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害羞?該不會真跟他做了吧?”
蘇凝調(diào)侃的聲音傳進(jìn)了耳中。
安簡的聲音又羞又急,“死凝姐,說什么呢?!?/p>
“我是那么隨便的人么?”
一直暗中聽著對話的江淺,在安簡大羞地說出這句話之后。
他的身體不由自主的猛然一松。
一直積郁在胸腔里的那口氣,終于被他重重地吐了出來。
安簡沒有跟羅東做愛。
江淺坐在床沿,不停喘著粗氣。
他的后背早已經(jīng)被汗水濕透,全身像從水里撈出來一樣。
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雙手一直在抖顫著。
安簡跟羅東接吻,已是江淺難以接受的事情。
若是那令人厭憎的二流子,跟清純溫柔的安簡做了愛,江淺真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這殘酷的事。
沒有人能體會,他剛才在經(jīng)歷何種痛苦的煎熬。
“這倒也是。”蘇凝咯咯笑著,“我們家安簡是溫柔的淑女,從小到大都是一位乖乖女,又豈是外邊那些妖艷賤貨可比的?!?/p>
安簡嗔怪地說:“你明知道,還要這樣子問我?!?/p>
蘇凝不以為意地回答她:“雖然我們安簡不是隨便的人,可是你現(xiàn)在的那位看上去可不像規(guī)矩的人?!?/p>
“特別是啊,他現(xiàn)在交到了你這么漂亮可愛的女朋友,我可不相信,他對你一點(diǎn)那方面的心思都沒有?!?/p>
安簡說不出話來,似乎給她說中了。
“臉紅了,這么說,你倆雖然沒有那個(gè),但肯定不止接吻,還有其他親熱吧?”
“哪有,凝姐,你不要亂說……”
安簡嘴上雖然矢口否認(rèn)。
可江淺聽出她話中飽含的濃濃羞意。
安簡肯定被蘇凝說中了,她和羅東之間除了接吻之外,一定還有其他更進(jìn)一步的親熱行為。
他拳頭握得緊緊。
心頭充滿痛苦。
像蘇凝說的那樣,他這樣偷聽下去,除了讓自己更加難受之外,有意義嗎?
羅東每一次看見安簡,他的目光都充滿了難以掩飾的渴求。
如今安簡已經(jīng)答應(yīng)做他的女朋友,兩人遲早會上床的。
這是早晚的事情。
江淺現(xiàn)在能安心得了一時(shí),能安心得了一世嗎?
明知道答案,還有繼續(xù)的必要和意義嗎?
他反問自己。
電話那頭,蘇凝打趣著跟安簡玩鬧了一陣。
蘇凝突然停了下來,問了一句。
“安簡,你現(xiàn)在跟你那位正式交往,那,江淺那邊,你是不是決定從今往后,都不打算再跟他來往了?”
江淺驚醒過來。
一顆心再次被蘇凝的話,緊緊揪了起來。
他呼吸急促,手心冷汗陣陣往外冒,心里極度緊張。
他再一次有些不敢往下聽下去。
但是,他又不得不聽。
蘇凝已經(jīng)成功把安簡的話引了出來,現(xiàn)在就是知道她想法的最好機(jī)會。
江淺再害怕,他也必須聽下去。
電話那頭一陣沉默。
江淺覺得自己像一個(gè)正在等待命運(yùn)審判的人。
惶恐,不安。
不知過了多久,安簡遲疑低落的聲音,終于在耳邊響起。
“我……我也不知道……”
“你們倆在一起那么久了,江淺人怎么樣,你應(yīng)該比誰都清楚才對,什么叫不知道?”
蘇凝的語氣顯得很是奇怪。
“我,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說?!?/p>
“你原本應(yīng)該只是想跟他暫時(shí)分開一段時(shí)間,等他的病情好了,再考慮跟他和好的,對吧?”
