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爹要誠實，”蕭昀按著那里，眼睛卻盯著江懷楚，含著笑意，“來，當著崽崽的面兒，是不是朕的？”

“不——”

蕭昀立馬看向他肚子：“你爹爹——”

江懷楚不吭聲了。

蕭昀嘴角笑意濃到化不開：“楚楚，它什么時候不動偏偏現(xiàn)在動，它就是昨夜見了朕那么多次高興才動的！”

“……你可勁兒往自己臉上貼金?！?/p>

蕭昀笑嘻嘻地說：“所以朕得經(jīng)常去見，最好今晚——”

“你休想！”

江懷楚一臉怒容，臉上燙得不正常，他意識到自己沒穿衣服還由蕭昀胡鬧著，越發(fā)懊惱，翻身起來，夠放在一邊的衣裳，蕭昀一個鯉魚打挺坐起，搶下他手里的衣服：“朕給你穿朕給你穿！”

蕭昀借著體力和身形優(yōu)勢，成功搶下，不顧江懷楚反抗，將他抱到了腿上坐著。

身前的人衣袍下的軀體絲毫不顯臃腫，過于白凈出挑，線條流麗，兩腿修長，腰因為身前的重量，往前彎了點。

他長這幅神仙模樣，就是肚子大起來了，也絲毫不讓人覺得違和，反倒……

蕭昀喉結(jié)滾了滾，心道要命，瞥了眼他身后，欲.火卻驟消。

江懷楚懷孕了，人卻反倒瘦了些，身后的蝴蝶骨越發(fā)清晰，蕭昀抱著都覺得有些硌得慌，心鈍鈍得疼。

真早該搶過來了。

他們哪里懂楚楚要怎么哄。

他沒說什么，一邊插科打諢，一邊哄著人給他穿衣服。

江懷楚近來身子越發(fā)沉了，動不動就容易腰酸，四肢還總無力，也懶得動彈，由他去。

事已至此，覆水難收，糾結(jié)有什么用，要怪就怪他不爭氣，三言兩語一個吻就稀里糊涂。

耳邊聒噪的不行，就跟住了個大蒼蠅似的，他面無表情地聽蕭昀絮絮叨叨了半天，過了半晌，恰似隨口說：“你昨晚后半夜干什么去了？”

蕭昀給他系腰帶的手一頓，若無其事道：“你知道？”

江懷楚神色稍淡：“嗯，當時醒了。”

蕭昀剛做完，以為他睡著了，轉(zhuǎn)頭就走了，過了很久才回來，假惺惺地叫了他兩聲，試他睡沒睡著，見他沒應(yīng)聲，才抱著他睡下。

“臨時有點公務(wù)。”

“嗯，”江懷楚沒再說話，過了很久才道，“做也做了，發(fā)泄完了，你打算什么時候放我回去？”

“……”一反常態(tài)悶了半天的蕭昀徹底自暴自棄，“你就不能給我留點面子嗎？！”

江懷楚一怔，茫然道：“我怎么……”

一說這個就心酸，蕭昀道：“三個半月了……我他娘的死活進不去就算了，好容易進去了還吃不飽，偷偷出去擼兩把發(fā)完瘋，這種事也要拿到臺面上說嗎？！難道你是吃我手的醋，想我對著你來？”

江懷楚：“……閉嘴?！?/p>

悄無聲息地，江懷楚的臉紅了大半。

……

劉韞從天還沒亮，就守在大營外了，每隔一炷香，就在身后無數(shù)雙殷勤眼眸的注視下，走到大營門口，眼巴巴地看謝遮，低聲問：“陛下起了嗎？”

謝遮次次微笑，耐心地說：“沒有?！?/p>

劉韞問了第十三遍后，謝遮終于忍無可忍，微笑說：“陛下和皇后小別勝新婚，難免要‘互訴衷腸’一番，你們最好等到日上三竿再來?！?/p>

這話暗示得再明顯不過，劉韞愣了愣，老臉登時紅了：“陛下……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不是……”

隨侍的太醫(yī)也著急道：“這月份怎么就……不是才一個多月么？”

劉韞霎時反應(yīng)過來，仿佛看到了小皇嗣在向自己求救，急得立馬往帳子里沖。

謝遮將他攔下。

劉韞怒道：“這么點大，陛下怎么會一點數(shù)都沒有？！他怎么做父皇的？！他到底想不想要這個孩子？！”

