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璃玉福了一福,笑道:“見過二奶奶,二奶奶喚我于婆子就好了。老奴是照候爺?shù)姆愿澜o二奶奶送禮來的?!?/p>
璃玉小臉微微一紅,她還沒過門呢,怎么就叫她二奶奶了?!坝趮皨罢埰?,我還沒過門,當(dāng)不起二奶奶這個稱號?!?/p>
“二奶奶過謙了?!庇谄抛有Φ溃骸斑@是候爺親自吩咐的。”
她笑的合不攏嘴,越看璃玉是越發(fā)喜愛,她跟著范老姨娘多年,早對相楚玉對范老姨娘不敬一事頗有不滿,再見她自己生不出來,還把持著候爺,不讓后院其他女子生子一事更為氣憤,只是礙于相楚玉娘家勢大,敢怒不敢言罷了。
現(xiàn)在見候爺終于雄起,在別院納了二房,老姨娘等了多年,終于有望抱孫子,特意讓候爺將象征候府繼承人的紫玉釵送了一枝過來不說,還命她來瞧瞧二奶奶,估摸估摸二奶奶的性子。希望不要像相楚玉那般是個瞧不起人的。
璃玉再三推辭,但于婆子還是堅持如此喚她,最后無法,璃玉也只得由著于婆子,待關(guān)之卓再來時再跟他說道說道。
于婆子先是跟璃玉介紹了一下候爺送來的禮物,除了候爺昨晚所說的翡翠頭面之外,還有一套珍珠頭面,另外就是四匹上等衣料。
璃玉雖在外書房中較常人讀了不少雜書,但畢竟被教養(yǎng)的時間不長,對于一些世家女子的必學(xué)課程所知不多,像辨認(rèn)衣料仍是世家女子的必知之事,但這些都是在日常生活中一點一滴的教導(dǎo)的,璃玉只看得出是那四匹料子是好料子,但到底好在那里卻不清楚了。
那四匹衣料乃是一匹宮綢、一匹云錦、一匹倭緞、一匹哆啰呢。于婆子見璃玉有幾分好奇之色,一一和璃玉細(xì)細(xì)解釋,宮綢是今年開春時織造局進(jìn)上的,絲綢本身到也沒什么金貴,只是這匹宮綢是宮里賞下來的,貴的是那份體面。
云錦是南京織造局進(jìn)上的,十個熟手織娘一年也只能織上一匹,有寸錦寸金之稱,端是珍貴無比。倭緞是海外倭國進(jìn)上的緞子,因為花樣華麗,且?guī)з羾L(fēng)味,頗受京中女士喜愛。
但在這其中最珍貴的乃是哆啰呢,別啰呢乃是一種毛料織品,輕薄卻保暖,是從海上來的舶來品,每年也不過就幾匹,著實金貴。
于婆子介紹了一會兒,又解說起侯府的規(guī)矩。
侯府的規(guī)矩是太太級的月錢是三十兩,身邊六個一兩的大丫頭,八個五百錢的小丫頭。但太太己在多年前去逝,老候爺留下的人里只剩一個范老姨娘,且范老姨娘是候爺生母,雖不敢和太太比美,但月錢也有二十四兩,身邊也有著四個一兩的大丫頭,八個五百錢的小丫頭。
大奶奶級的月錢十五兩,身邊四個一兩的大丫頭,八個五百錢的小丫頭。二奶奶雖不能與大奶奶比肩,月錢也有十二兩,身邊四個一兩的大丫頭,六個五百錢的小丫頭。只是別院人手不足,眼下只能先送二個小丫頭給二奶奶使喚,大丫頭和剩下的小丫頭待到候府后再配齊。
璃玉輕撫過裝銀子的錢匝,微微一笑,“候爺有心了?!?/p>
撫著手中的銀錢匝子,璃玉莫名的笑了,銀錢不重要,重要的是它背后的意義。
才一天便讓別院上下改口喚她二奶奶,又送了二奶奶應(yīng)得的月例銀子來,在在都表示關(guān)之卓是誠心娶她做二房。
璃玉心下有些雀躍,如果關(guān)之卓真的肯給她一個名分,那怕這段時間會委曲一陣子,但如果結(jié)果是好的,那也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