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歆琬本來的意思也是讓他派人去說清楚,但見他戾氣十足的樣子,不像是去說清楚就像是要去打人似的,楞了楞就道:“就只是讓齊翼別在來見姝姐兒,你這模樣怎么像是要打斷他的腿。”
可不是要打斷他的腿,他弟弟覬覦他女人,他覬覦他妹妹,齊家的男人大約都是嫌命長的。
“你放心,我有分寸。”
見他的樣子她能放心就怪了,扯了扯他的衣角:“別把事情鬧大了,要不然不好收場。”
“我會小心。”
楊歆琬沉默了一會,姜成袁果真是打算武力鎮(zhèn)壓了:“姝姐兒正處在不開竅的情況,若是你真教訓了齊翼,她知道了要是開竅了怎么辦?”
姜成袁的濃眉蹙起:“你的意思是姝姐兒喜歡齊翼?”
“我看著似乎有那么一點意思,你想想一個姑娘從來沒接觸過外男乍得碰上帶她到處玩的,難免會心生好感?!?/p>
姜成袁的拳頭捏的哢嚓作響,估計心里手已經(jīng)握在了誘拐他妹妹男人的脖子上。
“別沖動了,要是你真做了什么,激起了他們的好勝心,說不定真能有什么,現(xiàn)在平平淡淡斷掉最好?!闭f完楊歆琬也不打算讓姜成袁派人去解決了,“這事你就別管了,我派人去跟齊翼說清楚。”
“所以你對齊恒生過好感?”
姜成袁突然道,聲音低沉,楊歆琬不明所以,對上姜成袁那雙的漆黑看不出情緒的眼睛,下意識道:“當然沒有?!?/p>
“嗯。”
“你怎么突然說這個?是不是聽到了什么亂七八糟的謠言?”
“只是聽到你說一起游玩,想到他了而已。”姜成袁淡淡道。
楊歆琬當姑娘的時候經(jīng)常纏著楊豐嵐偷跑出府去玩,而齊恒是楊豐嵐的好友,經(jīng)常就是他們三個人一起。
“我和他沒有單獨出去過,都是有我大哥在的。”楊歆琬皺了皺眉不知道怎么解釋,沒想到她以前的事情都穿到了姜成袁的耳朵里,“而且一起出去玩都是我還小的時候,那時候那懂什么喜歡,后面知道國公夫人不喜歡我,我就避開了齊恒,我小時候就是個記仇的性子,國公夫人不喜歡我我自然要報復回來,報復不了她,我沒少對齊恒惡言相向……”
解釋了一大堆反而像是她故意要隱藏什么似的,不過當初要不是國公夫人討厭她,她的心態(tài)是嫁給齊恒也不錯,想到這個楊歆琬就有些心虛。
難不成是報應,她沒遵守約定把姜姝的秘密告訴了姜成袁,現(xiàn)在就罰她被姜成袁掀底。
楊歆琬握住了他的手掌:“我們不是說姝姐兒嗎?怎么說到我的頭上了,你難不成覺得我跟別人有私情?”
姜成袁伸手撫平了她眉心的褶皺,想起了她甜甜叫恒哥哥的模樣,沉默了片刻:“自然不會?!?/p>
楊歆琬癟了癟嘴:“那你剛剛還那么說?!?/p>
“我錯了?!苯稍戳斯醋旖牵还芤郧霸鯓?,以后她是他的就夠了。
……
女人親近的方式就是分享秘密,把齊翼的事告訴了楊歆琬,姜姝就越來越粘她,沒事說說出府的見聞,每天圍繞著她有沒有派人告訴齊翼,但是怎么說都能發(fā)幾個問題。
楊歆琬覺得她的架勢不對,正顏厲色道:“你現(xiàn)在就要徹底忘了你跟齊翼出過門,記得你救過他就成了,其他的事情全部忘記,別想也別提?!?/p>
姜姝表情皺在一起,委屈兮兮:“可是我跟齊翼是朋友,我怎么能忘記朋友?!?/p>
姜姝三歲不到進的侯府,三歲的記憶她記不住,但是她有記憶開始,不是在被姜瀾欺負就是被姜甄裝可憐冤枉,同齡的姑娘中唯一就跟姜涵能說上幾句話。
因為林氏不常出去交際,所以她根本也沒什么朋友可言,齊翼雖然脾氣差了點,但是算是她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個朋友,所以每次出去她不光是為了吃,還因為跟他在一起的感覺很舒服。
“嫂子,我現(xiàn)在覺得好傷心?!苯嬷乜?,咬著唇看向楊歆琬,“要是我是男孩就好了,我是不是就能跟齊翼一起玩了?!?/p>
楊歆琬見著心疼,真沒想到把她逼到了這個地步,原本以為她沒開竅,現(xiàn)在看來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拍了拍她的后背:“就那么想跟他一起?”
姜姝搖了搖頭:“只是不想忘記了而已?!?/p>
真是個傻丫頭,楊歆琬想了想,天平往撮合的方向偏移了一些,但是想到姜姝成親后會遇到的事情,又馬上偏了回來。
“那就別忘了,但別一直想,一直想就會越來越想,慢慢你自己都會誤會了你期初的念頭?!?/p>
姜姝點頭應承:“我以后少提,但是嫂子你派人告訴他之后,能把他的反應告訴我嗎?我想知道?!?/p>
楊歆琬的天平又偏了一點,按理說現(xiàn)在姜成袁是左都督,算是有個實權的大官,姜姝嫁進鎮(zhèn)國公府嫁給齊翼也算是門當戶對,再說齊翼上輩子逃婚的事都干的出來,可見是個不愿意認命的,說不定鬧一鬧這事就成了。
有齊翼護著,旁氏不滿意也不能做什么事。這個念頭剛出來就被楊歆琬否決了,這可不一定,她遇到林氏是她的運氣,不是所有婆婆都會因為兒子的喜歡對兒媳愛屋及烏。
楊歆琬的天平左搖右擺也沒多久,因為旁氏自己知道了這事,而且還是從姜家人口中得知的。
葉姨娘雖然被林氏和楊歆琬欺壓的沒有了還手之力,但畢竟還是管了十幾年的家,還是有三斤爛鐵,府中聽她話的下人無意間撞到了齊翼等姜姝,鎮(zhèn)國公二公子和姜姝攪合在一起的消息就傳進了葉姨娘的耳朵里。
這大約是最差的消息了,要是其他男人她一定會廣而告之讓所有人都知道姜姝是個不守規(guī)矩的,但是齊翼可是鎮(zhèn)國公府的二公子,要是宣揚了出去可不是幫了姜姝。
本來她這些日子就被林氏欺負的夠嗆,這件事算是雪上加霜,姜姝要是進了國公府她怕她做夢都要咬牙恨醒。
思索了一番,葉姨娘自然選擇最能切斷兩人關系的方法,就是想辦法把這事偷偷摸摸透露給了旁氏知道。葉姨娘的想法跟楊歆琬同樣,齊翼再喜歡,旁氏也不可能讓兒子娶那么一個姑娘。
雖然是嫡出的姑娘,但在她看來姜姝連甄姐兒千分之一都比不上,就算是真的要嫁進鎮(zhèn)國公府,也該是她的甄姐兒,而不是那個傻兮兮的姜姝。