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蹦瞧蜇ひ灿X得奇怪,這關(guān)候府大小事情那么多,怎么這位姑娘就光顧著注意后院里的事情了,而且還是那種發(fā)賣姨娘的小事。這京城里那個府里不是年年發(fā)賣姨娘通房的,大伙早習(xí)慣了。
鬼罌粟和雙兒使了個眼色,見雙兒會意的點點頭,鬼罌粟又問道:“那姨娘被發(fā)賣到了那里?”
“嘿!就是咱們這些下九流常去的倚紅院,幾錢銀子就能玩一次?!蹦瞧蜇ふf的歡快,脫口而出,但隨即馬上想到眼前那拿著青竹跟他們問消息的師徒兩都是女人,怎么能在婦孺面前說這等淫穢之事,馬上乖覺的打了個嘴巴,“是小的多口多舌,這等子事怎好在姑娘面前提起。”
鬼罌粟淺淺一笑,眼波間滿是鼓舞之意,“這也沒什么,你也不是故意的……”
不過是輕描淡寫的一眼,那乞丐卻覺得自己好似被打了雞血一樣的興奮,繼續(xù)道:“那關(guān)候爺眼下就一個兒子,今年初被送到了揚州書院去讀書,聽說年級小小卻是個好色的?!?/p>
“胡說!”一聽這話,鬼罌粟也有些惱了,“不過是個孩子,怎么可能好色呢。這那兒來的胡話?”
不過是個八歲的孩子啊,是誰那么狠心把臟水潑到那孩子身上了。
“是!是!”那乞丐又自打嘴巴一下道:“是小人胡聽的?!?/p>
“這也怪不得你~”鬼罌粟強壓下憤怒,輕笑道:“你也是聽人說的嗎~是誰呢?”說著,那半好奇、半期盼的水潤大眼瞄了那乞丐一眼。
那乞丐被鬼罌粟的一個眼神一掃,整個心都酥了一半,什么消息都說出來了,像是他花了多少錢和關(guān)家小廝打好關(guān)系,一般人都跟他們買那一類的消息之類的。
鬼罌粟一會輕笑,一時蹙眉,不但問了不少京城大小事,連關(guān)家那幾戶因嘴巴不干脆被打發(fā)出去的下人住那里都知曉了。
待那乞丐走后,鬼罌粟睨了雙兒一眼,問道:“都記下來了嗎?”
“都記下來了!師父!”雙兒回道。
鬼罌粟面上無悲無喜,但眸中隱有憂色,那乞丐不懂規(guī)矩,只道賣個姨娘到妓院算不得什么,但她很清楚,姨娘也算得上是半主子了,像關(guān)府這樣的人家,做了半主子的姨娘大多是在府里老死的,就算要打發(fā)出去,也大多是送上一付上好的嫁妝,給她找戶好人家嫁出去的。
當(dāng)然,那人家是好是壞都在主子手里捏著的,厲害的找戶面上光,里面苦的人家也不是什么難事,畢竟是做過姨娘的,真正好的人家也不可能要的??倸w一句話,苦日子在后頭呢。
若真犯了大罪,一般打死便是,那有賣去妓院的理,更別提是那下九流的妓院,嫌關(guān)之卓的帽子不夠綠嗎?
以她為例,就算當(dāng)年相楚玉恨不得她死,也不過是把她賣給海盜做共妻,也沒把她弄到妓院里,可見這人定是做了什么相楚玉和關(guān)之卓都不容的事,才會讓他們恨不得她在妓院里受盡活罪,不得好死。
還有那孩子喜好女色的流言,雖然是那幾戶被打發(fā)出來的人家所說的怨恨之言,但以相楚玉的能力,豈會不能一開始把這流言給掐死呢。雖然大伙一細(xì)想便知道此一流言之荒誕,但那孩子的名聲也完啦。
終究不是自己生的孩子,所以不上心啊,鬼罌粟幽幽一嘆,“先把那姨娘弄來,還有那幾戶被放的人家也弄來,三日內(nèi),我要見著他們。”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