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定的拍攝進度是要到這個月的28號。因為導演過于嚴苛,總導演寧川更是個吹毛求疵的人。一段戲總反反復復地拍,最后是到年底才殺青。
夜里,晚風吹過來,有潮濕的涼意。
眼前是之前從未見過的景象。撲簌簌的,好似有什么花掉下來,又像羽毛。景遙抬起頭眨了會兒眼睛,遲鈍了一會兒,才猛然聽到身后有人喊:“哇,下雪了?。 ?/p>
這是常濘的初雪。
但下得比以往要晚一些。幾片柔軟的雪花落在掌心,不到一兩秒便化成幾點零星的潮濕。然而就是這種脆弱微小的東西,卻在一夜過后壘成白茫茫的一片。
悄然的。
沉甸甸的。
嵌在這片土地上,怎么抹都抹不去。
早上六點,陳逾時打電話過來。
“還在睡?”放在平時,這個點她還沒收工。景遙說:“嗯,剛躺下沒多久。”
很沙啞的嗓音。
被吵醒了,她也沒有發(fā)脾氣。軟軟的哼聲貼在耳邊,就好像她還睡在他身側。
陳逾時忽然懷念把她抱在懷里的觸覺。想擁抱的沖動和欲望,在她叫出他名字那一刻達到巔峰。
她說:“你怎么還沒睡啊?!?/p>
陳逾時笑一下,“和你相反,我剛醒?!?/p>
“哦。”
“……”
長時間沉默,陳逾時忽然叫,“景遙。”
“嗯?”
“景遙?!?/p>
“怎么了?”
她回應他是本著最真實的反應,而他叫她,卻是想要掩蓋什么東西,以緩解壓在深處的那股沖動。
他說:“你沒有起床氣嗎?”
“沒有啊,為什么要有起床氣啊……”
“因為我一直在叫你。”而且還是大清早。她剛收工,昨晚通宵拍戲應該很辛苦,人一躺床上就要被他這樣吵。
景遙說:“沒有啊,我喜歡你這樣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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