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越來越差,但能如愿看楚臏倒霉他也是高興的。
楚煊笑了幾聲就忍不住咳了起來,紅潤的臉上顯出了一絲病態(tài)。
姜成袁端了桌上的茶碟遞到了他面前:“喝口水潤潤喉嚨?!?/p>
楚煊灌了一口梨水,嗓子順暢了許多:“這幾天氣候變化,略染風(fēng)寒?!?/p>
楊歆琬說楚煊活不過三年的時候,他只覺得她是魔怔了,但這些日子他因為公務(wù)時時在楚煊身邊,隱約也有了他身體重病的感覺。
以前他看楚煊只是身子骨弱,但現(xiàn)在再看雖然他一般都是面色紅潤,但深入骨子里的病態(tài)卻會偶爾嶄露出來。
“皇兄要保重龍體?!苯稍馈?/p>
楚煊擺了擺手:“我讓你查的那件事查出來了?”
“余閣老的第六子在青州為官,因為府中小妾染上瘟疫,心中害怕燒死了兩百名流民。”青州離京城甚遠(yuǎn),途中又有層層疊疊的人為余家掩蓋,若不是姜成袁前些天突然提起說聽到了風(fēng)聲,他讓姜成袁去仔細(xì)查了,一定會錯過這個消息。
“喪盡天良!”楚煊拍桌,憤而站起,走了幾圈,想通了怎么才能余家付出最大的代價,又跟姜成袁提起了平哥兒。
“好些時日沒有見到平哥兒了,等這些事了了,我?guī)e院住幾日?!背訉ζ礁鐑菏钦娴南矚g,他不能有自己的孩子,平哥兒長得像他,人有乖巧聽話,他怎么看怎么高興。
眼見他身體越來越不好,他需要開始培養(yǎng)一個繼承人了。
燒死流民的事讓余家元氣大傷,余閣老主動辭了官位,楚煊打壓下不復(fù)之前輝煌。
楚煊本來想余家事告一段落,就讓那六個孩子正式在宮里學(xué)習(xí),擇一過繼。
但沒想到海賊趁大明上了元氣,大肆進犯,眨眼的功夫就占領(lǐng)了兩座海城。
大明兩大敵人一是匈奴,二就是海賊。
海賊是個統(tǒng)稱,指的是在海上的那些小國,平日就見他們搶掠,聽到他們有那么多的兵力攻下了兩城,楚煊簡直不敢置信。
余家本有一名大將,見楚煊的動靜直接卸甲歸田了,剩下的都有余家為鑒都不愿做出頭鳥,楚煊以此收回了不少兵權(quán)。但到?jīng)Q定派誰當(dāng)元帥時,楚煊便楞住了,幾年的對抗匈奴,良將死了不少,他盤算了一遍,他手上的大將竟然除了姜成袁便無人可用。
要是不坐地起價就不是姜成袁了,聽到了楚煊的命令姜成袁推辭再推辭,偏偏推辭的借口都理所當(dāng)然,最后楚煊無奈,意思就是他沒回來之前,不會搶他兒子兩人才談妥。
見兒子保住了,姜成袁又要去打仗,楊歆琬完全高興不起來。
姜成袁笑道:“在你夢中我難不成會遇到什么危險?”
開了一個頭,楊歆琬說起上一世的事就順口多了,洪澇的事她上一世有印象,余家老六做的事是過了半年,有受害者上京告御狀,而姜成袁聽到的風(fēng)聲也是她吹的枕頭風(fēng)。
“我的夢里再過一段日子你就該休了我了,你是不是起這個心思了。”楊歆琬戳了戳他的腦袋。
“看來琬琬的夢正的反的都有?!苯稍е眿D,親了一口,“放心我會安安全全的回來?!?/p>
“想抱著平哥兒跟你一起去?!?/p>
“唔……那皇上估計會也跟在我們身后一起去。”
楚煊可以忍受平哥兒暫時不進宮,但是絕對忍不了他們一家人全跑了,人心是最讓人說不透的東西,他對姜成袁的信任沒有到盲目的地步。
楊歆琬在不愿意,過了幾日姜成袁還是走了。她心里沒底,干脆就在家里弄了個小佛堂,每日為姜成袁祈福,希望他平安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