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念捂住臉,無力地說:“你已經(jīng)達(dá)到目的了,為什么還不滾。”
“不,不是你想的那樣!”
莊純掰開他的手,湊在他胸前,毛絨絨的腦袋倚在于念的頸間。
“我……我只是想,只是想跟你說,我很想你。”
他失去了一貫的自制力,前言不搭后語地解釋:“后來我就被爸媽帶去美國了,我想過找你,可……他們都說聯(lián)系不到你?!?/p>
于念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莊純糾結(jié)地纏著手指:“我偷偷回去過,但是,我看到你跟一個男生在自習(xí)室里接吻……我……我就又回去了,我沒膽子找你?!?/p>
莊純自嘲地咬著嘴唇:“好不容易畢業(yè),我回來找你,但是你已經(jīng)不認(rèn)得我了!”
他控訴一般揚(yáng)起頭,不甘愿地抓住于念的肩膀晃動。
“你怎么能把我忘了!你怎么能對我做那種事!我怎么能忍得住!”
“所以……你就趁機(jī)把我上了?”
于念無語地看著滿腹委屈的莊純。
“沒錯,我要懲罰你,我想了你那么久,你卻把我忘得一干二凈,還想調(diào)戲我?!?/p>
莊純理直氣壯地說。
于念頭疼地扶額。
“你是真純,還是真蠢……”
“總之都是你的不對,你都把我掰彎了,你要負(fù)責(zé)。”
莊純振振有詞:“你讓我受了五年的相思之苦,我上你一次還遠(yuǎn)遠(yuǎn)不能補(bǔ)償我的精神損失?!?/p>
“哪有這樣補(bǔ)償?shù)?!”于念拍案而起:“你別太欺人太甚!當(dāng)年的事是我對不住你,但其他都是你自作多情,自作自受,關(guān)我什么事,憑什么找我補(bǔ)償?!”
莊純聞言,黯然失落地垂下腦袋。
他這個模樣,最能勾起人的同情心,于念本就有點愧疚,又有心軟的跡象,他連忙掐了自己一把,把那些圣母念頭都驅(qū)逐到一邊,硬起心腸道:“我……為年少時的錯誤為你道歉。現(xiàn)在,你也明白我的心思了,這一回的事,我不跟你計較,就當(dāng)……是補(bǔ)償你,以后我們大路朝天各走半邊,井水不犯河水?!?/p>
他說完,忽然覺得手背上有溫?zé)岬乃巍?/p>
原來,莊純哭了。
他頓時慌了手腳。
原本想抽回來的手,也不得不放回去,被莊純當(dāng)成手帕擦淚。
青年的淚水一滴一滴地落下,更像在敲擊他的心田,無端地蕩起層層漣漪。
于念的硬心腸,也漸漸融化在這淚水攻勢中。
莊純只是不做聲地哭,比嚎啕大哭更讓人看了難受。
于念忍不住,一個手賤,輕輕撫摸著他的頭頂,柔聲道:“天涯何處無芳草,你不要在我這棵樹上吊死……你長成這樣,就算彎了,也不愁市場的?!?/p>
莊純哭得肩膀一抽一抽的,倒是淚不往下流了。
于念見有效果,再接再厲地說:“你瞧我,現(xiàn)在都老了,體力不好,胳膊腿的都硬了,很快就會沒市場,你跟著我,肯定不會性福的,所以啊,快點挑個年輕體壯的,經(jīng)得起你折騰的?!?/p>
他心有余悸地感慨:“再被你上幾次,我肯定會折騰掉半條命。”
再看莊純,雖然眼角還帶著水痕,但臉上已然滿是笑容。
“大夫,我想通了。”
于念大喜:“小同志覺悟很高啊,有前途。”
但莊純接下來的話,讓于念的笑容一點點垮掉,面孔幾近扭曲。
莊純板著于念的手指,堅定,甚至帶著幾分偏執(zhí)地說:“我決定就在你這棵歪脖子樹上吊死,你體力不好,我就天天陪你鍛煉,你腿腳硬沒關(guān)系,菊花不松就沒問題,大不了多做幾次,遲早能把你的韌帶做到柔軟。我們肯定會性福的,相信我!”
于念兩眼一黑。
暈過去之前,他猶聽到莊純在他耳邊碎碎念:“你不聽我的,我就天天給你指檢,奸得你床都爬不起來,讓你勾搭病人,讓你水性楊花,讓你……”
渾渾噩噩地被脫光了放倒在鋪著藍(lán)白格子的床上,莊純熟練地把于念擺弄成撅著屁股的姿勢,邪惡地拍了拍他的屁股。
于念不滿地發(fā)出嗚嗚的聲音,可惜他的臉都埋進(jìn)枕頭里,想出聲都困難。
“那么……下面,我們開始新一輪的檢查吧!”
磨槍霍霍向……于念。
一室春光,經(jīng)歷了五年的時光,重現(xiàn)。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