“…………”
“嗯。”
安簡輕輕地應(yīng)了一聲。
江淺張了張嘴。
他的胸膛急劇地起伏。
雙手也在微微的顫抖著。
“那你怎么還答應(yīng)你那位的追求呢?”蘇凝的語氣更是奇怪。
她問出了江淺此刻極度渴望想知道的事。
“我……”
“我也不知道……江淺今早變得那樣,我真的好害怕,心里一直亂糟糟的,稀里糊涂的就答應(yīng)他了……”
蘇凝問她,“那,以后如果江淺的病好了,他想跟你復(fù)和的話,你打算怎么做?”
“我,我也不知道,我們不要再談他了好嗎?”
“好吧,你要睡了嗎?”
“嗯,今天有些累,梳完頭發(fā)我就睡了?!?/p>
安簡的聲音變得有些遠(yuǎn),似乎坐到梳妝臺去了。
“凝姐,你這塊銅鏡真漂亮呢,每次坐在這兒梳頭,都感覺自己就像古代的官家小姐似的。”
“古董來的,很貴的。要不是我一個(gè)朋友知道我喜歡,幫我買來,我都買不起呢。”蘇凝慢條斯理地說著。
“什么朋友,我看是凝姐你的追求者吧?”
“才不是呢,你別亂說哈?!?/p>
“好好好,我不亂說?!?/p>
安簡聲音近了,似乎重新上了床。
“對了,凝姐,你有沒有聞到房間里有一股淡淡的香氣?!?/p>
“香水嗎?”
“不是,有點(diǎn)像熏香,很淡,聞起來很好聞?!?/p>
“哦,是梳妝臺上那個(gè)小香爐。我知道你最近睡得不好,前些天專門托我一個(gè)朋友帶了點(diǎn)安寧香,感覺怎么樣呢?”
“難怪這幾天我睡得那么好,一覺就到天亮?!?/p>
“那看來挺有用的,得謝謝我那位朋友?!?/p>
“嗯,凝姐,我困了,我先睡了。”
“睡吧,我也要睡了?!?/p>
“晚安,凝姐?!?/p>
“晚安?!?/p>
臺燈關(guān)燈的聲音。
手機(jī)那邊隨即陷入一片安靜之中。
江淺依然呆呆地坐著床邊,沒有去關(guān)掉通話。
過了不知多久,他聽到耳機(jī)里傳來悉索的輕響,還伴隨著很輕微的拖鞋聲,蘇凝似乎下了床。
“江淺,你還有在聽嗎?”
“在。”
江淺開口,發(fā)現(xiàn)自己的聲音竟是那么嘶啞。
“安簡她睡了?!?/p>
蘇凝關(guān)心地問他:“你還好嗎?”
江淺沉著聲說:“我沒事,凝姐你不用擔(dān)心?!?/p>
“江淺,你不要多想了,你現(xiàn)在最要緊的就是先把病治好。安簡的話你也有聽到了,只要你的身體恢復(fù)了,一切都還有機(jī)會?!?/p>
江淺苦澀一笑。
把病治好?
他多么希望自己真有病。
可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他沒有病。
有的只是一只纏著他不放的厲鬼。
那只厲鬼甚至后來還影響到了安簡。
想到這里,他突然像一顆被抽掉了空氣的氣球,背脊深深地彎了下去。
江淺其實(shí)明白,蘇凝因?yàn)槭撬门笥训脑?,有些話并沒有對他明說。
他跟安簡目前分手,其實(shí)未嘗不是件好事。
他明白這一點(diǎn)。
但是江淺依然有一種萬念俱灰的感覺。
“凝姐,今天……謝謝你了?!?/p>
“我累了,讓我一個(gè)人靜一靜吧?!?/p>
“好吧,江淺,你好好休息吧,不要想太多?!?/p>
結(jié)束了通話。
江淺倒在床上,目光呆滯地望著天花板。
江淺一夜沒有睡。
他再次失眠了,一口氣服了三倍劑量助眠藥也無濟(jì)于事。
一整天,江淺都躲在房里沒有出來。
早餐跟午餐都是徐阿姨端進(jìn)來給他的。
徐阿姨有些擔(dān)心他的身體狀況。
江淺怕她會去告訴費(fèi)晴,推脫說是身體有點(diǎn)不舒服,想在房里休息休息。
徐阿姨這才沒有起疑。
晚上七點(diǎn)過,他的手機(jī)響了。
是余寶打來的。
“江淺,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電話接通,余寶沒有問他其他,劈頭就直接問了江淺這句話。
江淺回答他,沒什么事。
電話那頭的余寶欲言又止。
“怎么了,余寶?”
