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知道了兩人來了,連忙出門迎接,兄妹十幾年沒見,林鵬見著自己的妹妹,都有些不敢相認了。
林氏含淚叫了一聲哥哥嫂子,許氏連忙應了一聲,就要跪著給林氏行禮。
“都是一家人,嫂子這個樣子不是折煞我。”林氏連忙扶住了許氏。
許氏惴惴不安地瞟了林氏一眼,見她面上沒有其他的意思,才沒有繼續(xù)跪下去。雖然是一家人,但林氏可是侯夫人,怎么可能當做普通家人一樣相處。
與許氏相比,林鵬要鎮(zhèn)定多了,小輩向他見禮,他還每人給了一個荷包,禮數(shù)一點都沒少。
手背在身后,林鵬朝林氏問道:“你們怎么會住在都督府?姜斌不是成了侯爺嗎?”
許氏扯了扯林鵬的衣袖,怎么能隨意直呼侯爺?shù)拿帧?/p>
“這事說來話長,哥哥你們住幾天我再慢慢告訴你們?!?/p>
“住幾天就免了,家里的事還有一大堆,安姐兒到底是怎么了?你巴巴派人把我們叫上京城。”
“小姑子,我家安姐兒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我這些天眼皮跳的厲害,慌的好多天都睡不著了?!痹S氏揪著胸口的衣裳,眉頭緊鎖,生怕林氏說出什么她不能接受的事來。
林氏見著大哥大嫂的樣子,卡在嗓子里的話,猶豫再三還是傾倒了出來,把發(fā)生在林安身上的事說了一遍,聽到自己的女兒經(jīng)常被石楓欺負,林氏沒有說完,林鵬就拍桌而起,要去找石家的麻煩。
“舅舅先別去,石家受了我們家對頭指使,如今正告我們家強擄別家婦人,你若是去了說不定會被抓住什么把柄,反而不好?!睏铎хf完見林鵬還是一副沒消氣的模樣,看向了姜成袁。
姜成袁站起,徑直請了林鵬換了一個地方說話,許氏握住了林氏的手:“我家安姐兒如今在哪?我要去看她,這孩子受了罪怎么不說,竟然孩子都被打沒了……”
林氏取出帕子替許氏擦了眼淚,一邊領她去安姐兒住的地方,一邊寬慰道:“她也是怕你們擔心?!?/p>
“那石家一定是看沒人為安姐兒出頭,才肆無忌憚的欺負安姐兒,當初就不該讓她嫁給石楓,走南闖北的生意人,怎么可能有本地人好,要是她嫁在近處,我也能照應到她……”估計是受的沖擊太大,許氏說了一路的后悔,見到了林安才停住換成了嚎哭。
一邊哭一邊勸林安別掉眼淚,怕她傷身體。
林安聞言眼淚掉的更厲害,抱著許氏一聲聲的喊娘,想把自己的委屈都喊出來,楊歆琬和林氏都退到了一邊,這樣的狀況,她們就是在旁邊勸也勸不了什么。
慢慢母女倆抽泣著停了,許氏就要看林安身上的傷,林安捂著不讓她看。
“一切都過去了,女兒如今已經(jīng)不疼了,娘還看那些做什么?!?/p>
許氏看到女兒臉色蒼白,枯瘦如柴的模樣心疼的直錘胸口:“我好好的女兒嫁到了石家,石楓真是個畜生!”
林安安慰了許氏幾句,小心翼翼地問道:“爹呢?”
若說林安最怕誰,自然就是她的父親,小時候她跟別人小孩吵架打架,她爹永遠都是讓她反省,她說是別人先動的手,他就會讓她反省別人為什么會動手,是不是她做錯了什么,沒有人無緣無故的會欺負她,一定是她做錯了什么惹旁人生氣了。
后面嫁進了石家,林安就發(fā)現(xiàn)了石老太太的性格跟她父親很像,石老太太既然會覺得石楓打她是她做的不好,石楓才會動手,那說不準她父親也是那么一個想法。
好不容易下定了決心,聽到她父親也來京城那一刻,她就覺得她會被她父親送回石家去。
“他正在跟你表哥說話?!币娕畠荷l(fā)抖,許氏哪能不明白她是在想什么,試探地問道,“你想跟石楓斷了,然后回家?”
雖然心疼女兒,但是有一個被夫家趕出門的女兒,卻不是什么好事。
林安臉色蒼白,她怕的終于來了。在石家她說不定會被石楓打死,而出了石家,她似乎也無路可走。
林氏插話道:“安姐兒如今這個樣子,難不成還讓她回石家?”
許氏連忙擺手:“我不是那個意思,安姐兒自然可以回家,只是這件事就沒有回轉的余地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石楓之前看著不是好好的,怎么會突然動手打你?!?/p>
“打人能有什么原因,他就是一個畜生!”林鵬的聲音由遠至近,氣沖沖的顯然是聽到了許氏的話,“既然石家那么欺負人,還要什么回轉的余地,報復了那畜生,我們一家人就回家去!”
林鵬的話讓滿屋子的人都驚訝了,楊歆琬沖后面的姜成袁使眼色,想問他這是怎么一回事,聽林氏和林安的意思,林鵬不是個會把安姐兒送進火坑的人嗎?
姜成袁表示自己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