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箐呆住了。
賀深手腕很穩(wěn),每個字都寫得工整漂亮,他繼續(xù)道:“我喜歡男人或者女人根本不重要。”
他沒說下去,謝箐卻明白了:重要的是他回來了,而謝永義早就沒得選了。
謝箐還是心神不寧,她張口問:“你就放任她在壽宴上鬧?”
這人無所謂的嗎,性取向被曝光這種事也不在乎嗎!
她不知道的是,賀深之所以選擇回來,就沒想過要藏著掖著。
如果只能把喬韶藏在陰暗的角落里,他回來的意義是什么?
賀深不會和她解釋,他道:“趁著謝永義清醒,鬧一鬧挺好?!?/p>
起初謝箐沒聽懂,后來她明白了,緊接著像有一條毒蛇在她的脊椎上游走般,讓她一動都動彈不得。
的確……
最近的謝永義很清醒,還能思考,還能分辨出是誰在“害”謝深。如果莊新憶在壽宴上鬧了,才是自尋死路,就像賀深說的,性取向從來都不是問題,有謝承域這個前科,謝永義根本不會在乎賀深的這點(diǎn)癖好,他更恨把這些曝光的人。
謝永義時(shí)間不多了,他等不到下一個“謝深”了。
喬宗民收到謝家的請?zhí)麜r(shí),喬韶已經(jīng)返校。
這張大紅底色嵌著黑邊的請?zhí)O(shè)計(jì)得十分用心,既烘托出了壽宴的隆重與喜慶,又彰顯了格調(diào)和優(yōu)雅,算是一份不可多得的藝術(shù)品了。
喬宗民打開請?zhí)?,聞到了上好的墨香氣,也看到漂亮的小楷,這字跡豐腴雄厚,線條遒勁有力,一看就是練了許多年才會有的筆力。
喬宗民輕笑了一聲,把請?zhí)咏o陳灝:“謝家這小子真不簡單?!?/p>
陳灝看到了署名:“謝深?”
喬宗民道:“韶韶同桌叫賀深,怎么心機(jī)鬼都愛用這個字?”
這話陳灝不好評價(jià),委婉道:“小韶的同桌是個好孩子?!?/p>
喬宗民心里總不舒坦,擺擺手岔開話題:“給韶韶準(zhǔn)備的禮服怎么樣了?”
陳灝道:“在加緊趕制了?!?/p>
喬宗民算算時(shí)間道:“嗯,抓緊時(shí)間吧。”
按理說一套這種場合用的西服至少得提前半年定制,但喬韶臨時(shí)起意要去,也就只能湊合了。
不過也無所謂,喬宗民的獨(dú)子深海集團(tuán)唯一的少東家,哪怕是穿個地?cái)傌浫ジ把?,也只會被人仰望?/p>
謝家的壽宴是在周五,喬韶提前去找老唐請假,讓他意外的是——
“你周五不來了?”喬韶問賀深。
賀深也挺意外的,反問他:“你家里有事?”
喬韶哪里說得明白,只含糊道:“嗯,有點(diǎn)事?!?/p>
賀深擔(dān)憂問:“要緊嗎?”
喬韶連忙道:“不要緊,只是得請個假?!?/p>
賀深也沒多問,只說:“有要緊事的話告訴我。”
喬韶點(diǎn)點(diǎn)頭,又問他是請假做什么。
賀深沒瞞他,直白說:“周五我爺爺過生日?!?/p>
喬韶愣了下,心道:好巧??!
不過他一點(diǎn)都沒多想,天底下同一天過生日的爺爺多了去了,他說:“那我提前祝他老人家生日快樂!”
賀深應(yīng)了一聲。
喬韶又想起一事,納悶:“說起來……爺爺生日都能請假嗎?老唐準(zhǔn)了?”按理說高中生很難請假的,爺爺過生日這種理由,嗯……有點(diǎn)牽強(qiáng)。
賀深解釋道:“他大病初愈,很想我回去?!?/p>
喬韶又愣了:貌似謝家老爺子也是大病初愈,所以半個壽宴慶祝慶祝?
真的巧啊,天底下的爺爺們都一塊康復(fù)一塊過生日嗎?喬韶再怎么腦洞大開,也絕對想不到眼前的賀深其實(shí)姓謝。
“這樣啊,”喬韶溫聲道,“那你要好好陪陪他?!?/p>
賀深笑了下,岔開了話題問他:“周末又不能見面了嗎?”
這次是大休,他倆還周五請假,周末又懸了。
喬韶想了下道:“微信聯(lián)系吧,沒什么事的話我就去找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