“江淺,我看到安簡跟一個(gè)……長得有點(diǎn)黑瘦的家伙,在我現(xiàn)在對面的一家高檔西餐廳里吃飯,他們……”
“他們看上去好像……挺親密的?!?/p>
羅東!
江淺的拳頭不由得捏緊。
妒忌和憤怒涌上了他的胸腔。
“你在哪里?”
“江淺,你要過來嗎?”
“嗯?!?/p>
“哦,哦,我現(xiàn)在在東濱南路的十字路口那家牛肉店,他們就在對面的商業(yè)街,我等你?!?/p>
江淺狂踩著油門。
像要把胸腔那團(tuán)針對羅東的怒火,都狠狠傾泄出來似的。
車子風(fēng)馳電掣地駛出別墅區(qū)。
二十分鐘后,江淺見到了余寶。
“江淺,你來了?!?/p>
江淺在他對面坐下,余寶便焦急地朝著對面指了指。
“安簡跟那小子就坐在那,有點(diǎn)遠(yuǎn),你看得到嗎,那個(gè)穿著黑衣褲黑皮鞋的家伙。安簡坐在他對面,穿著長裙子……”
對面的商業(yè)街離他們這里有點(diǎn)遠(yuǎn),雖然燈火明亮,但江淺只能勉強(qiáng)看到個(gè)模糊的輪廓,并不真切。
余寶連忙摸出他的手機(jī),用相機(jī)的變焦功能放大后遞給江淺。
江淺接過他的手機(jī)。
羅東的頭發(fā)似乎抹得锃锃亮,一臉志得意滿,正手舞足蹈地在跟安簡說著什么。
安簡穿著黑色的上衣,印花長裙子,似乎經(jīng)過一番打扮,臉上化了淡妝,還很罕見地抹了口紅。
她坐在羅東的對面,臉上掛著溫柔可人的淡淡微笑。
看到安簡與羅東約會,不僅專程為他而精心打扮了一番。
她的臉上,更是流露出了幸福的微笑。
江淺心里一陣刺痛。
“媽的,江淺,你看見了嗎,那個(gè)黑小子居然在跟安簡打情罵俏!”面前的余寶已經(jīng)看得心頭火起。
他氣勢洶洶地站起來:“欠揍的混蛋,我要扁他!”
江淺一把拉住了他。
“江淺,你干什么,”
江淺沉著臉,拉住了他,“算了,余寶,這件事情你不要管了?!?/p>
余寶瞪大眼睛:“怎么可以,江淺,你沒看到那小子有多欠扁了嗎,我一定要揍他丫的!”
江淺沉默地坐著。
余寶終于發(fā)現(xiàn)了什么。
他猶豫了一下,坐了回來。
“江淺,你跟安簡她……是不是出什么問題了?”
江淺沒有瞞他。
“安簡……和我分手了?!?/p>
“你說什么,你們倆……分手了?”余寶睜大眼睛,“怎么會……”
他滿臉不可置信,“不可能,安簡可不是什么隨便會移情別戀的人,你們又那么要好,我不相信她會跟你分手,而且,還是跟那種一看就不是好貨色的家伙好上?!?/p>
說到最后,他語氣忿忿。
羅東這種在社會上混過的人,行為舉止輕浮,連余寶都看得出來。
余寶的話更加刺痛了江淺。
江淺的目光從手機(jī)移開。
他低頭看著桌面,嘴角無比的苦澀。
“我被一只厲鬼纏上了。”
“啥?”
