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簡第一次在沒有提前告知蘇凝的情況下,徹夜未歸。
而且她信息也沒回,電話也沒有接。
蘇凝非常擔心。
接連打了七八通電話,都沒有任何回應后,蘇凝已經(jīng)在認真考慮是否要先報警時,她的手機終于響了。
是安簡打過來的。
蘇凝和安簡只簡短地聊了幾分鐘。
聽到手機那頭安簡對她說的事情,蘇凝驚呆了。
掛斷電話的時候,蘇凝都感覺腦袋里微微有些嗡嗡響。
安簡今晚在她男友的住處過夜。
他們睡了。
蘇凝不知道該怎么對江淺說這件事。
但她知道,紙是包不住火的,江淺遲早會知道。
看了一下時間,已經(jīng)凌晨一點出了。
猶豫許久,蘇凝在微信上給江淺發(fā)去信息。
蘇凝:江淺,你睡了嗎?
江淺很快回復。
江淺:沒。什么事,凝姐?
蘇凝:我一直猶豫該不該跟你說,但這件事你遲早也會知道。
江淺:到底是什么事?
“安簡今晚沒回來,在她男朋友那過夜?!?/p>
輸完這句話,蘇凝猶豫了很久,才下定決心,按下了發(fā)送鍵。
信息發(fā)送后,那邊猶如陷入一片死寂。
久久沒有回應。
蘇凝:江淺,你沒事吧?
蘇凝:江淺?
蘇凝接連發(fā)了數(shù)條信息,都石沉大海,沒有半點回應。
她擔心起來,嘗試撥打江淺的電話。
江淺起初不肯接。
但蘇凝接連打了十幾通后,手機那邊終于傳來了江淺熟悉的聲音。
“凝姐,我沒事,我只想一個人靜靜,抱歉?!?/p>
他聲音沙啞,顯得極度低沉。
說完了這句話,不等蘇凝說話,江淺就掛斷了電話。
這一次,他還把手機關了機,任憑蘇凝怎么打都沒用。
蘇凝非常擔心他做傻事。
幸好知道江淺現(xiàn)在住哪,她匆匆披了件外套,便開車前往江淺住的地方。
四十分鐘后,蘇凝來到了江淺住的別墅外。
按了門鈴。
過了一陣,一位阿姨出來開門。
她打量了蘇凝幾眼,見她人長得很漂亮,打扮時尚,氣質又出眾,和顏悅色地問。
“這位姑娘,請問你找誰?”
“我有緊要事找江淺,我叫蘇凝,是他的朋友,請問江淺在嗎?”蘇凝焦急地問。
阿姨回答說:“蘇小姐要找江先生呀,真不巧,他半個小時前出門去了?!?/p>
“阿姨,他有跟你說要去哪嗎?”
“這個倒是沒有呢?!?/p>
蘇凝又問:“那晴姨她有在家嗎?”
阿姨知道她問的是費晴,回答說:“太太最近很忙,這兩天都沒回來呢?!?/p>
“這樣……”
“蘇小姐要進來坐會兒嗎?”阿姨熱情地問。
“不了,我還有事。”
蘇凝搖頭,歉然說,“這么晚打擾你們,真是不好意思?!?/p>
“哪里的話?!?/p>
江淺不在,蘇凝只好驅車離開。
她拿起手機,有些猶豫著該不該給費晴打個電話。
蘇凝很清楚江淺對安簡的感情。
她現(xiàn)在最擔心的,就是江淺想不開。
猶豫半晌,蘇凝最后還是給費晴打了電話。
電話剛撥,那頭很快就接通,顯然江淺媽這個點應該還在忙著工作。
接到蘇凝的電話,費晴有點意外。
蘇凝長話短說,把事情一一告訴了費晴。
費晴的反應比蘇凝冷靜得多。
“他平日里有沒有哪些比較常去的酒吧?”
