬼究竟是什么關(guān)系?它為什么會聽從你的命令,去糾纏江淺?”
“當江淺被它纏身后,跟安簡分了手,你立刻安排羅東趁虛而入,目的又是什么?”
蘇凝不置可否地說:“你有什么證據(jù)?”
嚴武看著她,說:“江淺提起過,安簡有一段時間失眠,但她到了你這兒后,她的失眠就好了,你跟安簡說是這些安寧香的功勞,但其實是里面的尸蠟、尸油和人血混合的功勞吧?”
“我不知道我猜得對不對,如果不對,還請你指正?!?/p>
蘇凝的臉上仍然沒有變化。
嚴武繼續(xù)說:“我猜測你應該是基于某種特殊的目的,必須要讓羅東追求到安簡,所以你一手制造了江淺和安簡分手的整個流程?!?/p>
“江淺被厲鬼纏身,精神輕松被逼到崩潰邊緣,安簡也在這過程中飽受折磨,不得不暫時跟江淺分手。你趁她處于情緒波動劇烈的時候,利用這些詭異的香,用或控制或催眠的手段,讓安簡在無意識的情況下被羅東趁虛而入?!?/p>
“我只是有一點想不太明白,你跟江淺在一起,到底是有別的目的,還是……你真的愛江淺嗎?”
蘇凝沉默著。
她身旁的鬼娃兇戾地盯著嚴武,看它的模樣早就已經(jīng)想要撲過來了。
但它身旁的蘇凝沒有發(fā)令,鬼娃只能強忍著沒有動作。
這種兇戾的鬼物,如此聽從一個人的命令,叫人難以置信。
嚴武沉默著看著這一幕。
“你不會明白的?!碧K凝淡淡地說,“我只是有點好奇,你到底是怎么發(fā)現(xiàn)這些的,你還知道些什么?”
她的話,等于承認了嚴武的推斷都是正確的。
確認了自己的推論,嚴武心頭微松一口氣,他表面不露痕跡,說,“很簡單,安簡絕對不是喜新厭舊,貪慕虛榮的人。她那么愛江淺,沒有道理在江淺遭受困難的時候就舍他而去。江淺當局者迷,沒有想到這點,但其實整件事情完全不合常理?!?/p>
“江淺跟我提及過,安簡和羅東確認交往的時間就在短短的幾天里,而恰巧,那幾天是安簡到你這里過夜的時間。唯一的解釋,就是她被某種外力所影響,或者所控制?!?/p>
蘇凝靜靜地聽著。
嚴武頓了頓,看了她一眼:“那個方大師,也是你的人吧?”
蘇凝很詫異,沒有說話。
但她驚訝的表情已經(jīng)證實了嚴武的猜測。
“那方大師人在東南亞,但他知道江淺身上的事,本身就是非常奇怪的事。我是不信有人能神通廣大到,知曉幾千里外某個人身上所發(fā)生的一切事,就像親眼所見似的?!?/p>
嚴武看著蘇凝,說:“打從一開始,羅東就踏進了你們聯(lián)手布置的圈套里。你們利用他狂切地想追求安簡的心理,為他安排了一出好戲?!?/p>
“他到東南亞去見方大師,想必不外乎你們安排賀兵對他透露,方大師有能幫人追求姻緣的能力。只要他在羅東面前露一兩手,羅東肯定信以為真。我只是一直想不通,羅東既然是你們最后一個目標,那你們安排他和安簡在一起,究竟是為什么?”
蘇凝靜靜地聽著,微微一嘆:“才幾天時間,就發(fā)現(xiàn)了這么多事,嚴武,你真的很聰明。”
就在這時,一把低沉沙啞的男聲傳進了嚴武的耳中。
“跟他說那么多做什么?!?/p>
一個男人出現(xiàn)在嚴武的眼前。
借著稀落的月色,嚴武勉強看清了對方的模樣。
那是個年紀在四十歲出頭的中年男人,個子不算高,中等身材,身上披著一件黑色的外套。
他出現(xiàn)在蘇凝的身旁,悄聲無息,沒有發(fā)出半點動靜。
他的相貌很普通,甚至可以說長得并不好看,但他有著一雙無比陰鷙的眼睛。
對方的目光射來之時,嚴武有種被毒蛇盯住的寒意。
蘇凝身旁的鬼娃看見陰鷙男人出現(xiàn),兇戾的臉上似乎有些興奮。
嚴武站在原地,靜靜看著對方,說:“那方大師,就是你吧?”
陰鷙男人瞇起了眼睛,緊緊盯著嚴武,目光浮現(xiàn)出毫不掩飾的驚詫。
他冷哼了一聲,說了一句。
“那女人今次找來的幫手真不簡單,如果不是我提醒你,恐怕我們今晚堵不到他。”
嚴武聽到他的話,立即確認眼前的陰鷙男人,就是那神秘的方大師。
當然,他也未必就真姓方,說不定方大師只是化名。
他跟蘇凝一起出現(xiàn)在這里,毫無疑問,嚴武知道他今晚是沒有逃走的機會了。
但他仍然不可能就此坐以待斃。
“咔嚓”一聲。
嚴武以極快的速度置出手槍,迅速上膛,并將槍口對準了數(shù)米外的陰鷙男人。
“嗤……”
陰鷙男人一臉不屑。
嚴武目光微凝:“你笑什么?”