江淺抬起頭,痛苦地說:“我厲鬼纏身,出現(xiàn)了幻覺,甚至差一點(diǎn),就掐死了安簡……”
余寶張了張嘴,一臉震驚地看著他,“不,不會吧?”
“真有這種東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能跟我說說嗎?”
江淺沉默了片刻,把事情簡短地對他說了。
如此詭異的事,余寶聽得直吸冷氣。
他看出江淺內(nèi)心的痛苦,卻一時(shí)找不出安慰他的話來,只能苦惱地直撓頭。
“叮?!?/p>
羅東放在餐桌的手機(jī)響起信息聲。
他停下了動作,拿起來看。
安簡看見他的臉上,浮現(xiàn)起了一抹看上去很是志得意滿的笑容。
羅東飯也不吃了,手指在手機(jī)屏幕里飛快地寫著什么,面上的笑容一直都沒有消失過。
“跟誰聊天聊得這么高興呢?”安簡輕聲問。
羅東抬起頭來,朝她咧嘴一笑:“你猜?”
安簡咬著唇,“女孩子吧?”
“嘿嘿?!?/p>
羅東笑了笑,但卻又不正面回答她。
安簡看見他得意的模樣,沒由來的有些羞惱。
她忽然放下了手中的刀叉,咬著唇說:“我吃飽了?!?/p>
羅東眉毛一挑:“這才吃了一半,就飽了?”
“嗯?!?/p>
安簡有些沉悶地應(yīng)了一句。
羅東有點(diǎn)詫異地看了她一眼。
他想到了什么,不由瞇起眼睛直瞧著她,嘴里“嘿嘿”地笑著。
“你笑什么?”安簡咬著唇。
只覺得他笑得有些可惡。
“我沒回答你,你生氣了?”
“沒有?!?/p>
羅東看著她,笑嘻嘻地說:“那就是,吃醋了?”
安簡瞪他一眼,轉(zhuǎn)過頭去不看他,“我才沒那么無聊呢。”
羅東嬉皮笑臉地把頭伸近她面前:“要不要給你看看???”
見安簡不理他,羅東這才擺擺手,連忙說,“好了好了,不跟你開玩笑了,其實(shí)是我一幫要好的弟兄,跟了我很久的?!?/p>
“昨晚跟他們喝酒不小心說漏了嘴,給他們知道我交了女朋友。這不,就一直嚷著要看一看他們嫂子長什么樣,我給他纏得賊煩呢?!?/p>
他嘴上說煩,可誰都看出他臉上的笑容一陣洋洋得意。
安簡這才知道是自己想岔了。
她臉上微微一紅,咬著嘴唇,說:“你跟我解釋那么多干什么,又跟我沒關(guān)系?!?/p>
“怎么沒關(guān)系?我這幫弟兄,一直嚷著想看看他們家嫂子長什么樣子?!绷_東笑嘻嘻地說著。
說完,他還舉起手機(jī),一副要給她拍照的樣子。
“不許拍我?!?/p>
安簡有些害羞,不肯給他拍。
“一張,一張就好,而且我保證不拍你的臉?!?/p>
安簡臉上一紅,得他保證絕不拍臉,這才勉為其難地任由羅東拿起手機(jī),咔嚓一聲拍了一張照片。
她的照片發(fā)過去之后,羅東的手機(jī)不僅沒有消停,反而叮叮叮地響個(gè)不停。
“這是……怎么啦?”安簡一陣詫異。
羅東嘿嘿一笑,說:“我這些弟兄,都在稱贊他們嫂子身材好,紛紛求我給他們看你長什么樣子。我偏不,羨慕死這幫家伙?!?/p>
安簡聽得臉上更紅了。
一頓飯就這樣度過。
羅東見安簡吃完,大聲喊著服務(wù)員買單。
他豪氣沖沖地刷了卡。
安簡盈盈起身。
酒足飯飽,羅東的目光落在女友的身上,不由得漸漸變得熾熱。
安簡今天身上穿的是一件黑色圓領(lǐng)的修身棉質(zhì)上衣,這件衣服是緊身款,將她高聳的胸部曲線完美地展現(xiàn)了出來。
