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歆琬應了一聲,覺得林氏這是太期待跟娘家人見面,人都變得小心翼翼了。
從世安院出來,姜姝就扯著楊歆琬的袖子,把她拉到了自己的房里:“剛剛在娘面前我不好說,嫂子你知道姜成杰天天往這邊跑的事嗎?”
楊歆琬眨了眨眼,她還真不知道這件事。如今府里的墻壘的都快好了,以前姜侯爺經(jīng)常過來找林氏,最近已經(jīng)好久都沒出現(xiàn)了,她本以為兩府已經(jīng)徹底成了兩府。
“他沒事過來做什么?”跟林氏請安不大可能,林氏心灰意冷之后也沒繼續(xù)掌著東府的權,也沒想管教庶子女了,取消了請安姜成杰恨不得一輩子都不往西府走。
姜姝撇了撇嘴:“自然是為了攀高枝?!?/p>
“為了小五?”
“嗯,應該是葉姨娘說了什么,姜成杰就經(jīng)常來討好那個小五,小五不搭理他,他就把氣出在寶哥兒身上?!?/p>
最近寶哥兒都在跟小五玩,楊歆琬是知道的,聽到寶哥兒被欺負了,楊歆琬皺了皺眉:“那些媽媽和丫鬟是吃閑飯的?怎么會讓他欺負到小五的頭上?!?/p>
“我知道這事就教訓了一頓寶哥兒身邊的伺候的,畢竟姜成杰也是個主子,如果姜成杰只是說幾句難聽話,沒有動手,她們也不敢太過。”姜姝埋怨了一通,“要不是娘因為爹的事夠煩了,我真想教訓姜成杰一頓?!?/p>
“這倒不是問題,讓守門的別讓他過來就是了,跟修墻的工匠也說一聲,他受幾次挫就不想過來了?!?/p>
“這倒是個主意,我怎么沒想到。”
楊歆琬點了點她的腦袋瓜:“想讓我說你笨?”
“嫂子你前幾天還夸我聰明來著?!?/p>
“什么時候我可不記得了?!睏铎х嫘α藥拙?,突然道,“你覺得小五怎么樣?我怎么覺得你好像不是很喜歡他?!?/p>
“他啊……”姜姝表情復雜,剛開始她對小五這個跟大哥長得相似的孩子還挺有好感的,但是相處了幾天就覺得感覺一般,“我覺得他挺不討人喜歡的,寶哥兒去接近他跟他玩,他也是愛答不理的,要是他是那種不愛說話的小孩也就算了,我見他對娘和你話都挺多的,也會討好人?!?/p>
楊歆琬若有所思,小五的性子太明確什么是對他有利的,姜姝是直來直往的性子,她不喜歡小五也正常。
“嫂子你不會想讓我?guī)е黄鹜?,把他當做弟弟之類的吧?”姜姝斜眼,傳遞出要是楊歆琬會那么說,她會為難的信息。
楊歆琬撲哧一笑:“不喜歡就不喜歡,又不是女紅讀書,你不喜歡我還要逼著?!?/p>
姜姝松了一口氣,又露出一個糾結的表情:“最近學的東西越來越多了,感覺鎮(zhèn)國公就像是狼窩一樣,我要做個一兩年的準備,全副武裝才能嫁過去。”
能把自己的婚事那么大大咧咧的說出來,也就姜姝能這樣了。
“也就一年半的時間了,你以后就要在鎮(zhèn)國公府家吃住一輩子,多學點總歸沒錯?!?/p>
姜姝被楊歆琬說的情形嚇住了,真難想像她以后就要別人家過一輩子了,挽住了楊歆琬的手臂,“要不然我去跟齊翼說,我還是不嫁給他了,找個上門女婿,這樣我就能在家里住一輩子了?!?/p>
“那齊翼估計要哭死?!?/p>
雖然那么說,兩人都知道不可能,兩家連日子都定下了,基本這門婚事已經(jīng)完全定下了,沒有什么反悔的余地。
……
林安跟她的名字一樣是個很安靜溫順的女人,安安靜靜的坐在椅子上,聽著丈夫跟林氏說話,問道她了才答幾句。
林氏的相公是商人,做玉石買賣,說話頗有一套,話多卻不讓人覺得厭煩,把林氏最關心的林家的事說完了,就開始說一些做生意的市井見聞,沒讓屋里的氣氛冷下來過。
夫妻倆算是互補了,楊歆琬看向林安,見她面色白的有些病氣,就道:“表妹的氣色看著不大好,是不是不適應京城的水土?”
“是啊,安姐兒瞧著像是氣血不足?!绷质涎凵駴]有楊歆琬那么好,把林安叫道跟前坐著,打量的說道。
林安只是隱隱記得林氏這個姑姑,被她拉著端詳,神情略微不自在。
“我……”
“安妹身體一直都有些虛,每次讓下人燉了補湯她都嫌不好喝,姑母你可以好好說說她。”
林氏笑道:“你小時候身體可好了,跟你哥哥滿山的亂跑,還記得又一次你爬到了樹上,我走到樹下乘涼一抬頭就看到了你,那一次可嚇死我了。”
林安記憶中也有這件事,聽林氏那么一說,熟悉感就回來了,人也自在許多。
“記得那時候姑姑你還叫了一聲,也嚇了我一跳,差點讓我摔下了樹?!?/p>
“最后你怕我懲罰你,哭的直打嗝。”
姑侄倆笑做一團,楊歆琬把林氏說的場景中的人替換成了姜姝,覺得好玩的跟著一起笑。
后面跟姜姝說起這件事,沒想到她起了爬樹的興致,刺溜一下上了樹,楊歆琬目瞪口呆,看到她趴在樹上對她笑,打算記下這件事,十多年后等姜姝有了孩子,拿來跟她的孩子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