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城
一切塵埃落定,楊歆琬和林氏就忙活起姜姝的及笄禮,正賓也沒有特意請別人,直接由旁氏這個未來婆婆來。
贊者本來該由姜姝的姐妹,也就是姜甄和姜涵,姜姝本來就不想姜甄當(dāng)她的贊者,現(xiàn)在因為脫離了姜侯府,倒是好了可以直接換個人。
姜姝去鎮(zhèn)國公府做客的時候認(rèn)識了幾家千金,姜姝去了信詢問,就敲定好了人。
旁氏上門詢問這事,知道一切都準(zhǔn)備妥當(dāng)了,安下了心,提起了另外一個問題。
“這話我本不該問,但還是想確定一下,及笄禮當(dāng)天姜侯爺會來嗎?”聽到他們搬出了姜侯府,旁氏就想上門問是怎么一回事來著,但鎮(zhèn)國公攔著讓她少說話,她才忍下了。后面從林氏透出的口風(fēng)知道他們搬走是因為姜侯爺處事不公,雖然覺得林氏做的太決絕,但也沒有過多置喙。
聽到旁氏提起姜侯爺,林氏楞了楞,面色有些不好,昨天她才收了姜侯爺?shù)囊环庑?,跟她跟姜成杰的腳永遠(yuǎn)都不會好了,跟她狠狠聲討了一番姜成袁,末尾才關(guān)心了一下姜成寶。
而這封信自然被她撕碎了扔了,順便吩咐了下人以后姜侯府的東西不用送進(jìn)屋子直接回絕不收。
旁氏見狀,怕是引起了她的傷心事,連忙道:“我就是想確定一下,畢竟是姝姐兒的及笄禮,但姜侯爺不來也是無礙的?!?/p>
孩子他都認(rèn)為不是他的,那姝姐兒的及笄禮又跟他有什么關(guān)系、林氏笑著搖了搖頭:“他不會過來?!?/p>
旁氏問這話的意思不免有些試探的意思,見林氏那么肯定姜侯爺不會出現(xiàn)在姝姐兒的及笄禮上,略微驚奇,姜姝畢竟是姜侯爺?shù)牡张?,這一家人鬧得真是厲害。看這意思還是徹底劃清界線不打算和好的意思了。
說起來她也不是多看的起姜侯爺,但總想兒媳婦的娘家能和睦,而且按著鎮(zhèn)國公的意思,姜成袁的身世說不定還牽扯到了其他的事情,若是訂婚之前就知道了這些事情,估計齊翼就是叫破了天,她都不會同意這件婚事。
但現(xiàn)在滿京城的人都知道兩家人要結(jié)親了,她家的那傻兒子還在家里度日如年的等著娶媳婦,她現(xiàn)在就是覺得姜家不好想悔婚也不可能,反正媳婦是娶進(jìn)門,只要品德沒有紕漏,如果到時候姜家越鬧越厲害,大不了隔開媳婦和姜家就是了。
“那好,若是缺什么東西,或者你缺個說話的人只管找我就是了,姝姐兒和我家翼兒定了親,兒女親家跟一家人沒什么區(qū)別。”
見旁氏的樣子,林氏因為搬離姜侯府怕影響到女兒婚事的心放下了,笑道:“一定少不了麻煩旁姐姐的地方?!?/p>
……
到了及笄禮當(dāng)天,姜侯爺?shù)故堑戎质纤麄冋埶?,想著女兒及笄那么大的事,林氏怎么也會叫他一起去,順便一家人也可以和好了,沒想到林氏根本沒有叫他的意思,他等了半天,最后拍桌而起,算是明白林氏是打算徹底跟他劃清界限了。
他做錯了什么,姜成袁把姜成杰的腿都弄殘了,這等殘害手足的事情,他不過發(fā)脾氣說了幾句氣話,連家法都沒請,他們竟然比他還著急上火,外面的人說的沒錯,看來他們是早就想擺脫他了。
再說姜成袁和姜成寶本來就跟他長得不像,要是他們跟姜成杰一樣五官跟他有幾分相似,他怎么可能會懷疑林氏。
姜侯爺拿出一張白紙,抬筆寫了休書兩個字,之后的話卻有些下不了筆,跟林氏做了二十多年的夫妻,情分難忘,再說若是那些傳言是真的,那他休了林氏,他的爵位是不是就到頭了?