蘇凝想了想,回答說:“江淺很少喝酒,硬要說的話,我只能想到一兩個他偶爾去的酒吧?!?/p>
“你說的這幾個酒吧就拜托你去找找看,我這邊另外讓人幫忙找找?!?/p>
“好的,晴姨?!?/p>
江淺很少喝酒,只有跟朋友聚會的時候偶爾喝幾杯,換作平時,他是從來不自己一個人進酒吧的。
但現(xiàn)在情況比較特殊,不排除江淺媽說的,他一個人跑到酒吧買醉。
掛斷了電話,蘇凝腳下的高跟鞋用力地踩下油門。
她先是去了相對比較近的一間酒吧。
二十多分鐘后,蘇凝到了那間酒吧。
找了一圈,沒有看見江淺的身影。
又問了酒吧里的幾個侍者,形容了江淺的長相模樣,也都得到了沒有看見這個人的答復。
蘇凝只能駕車離開,前往第二個地點。
“江淺,你已經(jīng)喝不少了,別再喝了吧?!?/p>
江淺目光已經(jīng)有些昏沉,聽到余寶關切的勸慰,他漲紅著臉,沉聲說道。
“再上?!?/p>
“江淺……你真的喝很多了,別再……”
江淺打斷了他,“是朋友的,就別說那么多?!?/p>
“陪我喝?!?/p>
余寶看見江淺此刻眼中流露的痛苦。
他張了張嘴,咬牙說,“好吧,我陪你喝?!?/p>
余寶多少能夠體會他此刻的心情。
他這個局外人,聽到安簡那樣一位溫柔的漂亮淑女,竟然在那混子家過夜。
余寶自己都感覺像吞了蒼蠅一樣難受。
曾經(jīng)跟安簡那么要好的江淺,他作為當事人,心里的痛苦是誰都難以理解的。
江淺叫了不少酒,除了一大堆啤酒外,他還叫了不少高度數(shù)的酒。
他的喝法讓余寶心驚。
那已經(jīng)不能叫喝,應該用灌來形容更加貼切。
余寶勉力勸阻。
但依然阻止不了江淺一杯接著一杯。
他很快喝得酩酊大醉。
“江淺,別,別喝了,回去了……”余寶胖臉漲紅著說道。
他喝得也不少,說話間舌頭都好像打結了。
“砰?!?/p>
余寶隨后看見江淺整個人醉趴到了桌上。
他終于癱軟在椅子上,喘著氣。
“那狗,狗日的混帳玩意,居然把安,安簡給護了……”
江淺的家境跟安簡門當戶對,人又長得帥,脾氣好,性格好。
那個油頭混子哪一點比得上他?
余寶為江淺非常不值。
“可惡的,狗日玩意!”
余寶嘴里罵罵咧咧。
他舉起手,叫來了酒吧的侍者:“結,結賬……”
結完了賬,余寶想把江淺抬起來。
但他也喝得有點多,抬了幾次,都沒能成功把江淺抬起來。
就在他喘著粗氣時,一陣急促的高跟鞋聲由遠而近。
“江淺!”
一把聽起來非常好聽,但很是焦急的女聲在耳邊響起。
余寶扭過頭去,看見一個踩著紅色高跟鞋的女人,匆匆地快步走了過來。
女人留著一頭酒紅色的長發(fā),穿著套裙,套裙下兩條雪白的長腿格外晃眼。
這個快步走來的女人不僅長得非常漂亮,渾身上下更是透著風情款款的御姐范。
讓余寶都有些看呆了眼。
“江淺,你還好嗎?”
余寶看見女人關切地扶住了江淺,有些結巴地說,“他,他醉了,他喝了很多酒……”
“呃,請問你是?”
蘇凝看見江淺喝得爛醉如泥,眉眼間有些心疼。
“我是江淺的朋友,來帶他回去的。”
“哦,哦……”余寶反應過來,連忙說,“那,那我?guī)湍惆伞?/p>
余寶隨后幫忙把江淺抬扶到了蘇凝的車上。
這個時候,已經(jīng)快凌晨三點。
蘇凝發(fā)現(xiàn)江淺的身上有原來家里的鑰匙,酒吧剛好離他原來家只有十來分鐘的路,她決定帶江淺上去。
她隨后望向余寶。
余寶打著酒嗝,擺擺手,說:“我住的地方就在前面,走幾步就到了,蘇小姐,你帶江淺回去吧?!?/p>
蘇凝點了點頭。
江淺迷迷糊糊中,感覺自己被人攙扶著。
一股聞起來非常好聞的淡淡香味,輕輕地鉆進鼻子里。
他感覺對方的身子很軟。
就像他抱著安簡時的那種感覺。
鑰匙開門的聲音,模模糊糊傳進耳中。
江淺感覺自己好像回到了一個熟悉的地方。
開門聲跟關門聲,聽起來都是那么熟悉。
他感覺自己被對方扶著,正慢慢地走進一間房間。
江淺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