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張狄猛地甩了甩腦袋,或許是因為這樣的環(huán)境讓他產(chǎn)生了一絲絕望,但真的一想到如果自己出事了,左楷那小子的反應(yīng),張狄就知道自己絕對不能有事。
于是順?biāo)浦?,交代完了地址便要離開,其實這個地方也不是真地址,但是莊青誠也不可能知道,張狄毫無心理負擔(dān)地想著,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對著一個精神不太正常的人,還是別硬碰硬的好。
沒想到的時候,張狄剛轉(zhuǎn)身,邁出第一步的時候,就聽見莊青誠比之前更加陰惻惻的聲音:“拍攝的地點不是在這里,張導(dǎo)這是被精蟲掏空了記憶力?”
張狄腳步一頓,隨后甩開胳膊開始奮力奔跑,他發(fā)現(xiàn)有些事情超出了他的想像,比如說為什么莊青誠盯著自己而不是盯著別人?為什么莊青誠認為自己的故事就應(yīng)該是這樣?再比如說,為什么莊青誠知道拍攝的地點不在這里。
張狄腦子一瞬間出現(xiàn)了一個名單,這些名單上的人被篩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只留下來幾個人,但是唯一能算得上跟他有感情糾葛的……也就只有徐芊庭了。
人在絕境的時候潛力都是無窮的,就連記憶力都好了幾倍,張狄猛然回憶起,徐芊庭今天早上的反應(yīng)。因為今天早上集合比較早,徐芊庭遲到了,而且臉上浮腫妝都沒有化,氣得張狄直接給她甩了臉子,讓化妝師趕緊急救一下。但是徐芊庭動作磨蹭,又說渴又喊餓,張狄直接罵人了。
結(jié)果徐芊庭不僅沒有生氣,反而笑得很甜:“沒關(guān)系,反正今天可能也拍不到我的戲份呢?!?/p>
她可是女二,怎么可能拍不到她的戲份?張狄不愛跟她攀扯,翻了個白眼讓化妝師動作快一點。
但是現(xiàn)在想起來,徐芊庭的那個笑容就已經(jīng)不是甜笑而是一道催命符了。她一定知道是怎么回事,再聯(lián)想起那個莊青誠認知中的故事,張狄頓時想要罵街,他終于知道故事中那個“癡心一片貌美如花的未婚妻”的誰的原型了。
“你跑什么呀?跑什么?”莊青誠追著他,卻仿佛貓追耗子一般,有幾步張狄都感覺到對方幾乎踩到了自己的鞋子,但是就是沒有捉住他。
跑起來張狄才察覺到自己身體明顯的亞健康狀態(tài),因為拍電影的這段時間都沒有運動,此刻關(guān)節(jié)都有些打不開了。而且體力也跟不上,到底還有多久才能跑出森林,張狄咬牙,剛剛來的時候怎么沒覺得這么遠呢?
“好了,游戲結(jié)束?!庇桑瓗Z-汐-獨-家-整-理,更-多-精-彩-敬-請-關(guān)-注。
莊青誠突然笑起了起來,他一把抓住了張狄的衣領(lǐng),張狄這才醒悟過來莊青誠其實有一件事上沒有說謊,他確實有武術(shù)的底子。
至少他現(xiàn)在的力道,一般人使不出來。
不過張狄畢竟是男人的體重,莊青誠抓著他,五官也扭曲了一下,導(dǎo)致他臉上手上一些地方都裂了開來。
張狄睜大了眼睛。
不對……他也許之前想錯了,他并沒有整容,他只是用了膚蠟填平了他身上本身的疤痕,而粉底又竭力在蓋住膚蠟的顏色。
張狄猛地一錯身子,掙脫開來他的手掌,他一步步后退,就見莊青誠摸了摸他自己的臉,把一塊膚蠟掰了下來:“姐夫,你還認得我嗎?”
張狄:“……”他就一個弟弟一個妹妹,還是同父異母的,哪里來的姐姐?難不成是他爹以前的風(fēng)流債?
“姐夫……你不認得我了?可我認得你啊?!鼻f青誠歪著腦袋,順手把脖頸處做的矯飾也撕開來,也就是讓簡少鈞判斷認為他年齡很大的深深的頸紋,其實去掉了粉底,張狄發(fā)現(xiàn),那不是一道頸紋,而是一道自殺未遂的舊疤痕。
“你認錯人了?!睆埖亿s緊澄清,這種明顯是要死人的鍋他才不會背。
“你的胡子啊……”莊青誠指了指張狄的下巴,“我最喜歡你的胡子了,你不記得?”
張狄:“……”
他錯了,他應(yīng)該老老實實刮胡子的!并且再一次感謝左楷一年前的未雨綢繆。
張狄醞釀了一下,還是決定開口,可他開口的時候莊青誠也開口了,張狄就聽見了他們兩人同時說出來的話——
“你誤會了,我只是忘記刮胡子,我對像不喜歡我留胡子?!?/p>
而莊青誠說的卻是——“可是姐姐不喜歡你的胡子,你就為她刮了……但我很喜歡呢?!?/p>
張狄:“……”對不起!他就不該說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