姜侯爺?shù)哪樣职子志G,想到自己戴了二十多年的綠帽子,就心口疼的緊,偏偏還得忍氣吞聲,咽下這口屎。
相比姜侯爺這邊的糾結(jié)難受,都督府可算是熱鬧非凡。
齊翼因為進(jìn)不了內(nèi)場,找了一顆大樹往里面張望,被侍衛(wèi)戳下來好幾次,按姜成袁的意思把人直接扔出去就是了,楊歆琬嗔了他一眼,吩咐下人給齊翼安排了個地方,既可以看到及笄禮,又不會出現(xiàn)在人前。
“你對那小子那么好做什么?!本褪墙藿o齊翼已經(jīng)成了定局,姜成袁也沒有接受齊翼這個妹夫的意思,對著他就像是對待仇人似的。
“我不是對他好?!睏铎хD(zhuǎn)身看向他,“若是有機(jī)會看我的及笄禮,你會不會想看?!?/p>
姜成袁摸了摸鼻子,楊歆琬看他的樣子,懷疑地道:“難不成你看過?”
她及笄的時候兩人應(yīng)該還沒有訂婚才是,他怎么會那么早就開始關(guān)注她了,楊歆琬懷疑地看著他,繞著他轉(zhuǎn)了一圈:“老實說,你是躲在我家哪顆樹上偷看我?”
“我怎么會跟那小子一樣。”
“的確以你的身手,我家的護(hù)院應(yīng)該沒法發(fā)現(xiàn)你?!?/p>
楊歆琬一臉的了然,姜成袁把她圈到了懷里,無奈辯解道:“我沒有爬樹。”
“我懂的,我懂的?!睏铎х孀焱敌?。
見她的模樣,姜成袁笑出了聲:“你及笄的時候穿的是一聲大紅金線的衣裳,衣服上的彩蝶很好看?!?/p>
楊歆琬微微驚訝:“看的那么清楚,估計是離我很近的一棵樹了!說,你到底是什么時候?qū)ξ掖蛏蠅闹饕饬?,不會是我還特別小的時候吧?!?/p>
姜成袁比她大上許多,所以他成年可以娶媳婦的時候,她還是個小蘿卜頭,楊歆琬看著他的眼神就像是看著變態(tài),要是他是在她十四五歲的時候盯上她的她還能接受,要是再小一點,她就要懷疑他的品行了。
姜成袁勾了勾她的鼻子:“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只是偶然見過你一面,意外知道了你的及笄禮,興起去看了一眼。”
“然后就看上了?”楊歆琬好奇道,聯(lián)想到他那么喜歡紅衣服,“難不成是因為我的衣裳紅的特別漂亮?!?/p>
他就是再膚淺,也不可能因為一件衣裳喜歡一個人,姜成袁表情無奈,在山上的時候她便讓他發(fā)誓過娶她,他那時候?qū)λ矚g只是純純對一件漂亮東西的欣賞,他沒有喜歡的人,覺得娶她也無礙,就答應(yīng)了等她長大。
后面發(fā)現(xiàn)她忘記了山上的事情,他也就想著算了,后面偶爾興起去看了她的及笄禮,再見到她的瞬間心就跟著動了動,情不自禁的就跟蹤了她一段時間,之后就是越看越喜歡。
不管是臉還是性子,他都覺得可愛至極。
姜成袁搖頭,一本正經(jīng)道:“我不會因為要脫下的衣裳喜歡一個人?!?/p>
楊歆琬瞪了他一眼:“難不成你第一面見我就想扒我的衣裳?!?/p>
見姜成袁摸鼻子,楊歆琬瞪大了眼睛,她只是隨意一說沒想到竟然說準(zhǔn)了。第一次見她就想脫她衣裳,她覺得自己要好好審視,自己到底是嫁給了一個什么人了。
被楊歆琬的大眼盯著瞧,姜成袁含笑的舒展了身子任她觀看,中途還俯下了身,在她耳畔輕聲道:“要不要咱們進(jìn)了屋,為夫讓琬兒看的更徹底?!?/p>
楊歆琬表示了拒絕,她想看的是內(nèi)心,不是衣服里面的世界:“前廳還等著我去招呼,等到開始了我再差人叫你,你別瞎跑嚇到了女眷?!?/p>
若不是自己照過鏡子,聽楊歆琬這話,姜成袁都要懷疑自己長了一張兇神惡煞的鬼臉了。
姜姝的朋友不多,但賓客卻不少,大多都是旁氏的朋友,合著她們的女兒之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