她的下身是條暗色系的中長印花裙子,裙擺蓋過膝蓋,露出的一截渾圓修長的美麗小腿,還緊緊裹著一層泛著迷蒙光澤的肉色薄絲襪,襯托得她的雙腿更加誘人。
再往下,她腳上穿的是一雙及踝的深褐色尖頭麂皮短靴,她今天一身比較少見的都市麗人裝扮,那股優(yōu)雅的氣質(zhì)真的彰顯無疑。
她窈窕修長的身材,看在羅東眼中更是格外誘人。
僅僅細(xì)看了安簡一眼,他就感覺身體的血液正迅速地朝著某個(gè)部位匯聚。
在餐廳無數(shù)男客羨慕的目光中。
羅東伸過后,一把攬住了安簡的腰。
“媽的,這小子……”
羅東的舉動,江淺跟余寶也看見了。
余寶憤憤不平。
江淺臉上更是陰云密布。
知道安簡跟羅東交往是一回事。
親眼看見安簡被羅東摟著腰,卻又是另外一回事。
特別是看見羅東一臉得意洋洋,摟著安簡的樣子,像在對全世界宣告名花有主似的時(shí)。
怒火填滿了他的胸腔。
江淺瞬間被怒火點(diǎn)燃了。
他豁的推開了身前的椅子,站了起來。
“呃,江淺……”余寶給他嚇了一跳。
看見江淺臉色陰沉地往外走,他連忙跳了起來,追了上去。
“周圍這么多人,別這樣,給大家看見了不好……”
安簡臉上羞紅。
她推了推羅東的手,想把他的手拿開。
可是羅東跟她唱反調(diào)似的,摟得更緊了。
他嬉皮笑臉地說:“我摟我女朋友,關(guān)其他人屁事?!?/p>
“你現(xiàn)在是我女朋友,我想怎么摟就怎么摟,其他人管著得嗎?”
“不要這樣嘛……怪不好意思的?!卑埠喣樕衔⑽l(fā)燙。
安簡實(shí)在太漂亮了。
摟著她的腰,羅東能感覺到有無數(shù)道羨慕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羅東很享受這種感覺。
這讓他心里倍感的得意,又怎么肯放心安簡。
他不肯放開,安簡沒有辦法,只好紅著臉,由他去了。
兩人走出餐廳,正往停車場的方向走。
安簡忽然愣住了,停下了腳步。
她呆呆地站在原地,兩只手無意識地捏緊了裙擺,顯現(xiàn)出她此時(shí)的不安。
她的臉色也變得蒼白起來,像一個(gè)做錯(cuò)了事的孩子,呆呆站在原地。
羅東也停了下來。
他瞇起了眼睛。
江淺就站在他們前面不遠(yuǎn),正陰沉著臉看著他們。
他一步,一步,慢慢地朝兩人走過來。
他看向羅東的眼睛里,已經(jīng)像要噴出火來了。
安簡臉色蒼白,有些凄惶和無助。
羅東則冷冷一笑,對江淺眼中的怒火視而不見。
不僅如此,他還挑釁般地把安簡的腰摟得更緊,還倨傲地沖江淺揚(yáng)起下巴。
像一頭宣示配偶主權(quán)的獅子。
他趾高揚(yáng)昂的模樣,成功地把江淺徹底激怒。
江淺沖了過去,一記重拳,正正擊中了羅東的臉。
又一拳,狠狠地?fù)糁兴亩亲印?/p>
安簡一聲尖叫。
“江淺,你干什么!”
江淺兩拳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地打中羅東,打得他連連倒退。
江淺并不打算就這么放過這個(gè)二流子,沖著就要再上去補(bǔ)拳。
“夠了,江淺!”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