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林鈺點點頭,雖然他平時喜歡開玩笑,但是到了這佛門之地,也不會放肆,雖然對面的大師略顯年輕,卻也是尊敬有加。
“恭喜施主?!焙蜕行Φ靡琅f溫和,端的是寶相莊嚴,楚少陽也對著他客氣地行了一禮,微微笑了笑。
“兄長得勝歸來,今日我來還愿,也是求大師所說的平安符?!绷肘暤故呛敛豢蜌猓敵鮼碓S愿的時候說過了給,那么現(xiàn)在就一定要要。
“施主稍安勿躁?!焙蜕羞€是笑,不知是習慣了保持笑容,還是笑林鈺有趣。不過他以前確實沒有見過林鈺這般直接的,佛度有緣人,當初答應林鈺贈他平安符,其實也是覺得和他有緣。
和尚進去取了平安符,給了林鈺,卻不是一個,而是一對。林鈺從和尚手里接過來,詫異地將兩個平安符分開,一個握在手里,另一個給了楚少陽。
“施主與施主兄長俱是有福之人,來日必當名利雙收。只是在此之前,難免歷經(jīng)坎坷,雖是血光之災不致命,然而親緣淺薄。”和尚說這話時依舊是一臉的笑容,林鈺點點頭,聽得半懂不懂的。反正是知道不會致命了,親緣淺薄不淺薄的,應該不會比現(xiàn)在還要淺薄了。
楚少陽卻是一直看著和尚,和尚抬眼,對著楚少陽又道。
“這世間,最易是斬斷三千煩惱絲,如貧僧般青燈古佛,了無牽掛。最難是身處紅塵,嘗盡七情六欲,仍不改本心。人世間無數(shù)苦難皆是磨礪,施主尚年少,雖是經(jīng)歷坎坷,卻不要因此哀怨,諸事方成?!?/p>
“謝大師開導?!背訇枒?,這和尚雖然年輕,他卻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眼中的滄桑。曾經(jīng)聽聞這廟里有一禪師,百年不老,然而行蹤不定,此時所見的這和尚,應當便是那禪師吧。
這和尚說的話影影綽綽,飄飄忽忽,但只要細想,便可一一對應,楚少陽也不得不對著和尚敬重起來。
“有一事還望大師解憂?!背訇柕馈?/p>
“請講?!?/p>
“人說經(jīng)常上戰(zhàn)場的人身上會沾上死氣,怨靈纏身,影響氣運。而我雖才及冠,手上卻沾染了不少鮮血,是否會對家人有不好的影響?”楚少陽在比林鈺還小的時候就已經(jīng)上戰(zhàn)場了,到此時,不知手刃了多少敵人。
“無愧于心便可。”和尚依舊微笑。
“多謝大師點化?!?/p>
“若是施主仍舊擔心,可常來此處,佛門清凈地,可滌蕩污濁。”
林鈺和楚少陽又和和尚問了些話,都得到了答案,看著時間已經(jīng)差不多了,就捐了香火錢,上了香,一起離開了這里。
那和尚看著林鈺和楚少陽并肩離開的背影,面上仍是微笑,卻嘆了一口氣。
這二人情路坎坷,他不點破,想必以后還是可以自己體悟的。
林鈺和楚少陽回了家,覺得神清氣爽,各自將平安符配在身上。
隔日,林鈺才睜開眼睛,便感覺外面比平日里要亮許多。他穿衣起來,推開門,便看到一地白雪。
天色泛灰,卻并不陰沉,柳絮般的雪花飄飄揚揚,在風中搖曳多時,方才戀戀不舍地落下來。林鈺伸出手去接,然而雪片還沒落在手上,便已經(jīng)化開了,就只剩下一小灘水留在林鈺手上。
林鈺蹭了蹭手上的水,縮縮肩膀,現(xiàn)在的天氣還是有些冷啊。
他關(guān)上門,楚少陽聽到他起來,也在穿衣服了,不過他還沒有穿完,隱約露著點兒肉。林鈺偷偷看著,還捏了捏自己手臂,雖然很結(jié)實,但是看上去就是和楚少陽差上一大截。都怪自己太年輕了。
外面的雪依舊洋洋灑灑的,林鈺和楚少陽便留在了屋子里,這雪斷斷續(xù)續(xù)下了許多場,年關(guān)也到了。
將軍府張燈結(jié)彩,林鈺和楚少陽一起張羅著,將軍府里,過了一個二十年來都未有過的熱鬧的新年。
然而,新年的熱鬧還沒過,就有人來找不痛快來了。
因為林鈺到現(xiàn)在都沒有懷孕,所以楚少陽的叔叔塞來了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