那只大頭鬼娃在兩人腳邊,神色兇戾,一臉躍躍欲試。
但它離嚴武有數(shù)米的距離,它撲過來的時間,足夠嚴武這位一個訓練有素的特警把陰鷙男人當場射殺。
他想不出陰鷙男人有什么地方好笑。
陰鷙男人陰惻惻地說:“我笑你蠢?!?/p>
他話剛落下,一陣冰冷刺骨的寒意,從嚴武的背后蔓延了上來。
嚴武感覺脖子后有些癢。
無數(shù)黑色的發(fā)絲,從他的脖頸處纏繞了上來。
嚴武在心里大叫“不好”。
他知道自己犯了一個致命的失誤!
嚴武想要扣下扳機,但這個時候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已經(jīng)像被凍僵,連一動都動不了。
他的視線前方,無數(shù)頭發(fā)從額頭上方垂下,接著蔓延覆蓋了他整片視野。
嚴武的手仍死死抓握著槍支,但為時已晚。
他的身體,已經(jīng)不再屬于他。
從身后出現(xiàn)的那只女鬼,已經(jīng)徹底控制了他。
在嚴武徹底失去身體的控制權(quán)時,他腦海里泛起了最后的念頭。
一個欣慰的念頭。
江淺會為他報仇的。
※※※
一輛不起眼的黑色轎車,以驚人的速度,在路上呼嘯而過。
前方不遠處出現(xiàn)了一座橋,黑色轎車突然一陣詭異的轉(zhuǎn)向,速度不減,以可怕的姿態(tài)沖破了橋欄。
“轟”的一聲。
車子撞開橋欄之后,直直地一頭扎進了十多米深的漆黑河水中。
幾個眨眼的功夫,車子就沉進了河底。
遠處,一輛黑色的奔馳轎車里,兩雙眼睛靜靜地看完了全程。
劉大軍遙遙看著嚴武駕駛的車子,一點一點完全沉入到了冰冷的河水里后,他的眼睛里似乎有難以言述的火光在跳動。
他低沉的聲音里,難掩著微微抖顫的興奮。
“終于死了,那個姓羅的小子,也已經(jīng)成功把我施種在他身上的色降以射精的方式轉(zhuǎn)嫁了出去,這一天,我們等了足足二十年了……”
說完了這些話,劉大軍看見副座駕上的蘇凝一反常態(tài)的沉默,很是奇怪。
“怎么回事?為何你看上去似乎并不高興?”
蘇凝收回凝望窗外的視線,淡淡地說:“我高興得很?!?/p>
“你臉上的表情可不是這樣說的?!眲⒋筌姷囊恍?。
但他對蘇凝言不由衷的回答并不以為意,也沒有深究的興趣。
他的興趣在別的地方。
劉大軍的目光在蘇凝的身上巡游了一遍,看著蘇凝那張精致絕美的臉龐,他的眼睛里升騰起強烈的欲望。
“我現(xiàn)在興奮得什么都不想,只想和你做愛,到我住的地方去吧!”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不像是在征求,也非是懇求,像在說著一件普通平常的事。
蘇凝搖了搖頭,“江淺很快要來接我,我現(xiàn)在要回診所?!?/p>
“別忘了,你還有另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
劉大軍的臉上,掠過一絲深深的妒忌。
“我知道,現(xiàn)在馬上就去。”
他緊緊盯著蘇凝,淡淡地說:“在這之前,先用嘴幫我弄弄吧?!?/p>
蘇凝看了他一眼。
略一停頓,她沒有拒絕他。
蘇凝解開了劉大軍的腰帶,褪下了他的褲子。
接著俯下身,張開紅潤的嘴唇,將劉大軍強烈勃起陰莖吮進了唇中。
“啊……”
劉大軍閉上了眼睛,頭靠在座椅上,面上露出無比享受的神情。
隨后他睜開眼,低頭看著蘇凝俯身埋首在他的胯間處,緊緊盯著他那根黝黑健壯的陽具,在蘇凝的紅唇間一進一出。
遠處,有經(jīng)過大橋的車子發(fā)覺到了異常。
幾個路人司機從車上下來,在橋上觀望著下方的河水,其中一個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什么,已經(jīng)拿出手機準備要報警。
劉大軍對那幾個司機的舉動似乎毫不關(guān)心,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專心致志地注視著蘇凝為他口交。
蘇凝伏在他身下,嘴唇吞吐的動作很熟練,像并不是第一次給劉大軍這樣做。
口交了五六分鐘后,劉大軍就喘著粗氣,什么話都沒有說,徑直地在蘇凝的嘴里射了精。
蘇凝停下了口交動作,等到劉大軍停止射精后,她才吐出嘴里疲軟下去的陰莖。
抽出紙巾,把嘴里的精液都吐干凈后,蘇凝便將紙團扔到了車窗外的草地上。
她擦拭著嘴角,臉色平靜地吩咐說:“走吧,我先回診所,你辦完事后過來。”
劉大軍宣泄完,暫時得到了滿足。
他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