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從大溪地回來,宋一栩還像在做夢。
他平生第二次坐頭等艙(第一次是去的時候),和解凱嗶嗶個不停:“誰敢想,十三小時的飛機,老子可以一路睡回去!”
他同桌給他點評:“你還能吃四頓飯?!?/p>
宋一栩道:“對對對!還賊雞兒好吃!”
解凱就不一樣了,關(guān)注點夠男人:“空乘小姐姐真美,她一笑我心里全是小花花?!?/p>
宋一栩還害羞道:“咳咳,她還叫我先生呢,哎,平生第一次被人叫先生就是這么個大美人,真吉利……”
去大溪地有一點特別不好,那就是路程遙遠(yuǎn),最合適的路線也得在東京轉(zhuǎn)機。
他們回來時,賀深提議道:“在日本停幾天吧?!?/p>
喬韶也道:“可以啊,去泡個溫泉?!?/p>
其他人絕對沒異議。
之前在大溪地玩得太嗨,大家都聚在一起,喬韶一直沒找到機會和陳訴私底下聊聊。
在日本歇下后就松快多了。
喬宗民有事先回去了,但留了助理照顧幾個半大孩子,并且在走之前拎著賀深聊了半天。
喬韶問都不想問他倆聊了什么!
能有什么?那大黃喬腦子里能裝什么!
趁著宋一栩他們都去泡泉了,喬韶去找陳訴。
陳訴見著他倒也沒有不自在,都過去了一個多月了,當(dāng)時再怎么不可置信,現(xiàn)在也都緩過勁了。
況且喬韶還是和以前一樣,哪怕他是喬宗民的兒子,也還是他們認(rèn)識的那個喬韶,沒有絲毫距離感。
喬韶拿了杯熱飲給他:“熱可可,不是很甜。”
除了某位嗜甜狂魔,他們都對甜的接受度不高。
陳訴接過來道:“謝謝?!?/p>
喬韶自己喝了一口,道:“一直想和你說一聲對不起的?!?/p>
陳訴微怔道:“嗯?”
喬韶剛剛暴露身份時,對他們都說了聲抱歉,因為自己一直瞞著他們,但這會兒他卻想和陳訴說聲對不起,因為他不僅瞞著陳訴,還故意騙了他。
喬韶斷斷續(xù)續(xù)地解釋道:“當(dāng)時我……第一個認(rèn)識的人就是你,我不想你難過……”
他說得含糊,陳訴卻聽得明白。
高一下學(xué)期發(fā)生的事,他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那算是改變了他人生軌跡的日子——是喬韶將他從自卑的泥潭中拉出來,是喬韶給了他面對貧窮的勇氣,也是喬韶給了他重拾自信的機會。
陳訴笑了,隱在眼鏡后的眸子十分溫柔:“我很高興。”
喬韶看向他:“嗯?”
陳訴道:“知道你家境很好,我很高興?!?/p>
喬韶胸中一熱,竟有些說不出話。
陳訴認(rèn)真說道:“喬韶,希望我們永遠(yuǎn)是朋友。”
“當(dāng)然!”喬韶立刻道,“一輩子的好朋友!”
眼見喬韶走了,和陳訴住一屋的衛(wèi)嘉宇溜出來,看陳訴這盯著小窮……啊呸的背影的模樣……
衛(wèi)藍(lán)毛狐疑道:“陳眼鏡你這不行啊。”
陳訴回頭看他:“什么?!?/p>
衛(wèi)藍(lán)毛語重心長道:“你的暗戀是不會有結(jié)果的?!?/p>
陳訴挑眉:“我暗戀誰了?”
衛(wèi)藍(lán)毛道:“喬韶啊,瞧你那眼神,滿滿都是愛了好嘛!”
陳訴懶得理他:“神經(jīng)病。”
衛(wèi)嘉宇跳起來道:“老子好心好意提醒你,你他媽的……”
陳訴啪的一聲拉上門,把衛(wèi)嘉宇關(guān)在外頭。
衛(wèi)嘉宇更火了:“好心被當(dāng)驢肝肺,老子就不該管你!”
陳訴想了下外頭是冬天,又把他放進(jìn)來:“管好你自己就行?!?/p>
衛(wèi)嘉宇好漢不吃眼前虧,先進(jìn)屋再說:“你別去當(dāng)?shù)谌甙?,深哥會殺了你的?!?/p>
陳訴塞他一個草莓大福:“閉嘴吧你!”
喬韶自然是跟賀深睡一間。
他們的房間都配有私湯,室內(nèi)室外都有,正常情況下是什么都不穿,直接下浴的。
這會兒嗎……
賀深道:“你別勾引我,先生說了,我要是做壞事,后天就不讓我回家了。”
他勾引他??
喬韶見過倒打一耙的,沒見過耙得這么不要臉的!
喬韶道:“那我去陳訴他們那兒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