謝遮用眼神示意稍安勿躁，看向太醫(yī)：“誰跟你說一個多月了？”

太醫(yī)愣道：“好多人跟我說的啊，劉老先生啊、張將軍啊、董將軍啊、孟將軍啊、李將軍啊、夏監(jiān)軍啊，謝司徒啊——”

被叫到名兒的都瞪了下眼睛，偷瞄了眼旁人，若無其事地背過身，當做什么都沒發(fā)生。

謝遮：“……行行行。”

陛下明明說了不讓知情人往外說，個個也都答應(yīng)的好好的，他算是知道這群朝臣到底有多期待了，多嘴得跟個八婆似的：“……不止一個多月?！?/p>

諸人愣了愣，一人立馬驚喜接道：“兩個月？”

謝遮摸了摸鼻子，尷尬地搖了搖頭。

朝臣霎時全涌了過來，眼睛亮晶晶的：“難不成有兩個多月？”

他們激動地聲音都發(fā)抖了，劉韞好歹理智道：“這不可能吧？陛下才來邊關(guān)一個多月，滿打滿算，也不可能兩個月。”

“那個……”謝遮又摸了摸鼻子，不知道怎么開口講這個尷尬事，“可能……可能還要再大一點?！?/p>

朝臣齊齊呆住：“怎么會？！”

張奎表情難看，他向來口無遮攔：“大過兩個月，那還是陛下的嗎？！”

謝遮：“……”

他微笑說：“肯定是陛下的，或許……你們應(yīng)該把范圍，想得更廣一些……”

“什么意思？”劉韞徹底糊涂了，“不是說毅國公之女嗎？搶了個民女就算了，怎么現(xiàn)在還要廣一點……”

“那個……”謝遮他當然不會直接說是謝才卿，這不就等于承認陛下在北寧的時候就染上褻玩臣子的惡習了。

董祿見他吞吞吐吐，不耐煩說：“我等又不會嫌棄平民之女，說實話陛下這歲數(shù)了，和咱磨了那么多年，咱也受夠了，真不挑了，什么貴女什么賢良淑德，呸，只要是個姑娘，兩只胳膊兩條腿，四肢齊全有鼻子有眼會生娃的，咱們都能行，所以快別遮遮掩掩了，丑了窮了還是花花綠綠奇形怪狀的咱都能接受，畢竟咱也知道咱陛下眼光就那樣?！?/p>

其他朝臣也都點點頭，表示自己投降的誠意，頗為自豪自己預(yù)先做好了萬無一失的心理準備。

謝遮心說那他們還是想淺了。

謝遮說：“……皇后不丑，還可能稍微有點漂亮?！?/p>

朝臣精神一激，瞬間大喜過望。

謝遮：“……皇后也不窮，他身份可能稍微有點高?！?/p>

朝臣一愣，心道居然有這等好事，張奎忙道：“到底哪家貴女？”

謝遮不回答，只叮囑：“所以你等若是幾個時辰后見了他，切莫表現(xiàn)粗俗隨意沖撞他，陛下還在挽回他。”

朝臣們面面相覷，忙不迭整理起松松垮垮的衣襟，將卷起塞在腰間的袍子下擺都放下，用行動表示自己絕不拖陛下后腿。

謝遮想著是該提點一番，干脆一次性說了，接著道：“還有……你等見了他，第一反應(yīng)一定要克制住，切莫開口辱罵他……”

張奎愣了愣，他早就因謝遮這賣關(guān)子的態(tài)度大為不耐，聞言怒道：“你到底在說什么？！含含糊糊就算了，你瘋了嗎？！我等怎么會辱罵皇后娘娘？！”

“是??！”其他人都皺眉附和。

身后的簾子毫無征兆地掀開了，皇帝彎著一點腰，笑得竟有一兩分奴性的諂媚，小心翼翼地扶著一人出來，前頭那人別過臉不看他，也不叫他扶，推抵著他的手，皇帝卻死死攥著不放。

張奎看清那人烏發(fā)下俊秀清雅的面龐，第一反應(yīng)驚怒道：“端王你個小癟三怎么在這？！”

謝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