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清婉聞言也不哭了,霧氣蒙蒙的眼睛眨巴眨巴,驚喜的看著周局長,“真、真的嗎?”
“真的。”
趙清婉一把摟住他的肩膀,踮著腳尖在周局長的臉上親了一口,撒嬌道:“那今晚你要怎樣,我都滿足你?!?/p>
“好!好!”周局長一連說了兩個好字,可見心情之好,往大路那邊望了望,估計著警察要來了,便安撫了趙清婉一頓,留下她在這里錄口供,自己則開著車躲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店里。
紀母站在小吃街外左等右等,卻就是不見樂悠的身影,一開始還沒在意,以為這孩子可能是有又看好了什么,所以才耽誤了一些時間。
但是快半個小時過去了,卻依然不見樂悠的影子,紀母這才發(fā)覺事情有些不對勁。樂悠不是不懂事的孩子,若是忽然有了什么事,不可能不告訴她!
紀母的心臟砰砰直跳,只覺得眼前天旋地轉,強撐著擠到賣臭豆腐的小販前,描述了一下樂悠的長相,問他有沒有見過樂悠。
此時正是五一,小販的生意特別好,根本記不住顧客的長相,只能歉意的直搖頭。
紀母跌跌撞撞的從小吃街走出來,顫抖著掏出電話,直接打給了紀上將,“老紀,小寶、小寶出事了!”
紀上將這個時候剛剛接到警察的電話,讓他去警察局將樂悠領回家,便對妻子撒了個謊,說樂悠遇上了點事,現在已經回來了,讓她別慌張,自己打車回來。
雖然紀上將這么說,但是母子連心,紀母卻覺得女兒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抹了一把眼睛,趕緊伸手招了一輛出租車,直奔家門。
紀母到了家,站在門外,幾乎不敢開門,就怕自己開門了之后會聽到什么不好的消息,手抖了半天,好不容易扭開了鎖,閉著眼睛走了進去。
“媽?!眲倓偼白吡艘徊?,便聽到了女兒熟悉的聲音,紀母一愣,驚喜的睜開眼睛,“小寶!”停了停,見到樂悠正蔫蔫的躺在沙發(fā)上,心里頓時一凜,“你怎么了?”
“別問了,讓孩子去臥室休息一會兒,我說給你聽?!奔o上將嘆了一口氣,轉向樂悠,“你趕緊回房間,我給郁良崢打電話,讓他馬上回來陪你?!?/p>
樂悠本來想說不用了,但是看到父親臉上止不住的擔心,只能點點頭,將滿口的拒絕咽了下去。
紀上將到了警察局的時候,一切事情基本上都弄清楚了。因為樂園的槍支走火,所以他的那兩個同伴并沒有逃走,反而留下跟著警察走了,將一切都明明白白的交代了。
什么樂園想要給樂悠一個終身教訓,弄掉她的孩子之類的,聽得紀上將一身冷汗。當知道是趙清婉救了女兒之后,一輩子剛正不阿、從來沒低過頭的紀上將,差點就給她鞠躬了。
趙清婉面對紀上將的時候,一點都沒有樂悠的冷漠,雖然臉色非常不好,卻照樣和紀上將聊的不錯,紀上將本來想邀請她去家里吃頓飯,好好感謝感謝她。
但是當趙清婉聽到紀霖并不在家的時候,便委婉的拒絕了,開玩笑說等到紀霖回來再親自感謝她。
紀上將不懂小年輕這些情情愛愛,只當是紀霖和趙清婉的關系好,人家這才看在他的面子上救了自家女兒一次。登時便爽快的答應了,說等紀霖回來讓他親自去致謝。
樂園的尸體被直接送去殯儀館凍上了,警察局已經派人去通知樂父樂母了。
樂悠怎么也沒想到樂園會這么仇視自己,當聽到他的死訊時,好半天沒有回過神來。自己叫了二十六年的弟弟就這么沒了,樂悠卻奇跡般的一點傷心都沒有。肚子里的孩子是她的逆鱗,樂園想要傷害她的孩子,死了也是活該!
紀上將避重就輕的將樂園的事情說了出來,饒是這樣,也把紀母嚇的不輕,老太太身子本來就不好,被這么一折騰,頓時頭疼腳軟,直接便就病倒了。
郁良崢火速的從軍隊中趕回來,沖進臥室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床頭的樂悠。
自家媳婦本來臉色紅潤,時時都帶著笑,此時卻臉白如紙,嘴唇干澀,像是生了一場大病一般。
郁良崢心疼的走過去,將她抱進懷里,不住的親吻著她的發(fā)頂,“不怕不怕,沒事了,都過去了,我在這我在這呢?!?/p>
樂悠積壓了一上午的害怕和委屈終于在這一刻爆發(fā)了出來,趴在郁良崢懷里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好不容易才被哄好了。
“以后就好了,再沒有人惦記著咱們了?!庇袅紞樣脻衩斫o樂悠擦了擦臉,在她耳邊道。
樂悠點點頭,低頭看了看自己日漸鼓起的肚子。是的,以后就好了。他們的孩子一定會平平安安的降生,再沒人能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