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道:“打過試劑就算是了,走走走咱們?nèi)ズ染?,交流一下感情?!?/p>
“我不會喝酒?!痹魄锖芸咕埽欢屈c(diǎn)力氣在人家眼里約等于沒有,輕而易舉就被拖走了。
隊伍眨眼間就散了,研究院的人無奈至極,只能老老實(shí)實(shí)留下等小麥,隨行的特戰(zhàn)人員則負(fù)責(zé)保護(hù)他們,一起守在了酒店。
水城除去隨處可見的水,另一大特色便是美味的海鮮。
溫祁向來不會委屈自己,查了查美食攻略,又飆演技地從當(dāng)?shù)鼐用窨谥刑壮鰩准也氐帽容^深的小店,帶著夏凌軒過去吃了一頓。
夏凌軒全程繃著臉,聽話地被他拉著,搞得溫祁又忍不住把人按住了一通調(diào)-戲,一直到傍晚阿輝聯(lián)系他們說酒店附近有一家海鮮店的口碑很好,他訂了一桌大家起吃,他們這才往回走。
夕陽的余暉染紅了半邊天,粼粼的紅色碎金鋪展在河面上,美得像一幅油畫。
溫祁瞇眼望著,突然發(fā)現(xiàn)不遠(yuǎn)處的屋頂上躺著一個人,隨著靠近,他慢慢看清這人就在他們酒店旁邊的民宅里,那屋頂雖然是圓的,但也有天臺。
他在心里稀奇了一下,慢悠悠跟著夏凌軒進(jìn)了酒店。
這個時候云秋他們恰好也剛回來,云秋被灌醉了,看見溫祁便拉著他的手哭。
溫祁呵出一口氣,趕在夏凌軒把人扯開前拍拍夏凌軒的胳膊,示意他去問問小麥來沒來,接著便把云秋架回了房。
云秋抽噎道:“表……表哥。”
溫祁道:“說了我不是?!?/p>
云秋沒聽見,繼續(xù)抽噎,等回房拿過溫祁遞來的熱毛巾糊了一把臉,這才停止,只是神色茫然,仍醉醺醺的。
溫祁輕聲道:“睡吧?!?/p>
云秋“哦”了聲,乖乖爬上床。
溫祁為他蓋好被子,轉(zhuǎn)身往外走,剛打開門只聽窗外響起了吉他聲。云秋則“噌”地起身,跑到窗前好奇地扒著窗戶往外望,然后翻上了屋頂。
這里是頂層,云秋打完試劑后身手是沒問題的,大概喝酒也能激發(fā)藥性。溫祁暗暗后悔怎么沒把人打昏,只能跟著他翻上去,抬頭便見剛剛那個躺著的人不知何時站了起來,正在彈吉他。
這么近的距離,他終于看清了這個人。
眼前的人約莫二十,長相清秀,一頭長發(fā)染成亮金色,簡單扎在腦后,耳朵上各戴著兩枚耳釘,脖子上掛著耳麥,穿著畫骷髏的黑色T恤和破洞牛仔褲,肩上橫掛一把吉他,渾身透著一股濃郁的搖滾風(fēng)。
對方也看見了他們,笑著打招呼:“是來聽我唱歌么?你們認(rèn)識我?”
溫祁道:“不認(rèn)識。”
青年沒生氣,解釋道:“我是一個很有名的流浪歌手,你可以搜搜迷霧樂隊,我就是他們的主唱,要合影么?”
溫祁笑道:“不了,謝謝?!?/p>
“那好吧,你們能特意來聽我的歌就是對我的認(rèn)可了,”流浪歌手說著撥弄兩下弦,低聲唱道,“美麗的水城,我為你唱歌,唱首什么歌呢,你聽我慢慢說……說……說啊說……”
溫祁聽了幾句,覺得他是還沒想好詞,見他一臉坦然搖頭晃腦地唱著,頓時覺得是個人物,但云秋聽不下去了,叫道:“你還沒我表哥唱得好聽呢!”
流浪歌手停住,虛心請教:“你表哥呢?我去聽聽他的歌?!?/p>
云秋立刻指著溫祁。
溫祁無奈地站著,見流浪歌手看過來,突然有點(diǎn)惡趣味,笑瞇瞇地跳到那邊的屋頂,拿過他的吉他給他唱了一首抒情版的好漢歌。
流浪歌手聽得一愣一愣的,說道:“我覺得這首歌吼出來會好一點(diǎn)。”
“就是要用吼的,但我沒吃飯,”溫祁一本正經(jīng)道,“我再給你唱一首,依然要吼,我沒力氣,你以后自己吼吧,這里的水路十八彎,他大舅二舅都會水呀……”
這曲調(diào)簡直如魔似幻,云秋原本不清醒的神志更加迷糊,眼睛都直了。
流浪歌手也直愣愣地盯著他,片刻后沖過去一把握住他的手,激動道:“你叫什么名字?我覺得我找到了真愛!你看我恰好在這里留宿,你又恰好住那個酒店,這就是緣分啊!”
溫祁沒等抽回手,便見他身后竟然來了一個熟人——夏凌軒冷著臉邁上天臺,走過來用力撕開他,緊接著一腳從樓上踹了下去,只聽“噗通”一聲大響,激起數(shù)米的水花。
半個小時后,流浪歌手渾身濕透地蹲在飯店的臺階上,滄桑地啃著一個饅頭,淚流滿面:“太他媽的不是個東西了!”
“啪!”
一個東西從里面扔出來,正中他的后腦勺。
流浪歌手神色猙獰地回過頭,發(fā)現(xiàn)是一袋咸菜,便拿起來拆開,就著咸菜啃饅頭,吃了幾口后道:“太他媽的不是個東西了!”
阿輝走出來遞給他一瓶水:“他沒把你撕碎了喂魚就不錯了,知足吧兄弟。”
流浪歌手痛心疾首:“我怎么知道那是溫祁,跟以前都不像好么?”
阿輝道:“那云秋呢?”
流浪歌手道:“云秋是誰?”
阿輝道:“算了,當(dāng)我沒問?!?/p>
流浪歌手——小麥同志默默啃完饅頭和咸菜,覺得沒吃飽,扭頭進(jìn)了屋,見夏凌軒冷淡地掃向他,氣憤道:“好歹那么久沒見了,連頓飯都不給我吃么?”
他看向溫祁:“真愛你評評理!”
還喊真愛,你真有膽啊。
眾人在心里想,只見眼前一道黑影飛過,某人被一個饅頭砸中眼眶,頓時哀嚎一聲倒退了半步。
夏凌軒冷冷道:“饅頭都堵不上你的嘴?想死?”
小麥老實(shí)了,自己找服務(wù)員要了袋咸菜,回臺階上繼續(xù)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